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农民工,不再背着蛇皮袋,皮肤黝黑,乡音浓重,给人邋遢的感觉;他们一样可以操着标准的普通话,衣着光鲜,出入写字楼。按照浙江省劳科院院长陈诗达的说法,“80后”农民工和城里人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了。
一旦进了城,就再不回去当农民。这是大部分“80后”农民工的想法。因为城市有他们熟悉的游泳池、电影院、网吧,而村子里没有。但他们又很难像普通市民一样,完全进入“城里人”的角色——他们的工资较普通市民低,他们的社会保障不够完善,他们的子女仍然存在异地上学难的问题。
省劳动保障厅最近完成的一项抽样调查,确认了以上结论。
“80后”农民工进城不单单是为赚钱
目前浙江省农民工总数有1783万人,据调查分析,其中约有1000万“80后”愿意留在城市里。
“不单是数量上,连他们的观念也是,完全超越了他们的父辈。”昨天,陈诗达说,在最近一次对农民工的调查中自己感触最深的是,新老农民工对自身的定位不同。
以前的农民工进城,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赚钱。而“80后”农民工则希望能在城市里扎根,留下来,下面这个图表就很能说明他们之间的区别。寻找发展机会、想学技术、见世面都是“80后”农民工进城的理由,而不再单单是赚钱(图1)。
与父辈不同,“80后”农民工之中很多人是随着父母在城里长大,习惯了城里的生活;上过学,尽管不一定有很高的学历;没有种过地,对土地没有很深的感情……
他们对于自身的定位决定了政府努力方向
然而,留在城市里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虽然浙江农民工平均收入高于全国水平,但仅仅生活成本一项,就足以抵消收入优势。
除了户籍问题,他们还有同工不同酬、社会保障、子女就业等一系列问题。从下图所列的不同职业农民工的工资发放情况来看,企业拖欠工资的现象并不罕见,尤其以建筑行业为甚,超过60%的工人经常或者偶尔被拖欠工资(图2)。
“‘80后’农民工对于自身的定位决定了政府努力的方向,”陈诗达认为,各地政府应该做好让农民工留下来的准备,要尽快解决他们的养老保险异地转接问题,还要加强对农民工的培训,“总之不能让他们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
但是回过来说,农民工又不愿意完全与所谓的“城里人”融为一体,他们希望保留一部分原有的习俗。“而且事实上他们不希望彻底解决户籍问题,”陈诗达说,“‘漂一代’也许是更好的称呼,他们希望进入一个城市,是因为这个城市有他们渴望的工作岗位,一旦这个前提消失,他们很有可能就‘漂’向另外一个城市。”
绝大部分“80后”找工作胃口越来越“刁”
但总的来说,“80后”农民工的工作状态已经不像人们想得那么糟糕。根据最新的《浙江省农民工就业和收入现状分析》,农民工的劳动关系整体上处于稳定状态。有46.2%的农民工近2年内没有换过工作单位,21%的农民工只换过1次工作。而且即使换工作,他们也照样换得精彩。根据调查,88.3%的农民工在2个月内可以找到下一个工作。
农民工现在不仅工作好找,而且胃口也越来越“刁”。劳动力市场上,洗脚房开出1200元的月工资,往往是招不到人的。据介绍,现在一般农民工的预期工资都在1500元左右,“80后”的预期会更高一些。
如果用数据来说话,浙江省农民工的月平均收入是1217元,其中45.6%的农民工月收入在1000元以上,甚至收入最高的已达到每月3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