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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JOL/96.26.3
蔺草客:夏季飞来的“候鸟”

  有一群人,我们姑且称他们为“蔺草客”。每年六月蔺草收割的季节,他们就仿佛“候鸟”一般,从全国各地飞到宁波来“淘金”。

  每天天蒙蒙亮,一群群“蔺草客”,背着锋利的镰刀,经过一片蔺草地,又经过另一片蔺草地。在属于别人的成熟与丰收面前,“蔺草客”们显得兴奋而焦虑。他们一次又一次全副身心地投入到如海一般的蔺草地中,让手中铮亮的镰刀与蔺草完成一次亲密接触。而这样的日子,一般要持续20多天。

  宁波蔺草产业鼎盛时期,全市有16万余亩蔺草地,而这样的“蔺草客”也达到近两万人。只是这些年,随着蔺草种植面积的下降,“蔺草客”的数量也在缩减,今年来宁波的“蔺草客”只有六七千人。

  眼下,蔺草收割已经结束,这些“蔺草客”开始陆陆续续返回家乡。前几天,记者走进东钱湖、鄞州茅山、古林和集士港,记录下了这些“蔺草客”的生活。

  蔺草客吕桂庆:割一亩地拿二百多元钱

  鄞州茅山。

  这是一家蔺草厂的分厂。不时有几辆小货车开进来,车上满满地载着刚刚收割下来的蔺草。只要车一停,就会有人走上去,随手拿起地上的水管,对着车上的蔺草冲水。

  41岁的吕桂庆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提着一把镰刀,人有些黑,精瘦精瘦的,衣服和裤腿上都沾满了泥巴。

  吕桂庆在一根水管下站定,掬了把水,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这才抬脚走进旁边的一个大仓库。

  看到吕桂庆,厨师吴安英就舀了一勺辣椒炒鱼,一勺清炒豌豆,递给他。吕桂庆接过后,就蹲在地上扒起饭来。

  这是一间有着数百平方米的大仓库。地上连排地铺着几十张席子,只在中间留出几个通道。十几根绳子像蜘蛛网般结在仓库上空,上面杂乱无章地挂着几件衣服。

  仓库顶上的吊扇一刻不停地打着转,但依然逼不走这让人燥热难耐的暑气。

  “我是第一次来这割蔺草,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有些得不偿失。”几口饭菜下肚,吕桂庆这才开口说话。

  一旁的老乡笑话他:“他呀,很懒的,经常只干半天活。”听了这话,吕桂庆反感地摆了摆手,说:“我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不去割草。”

  吕桂庆是江西吉安人,妻子10多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过世后,他就再也没娶老婆。“家里穷啊,自己都养不活,谁肯跟你?”

  吕桂庆来宁波将近20天了,“现在算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吕桂庆说,他们是按面积算钱的,割一亩地拿255元钱。“可是一天没能干几个小时。太阳一大就得收工,老板说,割下来的蔺草要是晒干了就没用了。”

  这20天里,吕桂庆每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上午9点多就得回来了。然后再从傍晚4点多干到晚上七八点钟,天完全暗下来为止。“这样算下来,一天最多也只能干八九个小时。我又是新手,动作也不快,真没几个钱好挣。”

  “当初我们来了75个人,结果现在都已经走了二十几个人,为什么?都觉得挣不到钱呗。”吕桂庆安静地抽上一支烟,像是在费劲地等待天明。

  “干了20天,除去来去车费300多元,我才挣了1000多元钱。”吕桂庆把眉头锁成一个“之”字。“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我的儿子。”

  吕桂庆的儿子17岁,马上就要读高中了。“我儿子成绩很好,老师都很喜欢他。今年他去县里参加中考,来去路费、住宿费要几百元钱。我实在掏不出这钱啊,就让他们老师先垫付着。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也早走了。”

  “明年我不打算来了。”在东钱湖一家蔺草厂门口,贾宪有正在等车。同他一起等车的还有他的二十几个老乡。十几个小时后,他们将回到自己的家——江西瑞金。

  与吕桂庆割草不同的是,他们干的都是“烘草”,这也是蔺草加工中一道重要的工序。

  “我听去年来过的老表说,干这个能挣3000多元钱。我想想,20天不到的时间,能挣那么多,哪去找那么好的差使?”贾宪有说。

  但是,来了宁波没多久,贾宪有就失望了。“今年工钱低了,去年烘一斤蔺草是一角3分钱,今年降到了一角零五厘。我挣的钱,扣去路费,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拿到手还不到一千元,还不如在老家打工挣得多。再说,我们那里东西便宜。就说猪肉吧,就要比宁波便宜四五元钱呢。”

  “父子兵”:苦并快乐着

  19岁的夏建清正在东钱湖梅湖农场的蔺草地里忙活。

  上午8点多,蔺草地里已经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尽管偶尔有几丝风吹来,但那风也是热的。

  夏建清把手里的镰刀挥得飞快,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割得快挣得多。”等到手里的蔺草快抓不下了,他就把它们分成两束,往两边一甩,然后并拢,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根尼龙绳,扎上,扔在一边。

  偶尔夏建清也会直起身,敲敲发酸的腰。然后朝被自己落在后面的老乡喊:“哎呀,老哥,你赶紧来追我啊。”

  夏建清是贵州三都县人,今年是跟着父亲老夏一起来的。夏建清说:“我就喜欢开玩笑,这样生活就添了很多乐子。”

  刚来的时候,梅湖农场的负责人屠春永给他们讲割蔺草时要注意的问题。讲完,屠春永问了句:“大家听懂了没?”夏建清就故意使坏,大声地说:“没听懂。”然后一个人顾自笑开了。

