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下一个城市”的理由
“80后”农民工,由于不满现状而到处“漂泊”。这本身是市场对劳动力的调剂行为。但是,由于他们本身的劳动技能并未因此而提升,因此流动并没有明显改善他们的境遇。
“我已经不在你们嘉兴了。”方成涛说,“没意思,就回来了。”
23岁的方成涛,老家在安徽乡下。2001年高中毕业后,方成涛先在合肥打了半年工,然后转到上海一年多,再到苏州一段时间。2005年,方成涛到了嘉兴,先后在两家企业打工。
在嘉兴,方成涛先在一家铸造塑厂做工,每月只有七八百块。后来,他转到一家汽车修理厂做学徒,每天工作12个小时,每月能拿到1300元左右的工资。
方成涛说,与同厂的本地工人相比,他的收入每月要少三四百块。由于“性格原因”,方成涛和第一家厂的老板很少说话,因此不知本地工人和外地工人工资是否有差异。但第二家厂,他确信有“很大差距”。
此外,方成涛并没有因高中学历而获得更多的机会。“在计件工资的厂里,一个小学尚未毕业的工人,不会比一个大学生差,甚至还比大学生强。”方成涛说。
20岁的郭灵,同样跨省打工。1987年生于河南周口市农村的她,下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郭灵“不记得”自己上到小学几年级就辍学了,但在去年10月份,她学会了上网和五笔打字,虽然很多字她可能不会写。
2000年,郭灵被一位工头带到深圳一家玩具厂做工,每月工资320元。
工作了一年零2个月后,她回到老家过年。过完年后,她回到广东,去的是中山市的一家工厂。
半年之后,郭灵再次回家,然后到江苏常熟学缝纫技术。
由于她的一位朋友在嘉兴一家箱包厂打工,且比较受老板器重,2002年,郭灵来到这家箱包厂,月工资五百多元。成为熟练工以后,每月工资涨到了1000多元。在这家工厂,她工作了三年半,工资最多的一个月有1100多元。
在企业的日子里,如果碰上订单紧张,可能一个月连一个休息日都没有。但“大家都这样”,郭灵说她也能承受。
“下一个城市?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打工的,哪里都差不多。”方成涛说。
但在陈诗达看来,农民工的频繁流动,对企业来说不是好事,对其本人也不是好事。像方成涛这样的“80后”,由于不满现状而到处“漂泊”,本身是市场对劳动力的调剂行为。但是,由于他们本身的劳动技能并未因此而提升,因此流动并没有明显改善他们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