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厨,但并不像小品里说得那样“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他长得很清秀,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他叫朱雨德,今年才21岁,却已在尼日利亚首都阿布贾一家中餐馆当了两年“伙夫”。
去年令他引以为豪的一件事是:尼日利亚总统奥巴桑乔带各国石油部长(石油大臣)来他店里就餐,从拟定菜单到拼盘雕刻,都是身为厨师长的朱雨德亲自上阵搞掂的。
趁着这次春节回家探亲的机会,朱雨德还给父母送上了10万元的大红包。
遭遇挫折出国发展
1986年7月25日,朱雨德出生在金华城北。父亲是义乌佛堂人,一家人靠父亲朱卫平给人修车、母亲做来料加工为生,生活清苦。2001年6月,朱雨德从金华六中初中毕业后,就暗下决心要学门手艺。“父亲从茶厂失业后很受挫折,我看在眼里,不想继续读书了,就想早点踏入社会。最后,朱雨德听从父亲的建议,上了金华市商业干部学校学习烹饪。
3个学年中,有1年在实习。实习期,朱雨德先在一些小酒店打杂,后在向阳渔港遇到恩师黄炎智。在“黄大厨”的30多个徒弟中,朱雨德几乎每天是最早到的。从端盘子干起,朱雨德马上“晋升”为“上灶”。2004年7月底,一直烧菜的他,被“发配”去蒸菜了。
年轻气傲的朱雨德没有领会到“黄大厨”是想炼他的用心,一直心有不甘。自己又不慎将右脚趾撞骨折了,于是辞职回家。后来又做小生意,因经营不善,也很快关门。
朱雨德去看望读职高时教他的戴平老师时,戴平介绍他到一位在国外有多家餐饮店的上海籍老板那儿去应聘。朱雨德说:“当时一听要出国劳务,脑子里浮现出金发碧眼满街欧元的西欧景象,后来才知要去的是尼日利亚。”想想青春年少总要出去闯闯,于是决定出国。
克服困难展示才能
2005年4月13日,朱雨德启程飞往尼日利亚首都阿布贾。朱雨德供职的是一家四层楼的跨国中餐馆,名叫“Chase Chinese-restaurant”,分中餐厅、西餐厅和法餐厅,在尼日利亚首都名气很大,和希尔顿大酒店、喜来登大酒店齐名。阿布贾是尼日利亚的地理和政治中心,当地只有数千名华人,“除了电话联系过的中国老板,在那里我没熟人,即便是两名北京请来的同事,也不像国内的师傅那样会教你该怎么做事,一切只能靠自己。”朱雨德说。
他和五名同事住在一处别墅,因为他是新来的,什么脏活累活都使唤他做,连轮流的卫生值周也由他一个人包了。朱雨德回忆:“第一个月是我这辈子最受罪的日子,给父母打电话还是要报平安,打完电话越想越委屈,就到被窝里哭一场。”毫无怨言的朱雨德最终赢得老板的青睐,获得了“上灶”的机会,他的才能总算显现出来。去年4月,朱雨德升任厨师长,负责管理中餐厅。
亲自操刀雕刻100桌拼盘
去年12月10日,一位黑人官员找到朱雨德,要求订餐。“那人口气很大,说两天后有300位贵客和700名工作人员前来就餐,还说在希尔顿大酒店已预付100万奈拉(尼日利亚货币),但总统想吃中餐,我们损失了20万奈拉订金,你要先拟好官员和工作人员两份菜单,我们两天后就来。”朱雨德说,“我每天晚上都看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的新闻联播,知道尼日利亚在承办石油输出国组织部长级会议,没想到奥巴桑乔总统会邀请各国的石油部长来吃中餐。”
接到这么一宗大单子,朱雨德觉得属于他的机会来了,马上和尼日利亚联邦首都区部长鲁法伊派来的这位工作人员商拟了两份菜单。有饭前汤、开胃菜、沙拉和主食、点心,并将黑人菜和中国的爆炒系列结合起来,外加漂亮的水果拼盘。最让朱雨德得意的,是拼盘造型。在贫富差距颇大的尼日利亚,餐饮同行们并不注重拼盘造型。朱雨德花了两天两夜,亲自操刀,雕刻了100桌拼盘,每道菜都有不同的造型。
“开席那天,黑压压来了很多黑人警察,整条街几乎都戒严了,来的贵宾坐驾都是宝马、本田等高档轿车。在宴会上,一些来宾都不是忙着看歌舞表演,反而竞相到我厨房来参观,让我介绍中国菜。宴会结束后,演员和歌星都主动找我合影。后来,老板亲自打电话给我父母祝贺,说你儿子在国外争光了。”看到中餐在遥远的国度这么受欢迎,朱雨德非常自豪。
给黑人朋友介绍中国文化
朱雨德告诉记者,这次回去他要给黑人朋友带去中国的民俗。“在非洲,黑人对中国的印象好像只有功夫。我走在街上,他们会兴奋地冲我喊Jack chen(成龙)、Jet Li(李连杰)。当我告诉他们中国的龙文化时,他们都很好奇,为什么中国人都崇拜龙呢?”元宵节,朱雨德赶到农村,用蓝牙手机拍了许多舞龙的视频,准备让黑人伙伴们过过瘾。
说到新年愿望,朱雨德说:“我希望能成功介绍两名烹饪同学过去。我也想慢慢经营好这家中餐厅,赚更多的钱,有朝一日成为股东,再多带一些金华老乡去阿布贾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