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日报绍兴2月15日电 今天,新编越剧《虞美人》结束了在绍兴小百花越剧团为期12天的排练,移师上海进行化妆造型的设计,为3月份的正式公演作最后准备。这部由上海越剧院排演的新年大戏,因有许多方面的创新而格外引人瞩目。
《虞美人》演的是“霸王别姬”的故事。但该剧与同题材的戏剧不同,它的主角由项羽变成了虞姬,即从虞姬的心路历程来讲述楚汉之争。剧中的项羽也一改以往的花脸形象,由绍兴小百花越剧团当家小生吴凤花扮演。该剧由曾七度获得文化部“文华导演奖”的省艺术研究所一级导演杨小青执导,上海越剧院王派传人单仰萍、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第一老生”董柯娣分别出演虞姬、张良。这也是百年越剧诞辰之际,沪、杭、绍三地越剧团首次合作的一部新编剧目。
昨天下午,笔者来到排练现场时,单仰萍与吴凤花正好在排第四幕戏——“醉别”。剧中的项羽借着醉酒,要把虞姬赶走。导演杨小青在一旁不断地哼着曲子,或高或低,或快或慢,提示演员把握人物情绪的变化。
《虞美人》共分七幕戏,昨天下午排了其中三幕。这样艰苦的排练从正月初七开始,一天都没有间断过。“对我来说,演项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累得上医院挂吊针的吴凤花嘶哑着嗓子说,“项羽是一个盖世英雄,性格比较粗犷、大气,而我作为小生演员,习惯于演那种感情比较细腻的‘才子’,有时候,稍不留神,就会回到原来的老套路中去。行当的跨越,真是太难了!但越剧要发展,不迎难而上不行!”
从1906年清明节,嵊县东王村一批唱书艺人,在村中用门板搭起临时戏台,将“小歌班”搬上舞台以来,越剧已历经了百年风雨。在人们的心目中,越剧演的多是“落难公子中状元,私订终身后花园”的故事。而“霸王别姬”却是一个气势如虹、十分悲壮的历史故事。京剧版的“霸王别姬”脍炙人口,已深入人心,而柔美的越剧能承载起这一厚重题材吗?导演杨小青认为,越剧的可塑性很强,它不是只能表现卿卿我我的才子佳人式的爱情,也能表现像楚霸王与虞美人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情。越剧敢于去碰这样的题材,本身就是一种创新。
杨小青认为,百年越剧要改革,要发展,需要从改良“基因”开始。越剧历经百年发展,形成了十大流派,这是越剧的宝贝,要很好继承,但也要不断发展,不仅流派之间可以相互借鉴,取长补短,而且还可以吸收京剧、绍剧等其他剧种的有益成分。还有白口,传统越剧都是娇里娇气、拿腔拿调的,人们听多了,不免厌烦,应该去掉一些脂粉气。在排练中,笔者留意到,楚霸王的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很好地体现了他的性格特征。而在情绪激昂的某些唱段中,还可以听出一丝京剧的味道。
笔者在排练中注意到,《虞美人》的动作设计得十分优美,特别是“虞姬自刎”这段戏,楚霸王与虞美人翩翩起舞,难解难分,甚至让人可以看出现代舞蹈的影子。杨小青认为,越剧也要在肢体语言上有所创新,有所突破。“一些戏剧甚至把杂技都嫁接过去了,越剧为什么不能加些现代舞蹈的元素呢?”
当然,越剧的创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大的瓶颈是人才短缺。越剧的题材拓展了,表演的要求提高了,许多演员觉得难以适应。因此,杨小青建议,应该把创新的理念、创新的手法,贯穿到越剧的教育培训中去,教材应该同步创新,教师的素质也要同步提高,要像培育“音乐剧”那样去培育新一代的越剧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