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1日,南京市的地铁一号线即将正式开通,使该市成为继北京、深圳、上海、广州后第五个拥有地铁的中国城市。操控这列地铁的,将是一群平均年龄只有18岁的年轻人,他们中的大部分,是即将在这个月底毕业的浙师大交通学院(原金华铁路司机学校)的学生。这些天,有关地铁的报道在南京市民中沸沸扬扬,最让他们好奇的,是4位来自金华学校的女司机。
这4个女孩分别是:黄雅丽、仇小敏、骆丽丽、付广凤。她们成绩优异、身材高挑、形象气质均属上乘,因此被前来采访的南京电视台记者一眼相中,她们操纵地铁的场景随之成为南京地铁报道的主打画面。在上了电视以后,《金陵晚报》、《都市快报》等媒体的记者又很快跟进报道,因此这4个女生现在在南京也成了不大不小的“名人”。在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四个女生中的黄雅丽很不好意思地说,电视台正好挑了她们训练的地方拍摄,报道中便只出现了她们的身影,并不是她们跟别的司机比起来特别优秀。
女司机出现的前因后果
南京地铁为什么要挑4名金华毕业的女性开地铁呢?记者来到浙师大交通学院一探究竟。
该校办公室副主任王卫东告诉记者,这一届两个班141名学生当初就是为南京地铁而招的,涵盖了线路上行车和维护部门的所有岗位,其中有20多名司机。而4名女生则是南京方面特别要求该校培养的,她们3年前通过中考程序从南京地区的应届初中毕业生中定向招取,严格的选拔标准使她们能够代表南京地铁的窗口形象。王卫东说,3年前,他是金华铁路司机学校的招生办主任,因此这4个女生是他亲自去南京招的。因为名额少,所以女生的选拔条件比男生更苛刻:要求成绩拔尖、视力在5.0以上、辨色能力良好(无色盲色弱)、听力良好、肝肺功能正常,特别是要求身高不得低于1.55米(谈到要求招高个女生的原因,黄雅丽说,主要是接触一些地铁中的仪器时比较方便,比如驾驶座上方的空调,她一抬手就能打开,而一个1.60米以下的女孩则要搬张小凳子才能碰到)。
王卫东还特意跟记者说了一件趣事:4个女生中的仇小敏当年是所有女生中成绩最好的,但就是身高比标准矮了一点,不招么实在可惜,招了又怕违反标准。为此,南京地铁筹备处特地赶去把仇小敏接来,进行了那次招生中惟一的一场面试。在面试中,他们感到仇小敏综合素质非常好,而且表现出了当地铁司机的强烈愿望,经过测试发现她还有长高的潜力,这才破例招了她。小敏在金华这3年又长了大约10厘米,现在也已经是个不矮的女孩了。而另外3个女生,则因身高全在1.71米以上,吸引了南京市民艳羡的目光。
记者问黄雅丽当年怎么想到要当地铁司机的,她回答,地铁在她心目中是个新兴行业,当地铁司机挺“酷”的;而且这是个要求相当专业技能的行当,在现今就业竞争激烈的背景下入这一行找工作比较有保障。问她觉得自己报这个专业有什么优势,她想了一会儿说:“我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学得快!”
女司机是怎样“炼”成的
怀着成为一个女地铁司机的梦想,4个女孩和其他同学一起来到了金华。黄雅丽说,那时对金华没什么概念,就觉得是个离家特远的地方。刚开始那年,4个女生因为想家都哭了好几回,到后来,她们对这座城市逐渐熟悉,也渐渐把这个度过她们少女时代的城市当作了第二故乡。谈到对金华的感觉,黄雅丽说,这是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城市,人文素养很高,虽然毕业以后就要离开了,但还是会怀念在金华的日子,以后有机会也会回来看看。
4个人中,黄雅丽比较“闹”,小敏最可爱,广凤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大姐姐,骆丽丽则很文静,特别会收拾屋子。4个女生从一入校起就住同一个寝室,现在实习也还住在一起,有着如亲姐妹般的感情。
她们和同学们是浙师大交通学院(原金华铁路司机学校)的第一批地铁专业学生。在此前,该校培养的都是火车司机,因此,怎样培养这批学生,对学校老师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据介绍,地铁和火车的原理虽然大同小异,但是地铁车体和车轮比火车要小一些,动力则是用电(火车目前用内燃机的居多,以后电力机车逐渐会越来越多),车头车身密不可分,相对来说现代技术使用得更多。因此,这两个班的教学计划、大纲和以往完全不同,由上海地铁的专家充分论证后才正式实施。学生们前两年学的都是火车的构造、零部件等相关知识,第三年才开始学习专业的地铁知识,尤其是南京地铁的构造及组织形式。我市与周边城市都还没有地铁,这一点给学生们的学习带来了些难度,但他们极力上网寻找资料,弥补没有亲身接触的缺憾。学校又从同济大学引进了“城市轨道交通”专业老师,为学生提供指导。
今年2月,在上海地铁培训中心,4个女生依靠模拟设备,有了第一次“开地铁”的经历;“五一”后,她们又来到上海二号线实习,跟着老师傅学习驾驶地铁列车的方方面面。
开地铁看似简单,实际上要开好却不容易,尤其是因为它的公共服务性质,司机随时要考虑到乘客们的感受和方便。黄雅丽说自己在学习中感觉最难掌握的是最后一把“对标”的速度,就是为了让乘客等候的各个“点”能够准确地对准车门,公司要求每一站地铁停下时,站牌要对准驾驶室窗户玻璃的中线(误差在0.5米之内)。为了做到这一点,就要控制好地铁列车进站时的速度,如果闸拉得太早,车没到站牌就停了;如果稍不留神慢了,司机一把闸拉到底,车上的乘客就会由于惯性而跌倒,实在是对司机的技术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黄雅丽说,随着南京地铁开通日期临近,师傅对她们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前天她们刚刚参加了理论课的考试,而在下个月5日和8日,她们又分别要参加地铁驾驶操作考试和地铁列车检修考试。为了通过考试,顺利拿到专业资格证书,她和姐妹们最近正处于紧张的训练阶段。她们目前已能熟练地独立驾驶地铁,让在一旁“观战”的师傅放心不少。
下一批地铁司机可能是大专生
第十届全国运动会将于今年10月在南京举行,届时这些“金华制造”的女地铁司机们,将驾驶着列车活跃在南京城市的地下,为繁忙的城市交通贡献一份力量。
另外,据浙师大交通学院沈院长介绍,南京地铁的二号线方案已经在论证和申报中,公司和学校方面正在协商下一次合作。自从金华铁路司机学校并入浙江师范大学后,依托大学的师资和科研水平,准备培养更高层次的技术工人。今年该校就要通过高考录取,为上海铁路局“订单培养”80名大专生,毕业后成为高层次的电力机车司机。到二号线开工的时候,培养出的就是有大专学历的地铁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