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30日12点40分,安徽籍男子刘全普闯入位于建国北路333号的浙江省体育彩票管理中心12楼办公室,用随身携带的尖刀刺杀该中心工作人员,最终造成一死一伤。
死者叫尹亚平,女,52岁,体彩中心办公室主任;伤者是体彩中心主任蒋萌,男,48岁。
昨天,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刘全普以故意杀人罪被提起公诉。
上午10点,庭审开始。刘全普出庭,很瘦,两颊像被刀削一样,深深凹陷。在走上被告席前,他向庭下看了一眼。庭下,尹亚平的女儿发出凄惨的哭声,而刘全普的家人没有到庭。
检察官读完起诉书,法官问刘全普:起诉书是否属实?
刘全普回答:“我不记得了。”
不仅如此,面对公诉机关的多个提问,他的回答都是“忘记了”。在讯问过程中,刘的话非常少。他说,这一切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但是,公诉机关却拿出了多项有力证据。
一个是监控录像。
几分钟的录像画面,真实地记录了一个残暴的杀人场景:起初,尹亚平与刘全普隔着玻璃门交谈。不久,尹打开门,刘全普突然挥刀向尹亚平刺去,尹就朝办公室里逃。刘推开门抓住她,举刀在她身上狠狠刺下,尹跌倒在地。刘从尹一侧走到另一侧,又朝她身上捅了几刀。此时,镜头里又出现几个人试图阻止刘全普,但都被刘赶走了。他又回到尹的身边,把刀扎向她。这个过程中,刘还曾刺伤了省体彩中心主任蒋萌。
刘全普承认,进门前,他和一个以为是扫地的妇女(尹亚平)对话。他说要找“郭主任”,对方说没有此人,并且拒绝他进入。刘的腿在双方推搡间被门夹到,他为此拔刀杀人。
刘全普的亲友说,刘在四五年前就沉迷购买体育彩票6+1。同事说,刘不仅投入了自己的工资,还常问别人借钱去买,他在生活和工作中也在时刻计算体彩的号码。
刘父说,儿子曾怀疑是体彩中心的人“搞鬼”,让他选购的号码没中奖。刘的QQ个性签名上曾写道:“雷劈浙江体彩中心管6+1的。”因为担心儿子出事,刘父把儿子接到了上海照看。
案发前,刘全普打电话告诉姐姐,自己要去杭州找体彩中心的负责人说清楚。
“刘全普患有精神疾病,案发时他正发病。”辩护律师以此要求法庭考虑从轻量刑,这个认定来自于浙江省精神病司法鉴定委员会的鉴定报告,检察官也认可。
一直声称“不记得”的刘全普对此事却记得非常清楚。“我在上网时认识叫‘雨农’的人,他是浙江体彩中心管6+1的负责人。他说如果我再购买彩票,就找人杀我。”刘全普讲述时条理清楚,口齿清晰。为了自保,他决定来到杭州,找这个“雨农”好好说清楚。
检察官指出,三次精神鉴定证明刘全普患有被害妄想症,案发时处于发病状态,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辩护律师认为,刘全普是在被害妄想的情况下行凶。当庭,法官驳回这一意见。法官说,刘全普在供述中清楚认为尹亚平是一个扫地工人,并非自己寻找的“雨农”或“郭主任”。此外,刘全普经鉴定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但仍有认知能力。
此外,在民事诉讼部分,死伤者的代理律师向法庭提出索赔61万元的申请(死者家属要求55万元,伤者要求6万元),此案择日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