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4月5日,这天刚好是清明节。当晚,出租车司机徐强驾车至杭州闸弄口一带时,遭歹徒抢劫被害。徐强的年龄永远留在了27岁。8年来,徐家人把悲痛默默地藏在心底。哪怕别人一句不经意的话,都会触痛他们脆弱的神经。
8年后,3名凶手落网。昨天,记者走进徐家,采访了这家人痛失亲人的伤痛8年。
在徐家采访,记者始终怀着抱歉的心情,采写此报道,再度勾起了他们那段伤心的经历。但如今凶手终于被绳之以法,对死者和家人也算是一种告慰吧。
哥哥心底默默说:害你的人抓到了……
徐家离运河很近,深藏小巷内,房子是上世纪80年代的,楼道内墙壁斑驳。上了6楼后,记者发现徐家门口、楼梯台阶上,留着烧过的纸元宝灰烬。敲开门,一个肤色黝黑、戴着眼镜的男子防备地探出半个身子,这就是徐强的哥哥徐坚。得知记者的来意后,他客气地递回了记者给他的名片:“很多年了,这事就别再提了。”
气氛有点尴尬。徐强的父母出来了,两位老人给人的第一印象特别坚强。记者走进屋内,这是一个简朴的家,只有40多平方米,一个房间住着父母,另一个房间是哥哥的婚房,但徐坚轻轻地说,“这个房间曾是我和弟弟的。”
徐的父亲,今年67岁,他说:“其实,我们今天上午才知道的,害我伢儿的凶手终于被警察抓到了,这3个凶手到底哪里人,是不是老手,我们还不清楚。”
警方破案通知电话是徐坚接的,他一直没出声。“他比较内向,弟弟的事让他这几年变得更沉默,性格上,小强外向,爱讲笑话,邻里老老小小很喜欢他的。”徐父说。
“我接电话时,直觉告诉我,弟弟的案子破了,搁下电话,心里很闷,仿佛一个旧伤疤又被揭开了。每年冬至、清明等节日,家里气氛总是悲凉的,妈妈想起弟弟,流着眼泪,我真是不愿意回想这些事。今天刚好农历七月十五,是民间的鬼节,我在门口烧了一堆纸元宝,心里默默给弟弟说:‘害你的人抓到了。’”大部分时间,徐坚还是沉默的。
爸爸回忆,我心里有些发酸,一夜没睡踏实……
在徐家狭小的客厅,徐强的妈妈宦阿姨给徐坚的女儿喂饭,小姑娘是徐强遇害第二年出生的,已经7岁了。
宦阿姨说,小强走的那天是清明节,每年这个节日,是我们家最冷清的一天。当天,他开了一通宵车,早上6点多才回来,和平常一样,他习惯洗了澡睡觉。大约9点多,我提着菜回来,篮子太重,在楼梯口喊着他哥哥的名字。没想吵醒了小强,他听见了,衣服没穿整齐就跑出来,一边给我拎菜,一边说:“妈妈,我还在瞌目充懵懂,一会要替人开车去,另一个司机有事情去。”又睡了会儿,他起来吃饭,中饭没吃几口,老板就把出租车开过来了。小强走的时候,没拿传呼机,心爱的手表也留在家里,却一走就没回来了。
徐大伯说,小儿子代班那晚,不知道为何,他睡得很不踏实,心里很特别,有些发酸,“想他这么晚了,还要在外面辛苦,特别酸。”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他的噩耗。小强很早参加工作,蛮坎坷的,当了出租车司机,工作很辛苦。徐大伯说,那一夜一直想以后要好好疼他。现在再想起那晚,心里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