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妻子发来的短信,正准备出门执勤的毕功庆脸上浮起了会心的笑容。
(周琼摄)
两年前,当毕功庆和孙丽芬准备步入婚姻殿堂时,孙丽芬突然被查出患有慢性肾炎。懂医的人都知道,慢性肾炎要治愈非常难,而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将演变成尿毒症,但毕功庆没有丝毫犹豫,拉着孙丽芬直奔婚姻登记处———
“丽色湖水映春晓,芬芳秋阳印青壁”,领到结婚证的第三天,躺在医院里的孙丽芬向毕功庆提出离婚时,毕功庆写给妻子这样一副对联,字里行间隐藏着妻子的名字,横批是“相守一辈子”。看着深情的丈夫,孙丽芬哭了……
你是我惟一的选择
2003年1月20日,天刚蒙蒙亮,在宁波峡山边防派出所服役的毕功庆,急匆匆地赶去车站,他要去杭州和相恋两年的女友孙丽芬办结婚手续。
“一路上不是很顺利。这一切现在看来似乎是一种不好的预兆。”毕功庆长得很清秀,说话轻轻的:“那天突然起雾,高速公路封道,花了整整5个小时我才赶到杭州。从不晕车的我一路上一个劲地吐。赶到丽芬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错过了上午开证明、婚检的时间,下午上街道开证明又一直找不到人。第二天婚检时也是东撞西碰的,好不容易检查完,下午去拿检查结果时,医生问清我们姓名后,让周围的人都先出去,当时我们觉得好奇怪,怎么把其他人都赶走了呢?”
毕功庆讲到这里,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声音更轻了:“医生仔细地看了我女友一眼,然后对着我,慢慢地,又很谨慎地说:‘你女友有可能是慢性肾炎,检查结果不是很好,我建议你们到大医院去检查后再作决定。’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惊得我们目瞪口呆,丽芬的身体一向很好,连感冒都很少,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看着眼眶中已经满含泪水的女友,毕功庆的眼前浮现出热恋中的一幕幕……他扳过丽芬的肩膀,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丽芬,将来无论怎样,我都要娶你!你是我惟一的选择。”
直到如今,毕功庆从没有后悔那天的决定,他说:“作为军人,我上战场不能临阵退缩;作为爱人,我也不能在我深爱的人有危难的时刻做‘逃兵’。于是我选择了结婚。”他重新走回医生办公室,坚决要求医生给他们开出登记证明,并且终于赶在下午5点之前,到民政部门领了结婚证。
恩爱走过一年相恋路
毕功庆和孙丽芬是2002年1月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来自安徽的毕功庆当时在浙江省边防总队医院服役,孙丽芬则在一家私人企业从事财会工作。那晚,他俩一见面,她的抿嘴一笑吸引了他,一下就擦出了爱的火花。于是,两人躲在一隅,说了很多很多……
不久,因工作调动,毕功庆来到了宁波边防支队峡山边防派出所。因为请假不方便,半年中,丽芬只来了两次。说着说着,毕功庆又沉浸在了往日美好的回忆中:“她每次来都给我带很多吃的。第一次来时天公不作美,正是台风天气,边防派出所门前的一株碗口粗的大树竟被拦腰折断,路上到处是刮断的树枝和败叶。我用手机发短信叫她不要来了,她的回答是:风雨无阻。暴风雨使得这趟班车几度抛锚。当车门打开的一刹那,丽芬手中提着个沉甸甸的大袋子,十分兴奋地张开双臂向我扑来……”
“她不像别的漂亮女孩那样娇气,她很贤慧。认识三个月后,我带她回安徽老家探望父母。在我老家住的三天里,她表现得落落大方。当时正赶上农忙时节,我母亲让我在家里陪她,然而她坚决不同意,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的她卷起袖子,和我一起到地里帮忙。这段时间我家里的衣服、锅碗都是她洗的,邻居们都说我爸妈有福气。”
与你相守到生命的尽头
毕功庆告诉记者,和丽芬领证的次日,家人从电话中得知他的决定后,都十分失望,当时,母亲几次要赶到宁波来,但都被他挡了回去。他说,直至今天,在电话中说起这件事,远在家乡的老父亲总还是会泣不成声。
在小毕的案头,记者看到了不少有关于肾病的书籍。妻子常常会和他提起离婚的事,毕功庆知道妻子是不想拖累他,可他更不想让妻子独自一个人承受这分痛苦。
由于毕功庆在宁波,妻子在杭州,聚少离多的日子里,被战友称为“才子”的毕功庆把相思化作了诗:孤独冲淡一杯浓香咖啡/静心品味相思/是昨夜苦涩与甜蜜的心情/白天与黑夜/积攒一句一字的思念/纸与笔的狂吻/羽化成往来翩跹的蝶儿/于是/天天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