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去年工资带足了吗
23日上午,苗全旺刚挤进L199次杭州至贵阳的列车,车轮就开始转动,急得在7号车厢里的妻子毛玉芬大喊其小名“旺旺”。在杭州做了一年泥水工的苗全旺,刚去公司领了一月份半个月的工资。因来领钱的民工太多,他差点要误点,是公司派车直接送他到城站。当着记者的面,玉芬说了他一顿:“去年公司没少你一分工资,今年这半个月工钱还会少你?叫你开春再回来领,你就是不听,差点误了车。”
车厢里,听到那浓厚的贵阳口音,坐着站着的贵州民工都笑了。这趟列车几乎全是返乡的贵州、重庆籍农民工。
两年前,记者曾跟随4位在德清打工的重庆农民工返乡,那时有不少农民工因拿不到工资,在车上唉声叹气。这次记者再上这趟列车,发现大多数返乡农民工心情开朗,有说有笑。不少“第二代民工”戴着耳机,用MP3听音乐;还有民工站在车厢连接处用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记者与农民工陆水清聊了起来。记者问:“去年工资全拿到手了?”他点头说:“全到手了!”在杭州建材厂做管道工的小陆,回乡前特意在“解百”花120元买套西装穿在身上。
在杭钢、杭汽打工的农民工张新、余明鹏也告诉记者,在杭州打工收入不错,每月工资加奖金有1700元呢。
在绍兴打工的重庆籍农民工尹平拿出记账本给记者看:2006年3月15日到10月15日,每月工资1200元,11月后加了50元……
二问:给家人带去了什么年货
22日上午10时,宁波火车南站候车大厅已经坐满了等车的人。工作了一年,许多农民工带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家过年了。今年他们会带什么年货回家呢?
“除了生活用品,其他什么年货都没带。”正和老乡说笑的安徽阜阳人刘东开心地对记者说,“回家买就可以了。”
刘东是去年夏天到舟山扬帆集团打工的,担任起重机操作员。“在这里生活成本很低,我们房租和水电费都不用交,到国庆、元旦还有节日补贴。”他说,尽管是新员工,工伤保险、失业保险样样不少,每月还可以拿到近2000元工资。
河南信阳的张照林夫妻俩在老家承包了40多亩土地。乘着农闲,去年他抱着试试的心态来宁波找份短工,结果来宁波当天就找到了一个好单位,每月收入2000多元。
“厂里还很为我们着想。”张照林说,去年秋天稻子成熟了,他和爱人赶着回家割稻,怕厂里不批假,没打招呼偷偷回去了,想不到厂里还把他们夫妻当月的工资寄到了老家。“这么好的公司,我们要回去多宣传。”
三问:明年还来浙江打工吗
“明年肯定还会回来。”23日下午,在温州火车站专门为农民工搭建的购票帐棚里,来自湖南怀化的江国仁说。
江国仁告诉记者,他是1991年来温州务工的,以前一直在建筑工地干活,吃的、睡的条件不太好,有时还会遇到拖欠工钱的情况。
“现在条件慢慢好起来了。”他说,4年前他参加了一次政府组织的技能培训班,后来到温州华兴胶鞋厂工作。“老板对我们挺照顾的,每月按时发工资,加班费也不拖欠。”
围在记者身边的贵阳籍农民工罗小泽凑上来说,他来温州务工5年多了,前年,经老乡介绍,他来到温州中鑫眼镜厂。老板为人随和。刚到这家企业做工的第三天,老家出了点事,急需用钱,可当时身上只有200元。无奈中,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老板“求援”。“没想到,老板非常爽快地借钱给我。”
“这不,老板还为我们买了过年回家的火车票。”他打算过了正月十五就回来工作。
安徽籍农民工王广蓉也对记者说,她已在温州一户姓李的人家做了3年保姆。她说:“主人已帮我买好了回老家的车票和过年的新衣。”她说,平时主人一家对她像自己家人一样。有一次,她头晕,主人带她去做了CT检查,做了胃镜,挂了点滴,并帮她抓了药。“你说,明年我能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