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末,省见义勇为基金会首次对见义勇为者的家庭状况进行了排查,其中来自杭州的见义勇为者中,经济条件特困的9人。
省见义勇为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介绍,这次排查主要是根据基层反映上的情况定的,今年还会进一步调查。
黄世伟
见义勇为留下了脑震荡后遗症
心愿:落实最低生活保障金
女儿上大学可以减免点学费
1995年2月20日,黄世伟在丝绸市场做生意时,碰到了正在逃跑的小偷,抓小偷时,头部被砸。
2000年,他离开市场,但是接下来接连几次投资失败,还有一次被单方面毁约,尽管法院判黄世伟赢,但190多万的赔偿金到现在也没有拿到。
“这场官司打了将近3年,花了我起码50万,赔偿金又没有拿到,之后我也一直找不到工作,现在就更不好找了,就一直这么闲在家里。”黄世伟说,去年,黄世伟给朋友的一个电机厂做司机,结果厂子搬到了海宁,他又没有活干了。
黄世伟有个女儿,今年要考大学了,一家三口和岳母住在近江家园的一套70平方米的房子里。妻子在胡庆余堂制药厂当生产工,一个月工资2000元不到,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
黄世伟今年51岁,没有医疗保险、养老保险,当年的脑震荡留下了后遗症,黄世伟说经常会犯头疼,疼起来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心愿是有关部门能够给他落实一下最低生活保障金。“也不是别的,就是有了低保,我女儿考上大学的时候,学费可以减免一点。”
彭荣国
一家三口都靠他的退休金
家属心愿:能有一些保障性补助
我们联系上彭荣国的时候,他在昌化住院。
1990年2月28日,他在村会议室遇上一名身捆炸药的村民,导火线被点燃后,他被死死抱住。这时,彭荣国让身边其他人走开,用力将那村民推到门外,那人当场死亡,他的左臂被炸伤。
彭荣国的儿子彭建林说,去年年底体检时,彭荣国被发现腿部血管衰老严重,小腿有开始腐烂的迹象,在住院治疗。
彭荣国的老伴2008年过世了,现在他和儿子儿媳一起住,房子是1990年盖的两层楼。因为彭荣国之前在乡里做党委书记,现在每月有3000多元的退休金,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也比较齐全。但是儿子是下岗工人,儿媳是退休工人,都没有经济收入。
彭建林说:“也没有什么心愿,我爸爸也82岁了,国家对我爸爸也很好,一定要说希望什么,我希望能在保障这块给点补助。”
姜良叶(牺牲)
妻子带着女儿
家属心愿:把女儿培养出来
姜良叶救火牺牲的时候,结婚两年不到,女儿出生才42天,妻子王彩霞还在坐月子。
“当时我们两个在乡镇上开了个农副产品店,生意也没有做很久,他出事了,家里只有出没有进,还欠了人家5万多钱。”为了还债,王彩霞带着不满周岁的女儿继续开了几年店。
后来,王彩霞觉得女儿应该受好一点的教育,2006年,带着女儿到淳安县里打工,刚开始帮人家看店,一个月1000元不到的工资,去年到了肯德基工作。
这些年,王彩霞一直租房子住,工资的一大部分用来交房租。
“每年过节的时候,我都会回家去看看他母亲,她现在生活得也可以,有他的几个兄弟照顾,身体不错的。”王彩霞说,“现在为止还有1万多元债务没还清。”
王彩霞女儿今年12岁了,王彩霞说,能把孩子培养出来,是她最大的心愿,希望以后孩子读书和工作时,能够得到一点帮助。
何水荣
左大腿上的伤落下了病根
心愿:希望能办一份医保
60多岁时两次抓小偷负伤,何水荣两次被评为杭州市见义勇为勇士。
何水荣几次反扒都不顾自己的安全,尤其是1996年那次受伤很严重,左大腿、腰的两侧各中了一刀。左大腿上的伤落下了病根,走路有时会隐隐作痛。
何水荣一直患有糖尿病,10多年了,每个月打胰岛素花费是200元。由于何水荣之前的工作都没有单位编制,所以也就没有退休金,只有政府发的城镇老年居民生活保障金,一个月400元。老伴今年78岁,从原先的杭州针织厂退休,每个月有一笔退休金。
何水荣说,他的心愿就是能够给他办一份医保,这样,他看病的支出就能少很多。
一早有人打进热线:“我就是你们在找的戴桂生”
心愿:能不能有一套廉租房
本报连续寻找14位只有名字、失去联系的见义勇为英雄,今天早上,有人打进本报热线85109999说:“我就是你们在找的戴桂生,1989年在杭州第三运输公司一车队当副科长。”
当年戴桂生看到有歹徒手拿铁棍抢劫,一把上前拉住歹徒手臂。不过他觉得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不用多说了。1993年他离开杭州第三运输公司,一直在做钢材生意。女儿今年30岁,是一名公司的职员。
“刚开始做生意,生意还是蛮好的,但是后来出了些问题,我年纪也大了,就不做了,回来和父母住。”戴桂生说,自己现在没有存款。
3年前,戴桂生得了肿瘤,在几家医院治疗,前后花了8万医疗费用,都是家人凑起来给付掉的。“我没想过有人可以帮助我付这个钱,自己能承担的,就自己承担。”
问他有什么心愿,戴桂生想想说,他现在还跟母亲住在一起,能不能有一套廉租房。
要是儿子还在的话肯定是个大学生
心愿:培养外孙成才
12岁时因救人而牺牲的富阳少年马立军,上午,我们联系上了他的妈妈罗小琴,她今年60岁,还在家里干着农活。
1988年7月4日,罗小琴失去了儿子。她说,那天下午3点多,她听到消息,“等我到那里,他已经被捞上来了,我抱起他就往家里跑。一到家,我把儿子放在床上,打电话让医生到家里来看看他。其实我在水边上就有人告诉我他没有呼吸了,但我想还是要让医生看一下,也许有救的。”
儿子牺牲后的几年里,罗小琴的头发很快就白了。罗小琴说,不怪他,救人是好事,应该要做的。
马立军还有个姐姐叫马立娟,比他大5岁。马立娟说:“到现在我都不敢轻易在她面前提起弟弟。”
马立娟有个儿子,现在读高中,罗小琴经常和他说:“你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要是你舅舅在的话,肯定是个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