“今年这系列政策,我估计到七八月份还会有更大反应,现在大家只是有点七上八下。”
出了PARK97,正好碰到一个卖花姑娘,上来就嚷嚷:“叔叔,买枝花给漂亮的姐姐吧!”王大可(化名)没有买花,随手抽出一张一百,塞给小姑娘,说:“又是你,这么小,卖什么花,好好读书去。”
王说,每次碰到这个小姑娘,都给她五十、一百的。这让他女朋友都觉得有点不妥,“给得也太多了”。王大可笑了笑,没说话。
恐怕要重度抑郁了
王是温州人,30岁左右,人长的瘦小但精神,很能结交朋友。本来在温州当地媒体负责房地产版,操作过多次温州购房团。在温州,要是跟房地产打上交道,那必然就跟上海扯上了关系。现在,王大部分时间都在上海,经营着一家房地产策划和销售代理公司。
王基本上可以说是靠上海的房地产发财的,但现在王的心情跟大部分做房产的人一样,“郁闷,轻度抑郁症,整天发脾气。”王叹了口气,说“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要重度抑郁了,今天早上,我又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脾气。”
4月27日早上,王大可去上班,才进公司就听到办公室里在大声放音乐,于是便对员工一顿臭骂。之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就拿了包香烟到办公室分了一下,表示道歉。
“以前,办公室也允许放音乐,我从来没说一句话,这段时间心情太差了,见什么都烦,员工也是见到我就躲。”让王心烦的是近期的地产生意,“其实,公司在策划这一块的经营没什么问题,投入的也就是些人工工资,但销售代理这一块的麻烦就大了。”
现在,王代理销售的几个盘子的销售基本上就动不了了,跟开发商签定的销售合同一般都是有节奏的,到几月份卖几成,然后按一定的比例拿自己的利润,“现在,你还能完成销售么?我有个朋友前段时间接了个盘子,前期光参加房交会就投了50多万,卖到现在了,才卖出去一套。”王说,“弄得人都要疯掉了。”
情况之糟糕看看今年的房交会就知道了,“给你举个例子吧,去年5月份在温州的房交会上,到处都是上海的楼盘;今年4月16日开幕的温州房交会上,真正上海的地产商开发的楼盘总共就两家。以前温州、台州抢着办房交会,现在招商都很困难”。
想想去年的盛况,让王感慨:“去年,中远行家代理的一个楼盘参加温州展会,一天之内全部售罄,一口气就四五千万进账。卖得代理商自己都慌了,就留了20套给自己。”
王认为这样的好日子不大会有了,上海地产销售代理商现在基本上都跑到外地做盘子,很多代理商一年就没接过一个上海的新盘。
“以前,我做销售代理,除了销售代理费外,如果我卖的价格比开发商定的价格高1000元的话,这多出来的我就跟开发商分成,我2他8;现在开发商找我谈销售,不但增加代理点数,还是我4他6,但这样,我还是不敢接盘。”
现在,王的那些同行见面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这个盘子要是在去年或前年卖的话,那可多好啊!”
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了
“这些政策的效应现在还没有完全出来,会有个滞后性。”王举例去年上海市政府出台的政策,也是在几个月后,效果才出现,“今年这系列政策,我估计到七八月份还会有更大反应,现在大家只是恐慌。”王认为,房价要上涨的客观因素还是存在的。
王觉得温州的那些投身在地产行业的人压力会很大。“以前钱好赚,投入立马有效应,现在不同了,投进去的钱没动静了,问题就出来了。”王说,温州的情况有特殊性,一个盘子在合同上可能就写三个人,但每个人的钱可能又来自好几个人,那几个人的钱可能还有下家,也就是说,看似一个大投入的项目,可能里面有些股东就投了那么几万块钱。
“人多,生意不好,问题就来了,就我所知道的,现在吵架的已经很多了。”最早是大家合伙炒楼,然后挣了点钱后,是大家合伙做开发商,生意好的时候,这样做一点问题没有,现在怎么办,“搞不好,这就被叫做非法集资了。”
“不过,现在情况真的大不相同了,那些以前常做广告的盘子,现在你还看得到广告吗?都消失了,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敢动。”王笑了笑,告诉记者,以前给那些中介打电话,都是给中介一些盘子,“我们有时候利用中介的渠道来销售,我们拿三个点的话,就给中介一个点。”现在电话一接通,就是中介先开口:我这里有些好房子,你要不要?
“上海这个地产市场谁也看不懂,1997、98年上海地产走出低谷,我那些朋友就开始做房地产生意,做到现在,他们还是说,‘上海的地产市场实在看不懂’。”
“我现在是急着收钱回来,先把本给拿回来。本拿回来了,再看看能不能把以前挣的利润也给收回来,不行的话,就当是这段时间白干了。钱回来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投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