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金洪苗正在收集水文资料。
浙江在线05月25日讯
水文员这个职业,每天面对的是荒凉的山岩和呼啸的海风,有家难回去,有事难请假,单调、乏味。然而象山水文站的金洪苗,却把人生中最美好的30年交给了水文事业。
军营寄托水文情
不久前的一个下午,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象山龙洞山北面的象山县水文站。阵阵风声、涛声盘旋在高低不平的水文站内,十分刺耳,我们和金洪苗的交谈几乎要扯破嗓门。后来,找了一间关闭了窗户的小屋,才使我们的采访得以顺利进行。
说起担任水文员一职,即将退休的金洪苗言语中带着留恋之情。1968年金洪苗离开象山丹城的南庄村入伍当兵,在某部海道测量大队担任座标测量兵并入党。7年的军营生活,他都是和测量打交道。退伍回乡后,又在县水利局干起了农田基本测量的临时工。
金洪苗担任水文员纯属偶然。32年前象山县在围垦岳井洋滩涂时,要设立一个潮汛站,县水利局知道他有水利测量方面的特长,就把他调了过去。后来为配合大目涂围垦工作,他又被调往设在爵溪的一个水文站。但是,爵溪这个水文站不具备测量潮位的优势条件,有关部门最后将水文站设在荒无人烟的龙洞山北面。
金洪苗离开温暖的家和妻儿,背着铺盖独自来到用茅草搭起的水文站工作。
无怨无悔观潮位
1979年10月,金洪苗在龙洞山北面的水文站独自安顿下来。他每天面对浊浪滔天的大海和野猪出没的荒山,一到夜深人静的晚上,风浪声和野猪的吼声使他感到特别孤独。为了向有关部门提供围垦造田的最新潮位资料,他每天赤脚摸到海边、测量潮位起伏的次数,还要在清晨和深夜分两次提取海水,检测海水里的含氯度、含盐成分,从而为权威部门提供资料,获取海水的流量变化信息。
1980年,金洪苗由临时工转为正式编制的水文员。水文站还在筹建中,几乎没有测量的设备,为了不让提取海水的量杯摔坏,每逢刮风下雨的日子,金洪苗就对同伴们说:“我年轻,让我下海去吧!”同伴们用绳子捆住他的身子,然后通过陡峭的海边岩石,深入到大海里提取海水,常常弄得浑身湿透。
由于水文站条件差,设备旧,提取、检测海水常常需要用人工完成。有一年七月,正逢大潮汛,用几立方木头搭建起来的监测井被强劲的海风和湍急的潮水掀翻,眼看测量成问题,金洪苗借了一条小船,独自顶风浪划到海中,将木头捞上船,从而恢复了监测井的功能。
金洪苗告诉我们,在大海边的水文站工作,想不到的麻烦事是经常发生的,如引进海水到水文站内的水管,有时常被海上漂浮的污物堵塞,他就只能潜到海水中,将污物排除,再疏通进水管道。当完成任务从海水里爬起来后,由于站里没有接通自来水,只能用天落的雨水粗粗地冲冲身体,为此他休息天回到家时,妻子常讽喻他是一个从盐场出来的“咸人”。
醮着海水写人生
岁月荏苒,金洪苗在偏僻的象山水文站,从一名小伙子干到两鬓染霜的老人。有一次,金洪苗的妻子带着儿子来探望他,看到简陋的生活环境和艰苦的工作环境,妻子说:你这个正式编制的职工,还不如村里的农民日子过得舒坦,我真无法想象。妻子说完带着儿子回家了,从此再也不喜欢来水文站。当时也有人说:洪苗啊,你在部队里入党,是个好苗子,什么工作干不了,偏要干这比出海渔民还孤单的活。可是金洪苗说:我喜欢水文员的职业。
象山水文站通往城区的交通现在仍不是很方便,而金洪苗在离家近十公里的水文站独自工作了30年,照顾不了家里的事。有时家里有急事要他回家,他只能在晚上8时整完成最后的水文资料汇总后,才能披着星光回家。第二天天没亮,又得翻山越岭回到水文站。
“2000年前,水文站没有接通自来水,生活用水全靠天落的雨水,天旱季节,储存的水比油还珍贵,我常常一周才能用水冲一下身子。好在独自在水文站没有别人,谁也闻不到我的汗臭味。”金洪苗乐呵呵地告诉我们,“到了2001年,有线电视开通了,我才可以看到电视节目,苦行僧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在采访期间,象山水利局的同志告诉我们,金洪苗在水文站工作期间,还舍身救过掉入海里的人,特别是近几年,一些年轻人崇尚大自然,常带着朋友来这偏僻的海边冲浪,结果风大浪高时,被卷进大海中。金洪苗发现后,常常奋不顾身下海救人。金洪苗下海救人的事迹,还被象山有关部门评为三等功,也获得过水利局先进党员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