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城里人说起茶农来又羡慕又嫉妒。1亩茶地茶叶产量六七十斤,按明前雨后每斤800元的均价算,住四眼井的茶农杨继昌家里有6亩茶地,收入大约是30多万元。
不过,种茶、采茶、炒茶的苦头,也不是城里人吃得消的。这是本报记者亲历采茶后的感慨。
吊顶搭铺当上茶农第一工
昨天我一早到四眼井,杨大伯就笑眯眯地迎出了门:“你来啦!要当茶农,先帮我打扫打扫房间去。”
那房间在正屋的北面,平日里只放些物品不住人,专门就是春茶上市时派用场——杨大伯请了6位采茶女工,这是其中4位的寝室。房间里靠墙立着两张1.5米宽的大棕棚,我当茶农的第一个活儿就是把地打扫干净了,和杨大伯一起把床铺搭起来,铺上床单,套好被套枕套。
为了欢迎工人,杨大伯还打算给这房间吊个塑顶。“这活女人干不了。”杨大伯说起话来带着些自豪,“吊顶的工作我儿子双休日会来干的。”
眼比手先到采茶像做小学算术
从四眼井走到九曜山脚大约20分钟,上山还有500米路,经过搞卫生搭床买菜登山,我走到茶地的时候,十分力气已经用掉七分,还没开始采茶!
“看准了,嫩叶长到1.5厘米的时候采下来最好。”杨大伯采下一个嫩芽,只见嫩芽紧靠着一瓣叶子,却和另一瓣叶子分成个“Y”型,他说:“它刚开一瓣,芽比叶长,这样的新茶才最鲜——要是等叶子再大些采,就降品级啦。”
我左手稳定枝条,右手小心翼翼地摘起一个嫩芽来……杨大伯看不下去了:“胆子放大,看看嫩,这叶儿不会断的。枝条又不会倒,用不着扶它!”杨大伯左右开弓,摘起茶来频率真当快,我摘一个,他能摘上七八个。
盯着杨大伯琢磨了一会子,我发现这采茶有点类似小学里“用1分钟做20道加减乘除”的练习——采着一个嫩芽的时候,眼睛得找到下一个嫩芽。找到诀窍,半个小时过后,我这采茶女可就称职多了,我摘一个嫩芽,杨大伯只能摘上两三个啦!
3个小时只采了8两青茶
采茶的第二个境界是学会次序。“把茶枝儿掰开,先摘下面的,再摘上头的,”杨大妈手把手地教我,“不然你放眼一看,好像茶叶都摘完了,其实下头蛮多叶子浪费掉了。”
掰茶枝儿摘叶子不容易,腿一弯下来,茶篓就重了,坠在腰上沉甸甸,两只手则感觉不太够用,忙乱起来,过一会儿,我转头一看,茶篓里嫩绿的青茶叶,夹杂着不少大片深绿的树叶,心想:“看样子,我当茶农还得加道工序:挑拣树叶儿。”
3个小时下来,脖子、手、腿、腰都酸得不行,可我的“战绩”,包括杨大伯杨大妈摘的,也只有8两青叶子。我暗暗算计起来:“炒成干茶,大约能卖300元左右。还不错!”
我还提出体验炒茶,杨大伯翻开我的手一看,摇摇头:“先捏上两年锄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