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在诸暨自己农场里放羊。
“做一头幸福的猪还是一个痛苦的苏格拉底?”上海白领阿诺(化名)或许寻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一年来,他平日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周末则回到自己的农场做“牧羊人”,他的生活状态令许多写字楼里的白领艳羡不已,个中辛苦却只有自己知道。
去年3月,阿诺在浙江诸暨租下一片农场,工作之余便回到“自留地”以放羊为乐,“我只是不安于现在的生活,想寻找更深的意义。”然而,牧工的突然离职却令他的农场遭遇“解散危机”。半年来,阿诺寻遍了大江南北,还在网络论坛发招聘帖,合适的牧羊人却依旧没有出现。
寻遍全国无人问津
“万能的篱笆,帮我的小农场找一个牧工!!”上个月初,篱笆网上的一个招聘帖引来网友热议。农场主阿诺苦寻牧羊人无果,只能求助于网络。在金融风暴的背景下,如此焦急而诚恳的招聘引来不少回帖者,然而,一个月过去了,阿诺却还是没有如愿找到牧羊人。
阿诺今年34岁,在浦东的一家外企任中层管理职位,经营农场是“业余爱好。”去年11月,农场里的牧工辞职回家娶媳妇了,阿诺自此开始了漫长的招工之旅。“之前把可能遇到的困难都想过,万万没料到农场遭遇的最大危机竟然是找不到牧工。”谈及这个话题,阿诺的语气非常无奈。
原来的牧工离职后,他就向全国范围内的亲朋好友求助,希望帮忙找到合适的牧工,寻人“足迹”遍布东北、河北、河南、山东、广西……他也曾向家政公司询问,却一无所获。
事实上,阿诺的招工要求并不高,他希望对方“对山羊放牧和饲养有经验,人品踏实可靠”,1500元的月薪也可谓有吸引力。经过总结,阿诺发现那些拒绝他的声音大致有这样一些:太远了、太寂寞了、太累了、农活放不开、家里儿女不让走、不会放羊……
半年里,曾有20多个合适的应聘者与阿诺联系,有些遭遇令他啼笑皆非,“我曾遇到过两个人,因为觉得工资开得太高而怀疑我是骗子,于是反悔不来了。”阿诺表示,尽管他提出把身份证等复印件传给对方、并且亲自去火车站接人、报销车费等等条件,对方仍然疑心很重,“哪有这么好的老板,肯定是骗子!”以诚待人却换不回足够的信任,阿诺颇有点无奈。(上海青年报供稿)
目前,农场由朋友的阿姨照管着,“她们是当地人,但从来也不干这活儿,天天催我找个人帮忙。”阿诺解释道,由于诸暨一带的村民普遍饲养的是小山羊,所以对于他从外地运来的这些大羊,很多农民都很陌生,不愿尝试。
从小梦想拥有一片农场
“从小我就梦想拥有一片自己的农场,自给自足。”阿诺出生在河南洛阳,大学读的是工商管理,毕业后到上海打拼,事业小成,他的人生轨迹从未与“乡村”有过交集,但心底却放不下对另一种生活的向往,“城市让我们都变成了笼子里的人,我想过宁静、自由的田园生活。”
去年3月,阿诺终于将埋在心里的愿望付诸实践,实地勘察了许多地方后,他在浙江诸暨租下了一片农场,有6亩耕地5亩荒田,三面环山,“为了寻找合适的租地,我甚至还去过新疆,路途上也被人骗过。”尽管如此,当农场从梦想变成实实在在的土地时,一切的艰辛在阿诺眼里都不值一提。
目前,他的农场里饲养鸡鸭,还有60多头羊,品种为波尔、努比亚、南黄、波杂等,都是阿诺从湖北等地买来的,和当地村民饲养的小山羊不同,这些羊个子大,食量也大。
“平衡工作和生活,真的很难,也很累。”阿诺感慨道,当自己把大把的时间都交给工作和家庭之后,去农场放羊已经是“忙里偷闲”,来回路上就要耗费6个多小时。
为了实现自己的“农场梦”,阿诺投入了20多万资金,还恶补畜牧业的知识。他的举动也曾遭遇过家人的质疑,“他们觉得我瞎折腾,后来看我这么执着也就不反对了。”尽管如此,每次到了农场他都乐不思蜀,“上山放羊真的很开心,和大自然还有动物在一起,这种生活特别宁静。”阿诺有一个2岁大的儿子,“等孩子长大了,我一定要带着他一起放羊。”
阿诺告诉记者,如果农场再招不到牧工,他不得不考虑卖掉一些羊只,转而饲养当地普遍的小山羊,改变一下经营策略,“亏点钱无所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守住这片自留地。谈及对农场未来的期待,阿诺笑道,“将来退休之后我就有了休憩之所,只要农场能自给自足我就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