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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王雪的大四女生,靠自己打工赚钱撑到了现在。眼看就要毕业了,却得了白血病。她一直是坚强的,曾经一天兼3份家教,她也曾打工,12小时坐在电脑前核对一万条数据不喊累。她也是乐观的,像我们看到的每一个大学女生一样,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但现在她不得不躺倒了,那个毕业后赚了钱把妈妈接到杭州来玩的梦想也只能暂时搁下。眼下,她面临的是几十万元的医疗费用。
成百上千只美丽的千纸鹤,组成了“王雪”的名字。这阵子,浙江工商大学校园里流传着女生“阿雪”的故事。在同学们为“阿雪”制作的博客日志“梦在心里,爱在手里”上,每天都有人在更新故事。
“阿雪”叫王雪,是法学院的大四女生。“她对别人总是那么热心,从来没有拒绝过别人。”王雪的同学朱盈说,“现在,该是我们为她做些什么了。”
坚强女孩遭遇白血病
王雪是温州平阳人,家中兄妹四人,她排行老三,爸爸生意失败负债累累,哥哥从小患小儿麻痹症,姐姐远嫁他乡,妹妹也在念大学。主要的经济来源靠母亲给人家加工4厘钱一个的塑料薄膜收入。
四年了,王雪从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生活费。“她太勤快了,无论多累,只要躺一躺,靠一靠,醒来,就继续干。”阿雪父亲王孝德说。在大家眼里,阿雪几乎就是一个“铁人”。
阿雪的最后一次“铁人”经历是在今年9月,阿雪的大哥10月国庆结婚,同学说,那段时间,4年里只给自己买过一条牛仔裤的阿雪破天荒地买了一包手工“十字绣”原料,她说,要用“十字绣”亲手绣一个有两个小娃娃图案的抱枕,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大哥。“我们一个手掌大小的花样都要绣三五天呢,可她居然半个月就把大抱枕给绣完了。”同学说。
国庆回家,阿雪帮忙张罗哥哥的婚事,连续几天发烧,都没有放在心上。
10月5日,哥哥嫂嫂收到了那个绣着两个娃娃的抱枕,激动了好久。
10月6日,妈妈对她说,你再不去医院看发烧,我就不让你回学校。
这一去医院,阿雪就出不来了,“一进血液科,我就知道肯定自己不对了。”阿雪回忆,“妈妈和姑姑都哭得天翻地覆。”
阿雪还听见医生说:太可怕了,她的血像浆糊一样粘稠,抽不出来了,白细胞浓度到了40多万,是普通人的40倍!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白血病!
心疼你每一步的艰辛
这是同学吴海云在博客上写的文章题目。
同学说,她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她的生活,除了自修、上课,就是奔波于各种兼职工作。一个月300元的生活费用,恐怕是如今杭城大学生少有的低消费。每天早上一杯廉价的麦片,她自我安慰,这是营养!她的同学朱临说,阿雪吃得很便宜,没什么营养的东西,她连食堂的菜都很少打回来吃。暑假在学校,阿雪连着几天发烧,大家劝她去医院看看,可她却说“没事的,我躺躺就好”。谁都没有料到,这会是白血病的先兆。
阿雪的高中同学徐溯琼说,“我们公司的人对她印象太深了,去年有一份核对数据的临时工作,因为工作量超大超烦,不少人一天就吓跑了,她居然能在电脑前坐12个小时,反复整理一万多条数据,而且不出错,这可是需要超级耐性的。”
家教多的时候,阿雪每天要跑3个地方。她自己也说,暑假里早、中、晚都在不同的人家里带孩子,辅导功课。同班同学小金说,“阿雪是个做事情很顶真的人,其实家教有很多‘省力技巧’,不过她不学,每门课都是自己给学生出题目做,每次家教前都要花一个多小时备课出题目。”
“她不但是自己出题目,而且还给学生倒贴钱。”室友何丽春说,“有一次,阿雪的学生从温州写信来说,很想参加一个作文比赛,但妈妈说影响学习不同意,学生拿不出70元钱的报名费,结果阿雪马上拿了100元,让我陪着一起去邮局汇款,我当时特别吃惊,要知道,阿雪平时连食堂打菜都很少去的。”
“能帮就帮。”阿雪说,她不忍心看着孩子错过梦想,因为家庭贫困,她自己错过了许多的梦想。
依然坚信自己会好起来的
位于西湖大道附近的浙医一院分院病房,王雪斜靠在病床上。记者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看书,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展开了一个笑容。
因为家境的不富裕,生活的重担过早地压在了阿雪的肩头,可是她讲述这些沉重的话题时,语气平缓而柔和,谈话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抱怨。只有说到母亲时,她哽咽了。阿雪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母亲,她说:“我不忍心看到妈妈为我担心而憔悴的样子,她已经太苦了。”
阿雪一直有个梦想,就是等她毕业参加工作后,能接母亲来杭州玩一趟。现在尽管自己在医院,还是不断劝妈妈不要担心自己:“女儿不哭,你也不要哭,肯定会好起来的,女儿不会就这样离开你的!”
据医生、护士介绍,像王雪这种情况,即使在亲属中找到与之匹配的骨髓,手术费用也要20万元左右,更不要说后期费用。
“你现在就当自己是两岁的孩子,什么也别想,只管休息。”阿雪的叔叔这样对她说。
“放心,我的病不是累出来的!”昨天记者走后,王雪发来短信如是说。
同学说,阿雪病了,不要再为别人操心了。
阿雪,今天不打工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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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政协常委陈浩提出:
大学生应纳入社会医疗保障体系
今年两会期间,省政协常委、团省委副书记陈浩,针对目前高校施行的医疗保障体制,提出应将大学生纳入社会医疗保障体系之中。
我国高校几十年来施行着一套相对独立的医疗服务体制,即国家每年给每个学生一定数额的医疗补助,部委所属和部分省属院校,每年60元,大部分省属院校学生是每年40元,学生到各自学校开设的医院或校外医院就医,学校承担医疗费用的大部分。而对于民办高校、独立学院、扩招及高职高专的学生,国家则没有拨款。在具体操作上,大部分院校采取“国家拿一点,学校负担一点,个人承担一点”的方式负担医疗费用。
在这样的医疗体制下,一旦出现大、重病的学生,有限的投入就显得杯水车薪,一个重病学生会花光全年级的医疗费用。我省几乎每所高校都被类似问题困扰着。高校医疗保障已经成为一条十分脆弱的链条,亟须找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