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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余华亨(浙江省温州市瓦市小学五<5>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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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来,都市快报一直追踪一位叫宋宝刚(都市快报当年和他商定的化名)的肺癌病人。
宋宝刚18岁吸烟,20年后,也就是在他38岁的壮年,患上了最凶险的癌症之一———小细胞肺癌,晚期。从病倒之日起,他就绝对戒烟了,并开始劝身边的人也戒烟。
2000年5月31日,都市快报刊发了3 8岁的宋宝刚惊悉患上绝症后对香烟与健康的反思日记:死或者生,恐惧中的等待。
宋宝刚最终算是挣脱了死神的魔爪,因为一般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存活期只有17个月,如果治疗后5年没有复发,可以算治好了。今年是第七个年头,45岁的宋宝刚看上去气色很好。“他算是相当罕见的成功病例。”医生这么说。
“你看,我脸色还可以的噢,头发也光亮的噢,走起路来腰板也蛮直的,别人的确看不出我有病,我也不想让他们看出来。但自己清楚得很,骨子里烂光了。”宋宝刚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冲进里屋,一阵开关柜门的声音,出来时,手里多了两本病历。
浙江省中医院的这两本病历清楚地记录着,今年1月17日、24日他看过两次毛病,都是咯血。
“我经常会没缘由地喉咙痛,如果头天晚上多咳了几声,第二天早上肯定咯血,不是血丝,是鲜血。我估计,与当初化疗伤了喉管有关。我右肺1/3切掉了,其余部分也被放化疗搞得纤维化,我每天回家爬这五层楼就气急,嗓子像被人捏住了,喘不过气来。”很奇怪,宋宝刚谈起自己的病,就像在讲别人的事,表情宁静。
“我对生活也没啥追求,活着就行。”他的日子过得像水一样淡,每天早上先煎一大茶缸中药,喝掉;然后打扫43平方米的屋子;中午买菜做饭,也是为在外打工的妻子“减负”;下午再到家门口的证券市场逛逛,瞅瞅股市,解闷。一天也就这么过了。
直到提起正读高一的17岁儿子,宋宝刚像台突然打着火的发动机,立即有了生机,嗓门明显提高,“他啊,学习上我没啥个好操心的,就怕他像我一样,去碰那个东西。”
他所指的“东西”就是香烟。18岁那年,他染上了,如今儿子又到了最敏感的年纪。
说起青少年吸烟,宝刚又赶紧从里屋翻出一份上周六的《都市快报》头版。“喏,你们登的———杭州近半高中生抽过烟,作孽啦,这些小鬼头不懂啊,真要像我一样生了毛病,肠子都要悔青了。”说完,他从里屋把正在看书的儿子叫出来“审问”,“有我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你现在应该不抽烟吧?班上有没有同学抽烟?”
儿子眉清目秀,健康的、帅帅的一副样子,从床头的“全家福”上看长得像妈。
“那肯定有的喏,班上40个人,男生至少有一半人抽烟,女生也有,这不是蛮蛮正常的嘛。”小伙子对高中生抽烟的事一脸的不以为然。
“这么多人啊?”宋宝刚对发生在儿子班上的事很诧异,他原以为只是报纸上说说的,眼睛瞪大了一圈,“那你有没有劝他们不要抽?”
“呵呵,背也背死了,有什么好劝的。我只要保证自己不抽就好了。”
马上,宋宝刚就默认了儿子的态度,“唉,劝也没用,真想戒,早都戒了;不想戒,劝也没有用。就像我,真要生病了,再难戒都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