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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苞和爱人胡琦 李震宇 摄 |
小平头、夹克衫、登山鞋,昨天下午,出现在记者面前的包苞个头不高,很瘦,两侧脸颊深凹,和脑中一直想象的维和警察高大健壮的形象,有很大差别。
没聊几句,就发现他每句话都会蹦出一两个英文单词。包苞于是便不好意思地解释:“时差是倒过来了,就是语言还没有调整过来,老想着说英文。”
国家要富强和平最重要
“和平的环境非常重要,没有和平什么都谈不上。”这是包苞在经历了这趟利比里亚的维和之行最深的感受。
包苞是去年1月18日到利比里亚的。
“利比里亚有11万多平方公里,相当于浙江省这么大,但整个首都只有一条主要的马路,没有几幢高楼,最高的也只有10层左右。最重要的是,那里连最基本的供电、供水、医疗、交通网络等设施都没有。走在大街上,你能感觉到很多房屋曾经很漂亮,红色绿色的大门配着原色或者白色的墙,走近看时就会发现很多弹孔。街上有红绿灯,但因为没电,所以也不起作用,车子都是乱开的。所以在那里开车非常危险。”
一陷入对利比里亚的回忆,包苞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他说,很难想象,就在上世纪70年代,利比里亚人均月收入就已经达到了2000美元。可经历了13年战乱之后,竟成了那副模样。
“所以一个国家想要发展、想要富强,就要有和平。”包苞颇有感触地说道。
维和警察一警多用
在去利比里亚工作之前,包苞对那里的工作环境已经基本有了了解。如今,他会这样兴奋地向我们介绍:“和电影里面拍得很像,你看了《卢旺达饭店》、《血钻》这些电影就知道了。”
维和警察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尊重当地文化背景的情况下,尽快推动利比里亚社会秩序的建立。
在利比里亚的一年时间里,包苞在很多部门工作过,在路面巡逻过,招募过当地警察,做过交警,也给区警察署当过顾问。
“我们的实际工作其实很杂,因为当地的秩序已经完全破坏了,维持社会秩序的只有警察,交警、消防之类的几乎没有。我们的巡逻车当过119的消防车,也做过112的急救车。”
在当地,人们一个普遍观点是,有UN(联合国)标志的巡逻车是无所不能的。因此,几乎一遇上什么难解决的事,就会来拦车。“就好像我们是超人一样。”说到这里,包苞自己都笑了。
2007年元旦那天,正值包苞值班,晚上11点,就有一个当地人拦着巡逻车,为的是送她妹妹去医院。
最怕被蚂蚁咬到
工作时间,维和警察们开着吉普车不停地开车巡逻,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首先要通过电台向基地报告。
每辆车的标准配备是:2名维和警察,2名防暴队队员,2名当地警察,一辆车就是一个小组。包苞是他所在小组的小组长。
为保护人身安全,巡逻车装有防护钢丝网。因为战乱,很多枪都散落在民间,而维和警察是不带武器的。
这时包苞的爱人胡琦接过话头,抢着说:“我宁可是不带武器的,这就是说局势不算很乱。如果都到了带武器上岗的地步,我就更担心了。”说完紧紧地拉住了包苞的胳膊。
包苞聊起工作时有些轻描淡写,但他那下降了5公斤的体重,告诉我们,其实那里的工作还是充满艰难和危险。其中有不少危险,就来源于日常生活。
“住在那里,到处是蚂蚁、蚊子、蜥蜴,还有蜘蛛,能有手掌大。”包苞一边说,一边举起了自己的手,给我们比划着。“尤其穿鞋时,一定要看清楚,蚂蚁很喜欢往鞋子里爬。”据说,被那里的蚂蚁咬了是最难受的,任何药膏都没有用,又痒又痛,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好。为此,包苞还特地打电话请教胡琦有什么办法,胡琦只有在电话这头苦笑:“我哪里知道非洲的蚂蚁该怎么对付呀,见都没有见过。”
危险艰苦还好就怕生活单调
问起包苞住在利比里亚什么最难熬,他说,艰苦、危险都能熬,就是生活太单调。“平时工作下班5点回到住处,煮饭、打扫、洗衣服干完了,柴油发电机差不多就停了,电没了就只好睡觉。”
还有一样最难受,就是吃的东西也很单调。“一块手掌大的牛排要三美金,一棵白菜五六美金,我都舍不得买,常常吃的是土豆。刚去的时候还自己做做饭,后来工作太累,干脆改吃罐头了。那个时候,觉得只要哪顿能吃上新鲜蔬菜,就够让我庆祝一下了。”
接着,他还向我们卖了一个小关子:知道为什么利比里亚靠海,但没有鱼吃吗?他紧接着公布了答案:渔民打捞上来的鱼,就在海边现杀,成堆卖。没有冷藏工具,所以很容易腐烂,有时运气好买到还算新鲜的鱼,但是运回家也很难保存,只能吃一顿。
在那儿的最后一个月,刚好碰上圣诞和元旦,也就是包苞这些维和警察最忙的时候。那段时间,包苞特地制作了一张倒计时的表格,过一天就打一个叉。
心愿
还爱人一个最美的婚礼
约包苞采访的时候,联系的都是他的爱人胡琦,胡琦开玩笑:“现在我就是他的经纪人。”
包苞才领结婚证一个月,就接到了去利比里亚的任务。谈到这里,包苞立刻伸开双臂,拥住身边的爱人,内疚地看着胡琦,说:“是呀,才一个月就把她抛下了,酒席都没来得及办。”
我们在一旁提醒:“你走的时候,好像说过要给她一个最美的婚礼吧?”包苞赶紧扭过头笑着问胡琦:“你说吧,什么时候?”胡琦很严肃地“感谢”我们:“幸好你们提醒,不然他肯定赖账。”话音刚落,两人哈哈大笑。
问他们靠什么来联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邮件。”胡琦亮开了嗓子说:“我们一共通了300多封邮件,想到的时候我就给他打电话。也记不得给他打了多少电话。我就盼着他能平安回来。”
看得出,胡琦仍旧沉浸在爱人归来的兴奋中,她总是睁着大眼睛,深情地望着身边的包苞。
这次,包苞有1个月的休假。他们正考虑着先去度个假,等过完年再考虑婚礼的事。
今天晚上7:30~8:30,包苞将作客钱报网络版,和读者网友在线交流,讲述他在利比里亚的维和经历。想知道更多的故事,请点击qb.zjol.com.cn,你也可以打电话到钱报热线96068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