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3日,陈云向中共浙江省委江华等几位领导同志大谈“养猪经”。
陈云说:“农民有养猪的习惯。猪畜还是私养的好,不要花国家的一分钱。”他说:“农民养猪不赚钱,用猪粪作肥料施田,增加粮食产量。”
为了论证在小蒸公社调查的结论,避免片面性,陈云带领调查组成员薛暮桥、顾复生、陆铨生和周太和等在杭州饭店会议室召集嘉兴、嘉善、桐乡等县的负责人及一些生产队长座谈,讨论杭嘉湖一带是否适于种双季稻、母猪是公养好还是私养好,以及自留地等问题。
会上,一些生产队长反映:“粮食减产的主要原因是改制。各地情况不同,上面硬是要求两熟制改三熟制。多种连作稻不但增加成本,而且双抢时节来不及种,产量也上不去。”
陈云要求:“土地负担比较重的地区,要少改制,多种单季稻。”
大家反映说:“农机具破坏严重。说大搞机械化,旧农机具都破坏了。大办食堂和大炼钢铁,农机具当柴烧。”
陈云坚决地说:“这种情况必须制止。”
这时,陈云问大家:“你们有什么办法使一些农民能吃饱饭?我也弄不明白,农民只要在屋前屋后种点大豆(蚕豆),种点番薯也够吃了,怎么会饿死人呢?”
一些大队干部说:“要想多收粮食也不难。一定要制定具体政策,喊大道理是喊不出粮食的。这些年农民被割资本主义尾巴割怕了,都不敢种。要划自留地给农民。让他们利用屋前屋后种点杂粮和蔬菜,就能解决粮食短缺的问题。”
陈云强调:“种田一定要从实际出发,一定要让穿草鞋的人当家。”
大家还反映了干部瞎指挥、弄虚作假、虚报产量等问题。陈云要求大家:“一定要站出来抵制五风(共产风、浮夸风、强迫命令风、生产瞎指挥风、干部特殊风),看准中央政策的大方向。”
7月14日,陈云又带领调查组成员薛暮桥、顾复生、陆铨生和周太和等,不顾疲劳,风尘仆仆地赶到萧山农村调查。抱病的陈云头戴草帽,脚穿布鞋,一身布衣,走乡串户,到社员家中揭锅盖,看猪舍,掌握了许多真实情况。
7月15日,陈云向正在杭州的周恩来汇报青浦、杭州、萧山等地农村的调查情况。
接着,陈云又赴上海、江苏,就养猪、农作物的种植安排、自留地等问题同江苏省委和上海市委领导交换意见。
经过缜密思考,陈云就自留地、粮食征购、退赔、农村商业问题提出意见,写出《母猪也应该下放给农民私养》、《种双季稻不如种蚕豆和单季稻》、《按中央规定留足自留地》3篇专题调查报告。
8月8日,陈云给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写了一封信,附了3个专题报告。调查报告从当地的客观实际出发考虑问题,分析问题,提出的许多决策建议,被中共中央和毛泽东采纳。他的真知灼见,成为清理“一平二调”,纠正“共产风”错误,调整农村政策的一个重要决策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