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清晨六时,天刚蒙蒙亮,临安市横路乡各村的村民倾巢而出,纷纷持着竹竿走向山头,麻利地爬上一棵棵山核桃树。不一会,整座山都能听见“噼叭”、“噼叭”的敲打山核桃枝的声音,还有那“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山核桃果实正滚落下山呢。
昨日是“白露”,正是临安市政府规定的山核桃“开杆日”。临安市山核桃主产区岛石、龙岗、昌化、马啸、清凉峰、大峡谷、河桥、湍口、横路、太湖源等十个乡镇的农民,加上外来的3万多务工人员共约10万人,集体上山采摘山核桃。用临安当地人的话来说:昨天是山核桃的“生日”,也是我们生财之日。
解惑
“生日”为何统一在白露?
白露统一开采山核桃,这并不是民间习俗,而是两年前由政府定下的日子。这如今已成了村民们的一种默契,执行得不折不扣。
今年8月25日,临安市政府又一次发出通告,要求各地切实加强山核桃采收管理,维护山核桃采收秩序,保护广大林农的利益。通告明确了今年山核桃统一在9月7日(白露)后开采,各地各农户不得以任何理由提前开采。各收购单位和个人不准在白露前收购山核桃;开采以后,要遵守规章,有序采收和收购,买卖公开,不得压级压价和强卖强买等等。
山核桃一般9月上旬果实进入成熟期。果实成熟的特点是外果皮颜色由绿、黄绿变为黄褐色,外果皮与果核容易分离,果实开始脱落。由于白露后期的山核桃不仅果实已经真正成熟,而且此时开采不会影响来年树枝的成长发育,因此,白露是专家们认为山核桃开采的最好时机。“山核桃是我们这里农民的‘命根子’,全乡人均一半以上的收入,都源自这短短半个月的山核桃采摘期。因此,何时采摘决定着农民辛苦一年的收成。”横路乡党委书记陶彧解释。
然而,现实中,一些农民认为山核桃提前开采就意味着提前入市,也就意味着提前获利。因此,以往农民们每年都在白露之前就上山打果实,不仅造成早产的果实品质差,而且因不同时间打落的果实的归属问题,时常引发矛盾。因此,整个收获期也成了纠纷的高发期。“政府定下统一的开采日子,好处还是很多的。”正在山上捡果子的农妇指着布袋里一堆黄绿色的果实说:“你看看,这批果实特别饱满。而且大家各人捡各人自己地里的果,在同一天送进收购站,这样很公平,价格也就不会搞乱了。”
现场
万村空巷,还有“增援部队”
在临安锦城工作的小徐与在杭州工作的弟弟,分别向单位请出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在昨日中午火速赶回了家乡横路。小徐一家有十来株山核桃树,家里请了4位安徽“老把式”来开采,再添上家里的劳动力,共有10多人“伺候”山核桃树。文弱的小徐也没闲着,她的任务是每天给家里这些劳力烧上一桌“犒劳餐”。
用“万村空巷”来形容山核桃的开采盛况丝毫不为过。为了应对劳动力的短缺,从昨日开始,在临安十个山核桃主产区的学校、企业,都实行了当地特有的“山核桃假”,各村除了老人和小孩还待在屋里,其余的人都在山上忙着。
兀里村的村民金国方一家都在临安锦城镇工作,昨天没法赶回来开采。村支书许旭生就带着村干部上山,给老金的13亩山核桃林地“收拾”起来。虽说这些村干部各自家里的山核桃树也亟待打落,不过,“家里的事儿总比不过村民的事儿急!”许旭生想得很明白。“我们这里的小伙子天生练就了爬树的好身手,到了十七八岁,就是上树打山核桃的主劳动力喽!”陶彧得意地说。“当然,剩下的人也不会闲着,捡地下的山核桃果子也是很费劲的。”“打落山核桃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既要把果实打落,又不能伤到枝杈,这个用力就得拿捏得非常准。因此,打山核桃果是项技术活。”陶书记说。横路地处临安与安徽宁国的交界处,宁国的山核桃早在9月初就已采摘完毕,因此从宁国开来了一支增援临安开采的特别队伍。
据估计,这支队伍由大约三万名外来劳动力组成,从横路开始“入境”临安,一路采遍昌北、昌化地区,成为了这段时间临安最抢手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