  “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老夏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老夏去年就来梅湖农场割蔺草,二十几天时间挣了一千五六百元钱,这可把老夏高兴坏了。“在老家,我一年才挣2000多元钱呢。”

  今年,老夏把小儿子也带了出来。两父子就揣了十几元钱,带着几件换洗衣物,一瓶辣椒,一瓶酸菜,来宁波“淘金”了。

  来宁波前,夏建清还特地跑去县城买了部手机,280元。坐在田埂边休息时,夏建清就掏出手机,放起了音乐。声音尖锐而嘈杂,可夏建清却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听得投入而陶醉。

  连绵的蔺草地里散落着几间平房,这里原是梅湖农场生产队的用房,现在成了这些“蔺草客”临时的落脚地。上午10点不到,父子俩收工。老夏去河边磨镰刀,夏建清就回房间了。

  一进门,夏建清就躺倒在席子上,“累啊!腿酸,腰酸,手也酸。”可是他一边嘴里叫着累,一边却一骨碌翻转身,从行李袋里翻出一沓香烟纸、一袋烟丝。他将烟丝卷进香烟纸,用舌头舔一下,粘上,再用手在“香烟”两端捻一下,动作迅速而娴熟。

  “这烟丝是我们家自己种自己晒的,在我们老家,男人都会抽烟,女人也会。”夏建清划了根火柴,点上。然后享受地闭上眼睛,嘴里吐出一个烟圈。

  夏建清隔壁的房子住了两对夫妻,也都是贵州三都人。朱春玉正在门口烧菜。他们用几块砖头,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灶,烟火已经把一面墙熏得漆黑。

  “今天我们吃肉。”朱春玉边说边往锅里撒辣椒。“我们这活费力,不能只吃素,尤其是他们男人。”

  夏建清父子俩也在他们这里搭伙。至于费用,等到回家前,一同结算。“其实乡里乡亲的,也不会太计较,大家一起吃,也图个热闹。”朱春玉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夏建清照例要喝上一瓶啤酒。老夏也倒了一点,说:“我们俩一天要喝四五瓶啤酒呢。”

  夏建清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让啤酒的苦味在嘴里慢慢地散开。他觉得,每天这个时候,就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候。

  “包工头”老张:今年带了75个老乡收割蔺草

  45岁的张财喜说:“做农民是挣不到钱的。”

  14年前,他还不这么认为。此前,他在老家江西吉安务农。家里有几亩地,一年的收入只能维持在四五千元。只是1985年来了一趟宁波以后,他的命运就发生了逆转。

  第一次来宁波,张财喜的身份是“蔺草客”。等到第二年再来宁波时,他的身份已经是“包工头”了。

  “包工头”的工作很简单,中心任务是在蔺草收割季来之前,在宁波承包几亩蔺草地,然后组织家乡的“蔺草客”们来完成收割。

  下午5点多,张财喜在蔺草地里转悠,这是他的“日常工作”。几名正在休息的“蔺草客”看到老张,就老远地跟他打招呼:“来了啊。”张财喜就笑着大声地回应:“来了。”

  如今,张财喜在老家也算是个名人了。每年一到三四月份,只要他的身影一出现,老乡就会追着他问:“老张,今年有没有承包蔺草地呀?能不能带我去呀?”

  张财喜说,他带来的这些“蔺草客”,一个蔺草收割季下来,最多的能挣3000多元,平均也能挣2000多元。“他们来宁波,身上都没带几个钱。干足一个星期,就可以来我这借钱了。然后扣去车费、伙食费,回家前,全部结算清楚。”

  最多的一年,张财喜在宁波承包了1300亩蔺草地,从老家带来了200多个“蔺草客”。但也有遭遇“滑铁卢”的时候,“去年因为雪灾,我们老家山上成片成片的松木被压垮。老表们都跑去运松木了。结果我一个都没叫到,宁波就没来成。”而今年,张财喜带了75个老乡,年龄最大的50多岁,最小的二十几岁。

  这次妻子吴安英也随丈夫来了宁波。夫妇俩有三个子女,大女儿出嫁了,二儿子读高中,“现在小儿子也上了初中,她就能腾出时间了。”生意人有生意人的精明,“我们本来要请一个负责伙食的,一个月得给她1100元钱,现在这笔钱可以省下来了。而且自己老婆买菜,也总归放心。”

  这么多年下来,张财喜已经积累了几个关系“铁”的客户,每年这些客户会主动给老张打电话。张财喜的收入是直接跟承包蔺草地的数量挂钩的,一个蔺草收割季下来,张财喜一般能挣上几万元钱。

  梅湖农场的负责人屠春永手头也有几个这样的“包工头”的联系电话。“有新昌、嵊州、磐安的,也有河南、贵州的……”

  早前,梅湖农场的“蔺草客”几乎清一色来自浙江省内,但从去年开始,出现了外省人的身影,“今年光贵州人,就占了将近一半。”而且屠春永发现,从1993年他们种植蔺草开始,来自浙江省内的“蔺草客”几乎都是“熟面孔”,“每年来来去去几乎就是这么一批人,10多年了,这批人原本只有四五十岁,现在都赶上五六十岁了”。但河南、贵州来的“蔺草客”显然要年轻得多,“他们普遍只有三四十岁,甚至还能看到20多岁的小伙子。”屠春永认为,这跟当地的生活水平有关。

  屠春永说,也有一些贵州人,他们本来就在临海采茶。6月份正是春茶采完,夏茶还未采摘的时候。趁着这个间隙,他们就跑来宁波“淘金”了。据他观察,所有的“蔺草客”中,就属贵州人最乐观。“挣钱不挣钱,落个肚子饱”是他们常挂在嘴边的话。“几个男男女女有事没事就唱唱山歌,很少见他们愁容满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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