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为几百封信找主人;最终我找到了,我这个90后也见识了一段“古董”式的坚贞爱情。
这一大包信,是翠苑五区一位姓张的保安在文二路捡到的,有的有信封,有的直接是信纸,至少四五百封。
信封上的邮戳从1980年到1995年,邮资从8分涨到了几毛;保安说,信封上只有两个人的名字,肯定有不少是当年的情书。
为了找寻信件的主人,我看了几封没有信封的信——
××,您好!
我人虽然已在杭州,但昨天在××,依依不舍,难于分手的情景,仿佛时时在我眼前浮现,至今,我已深深地感到,你的身影已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你已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诚然,你我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对你的情况,早已有了大概的了解,总的感觉,你为人诚实,活泼,作风正派,一切正是我所需要的。我想,志同道合是爱情的基础,有了这些,不难看出,我为什么对您有那样热烈的情感和爱慕,××,为了我们今后的生活,美好的未来,大胆地相爱吧!
结尾时括号里写着:信没打草稿,原谅。
落款:杭州,××,79年×月×日×时
信没打草稿,也需要见谅?那时的男生真细心!当时,他们都是26岁。
大概翻了一下,称呼从同志到直呼其名再到夫妻,连绵11年不断。
信中的女士是位教师,男士是搞测绘的;昨天,几经周折,终于在晚上九点钟见到了失主——一对和我父母年纪相仿的叔叔、阿姨。
开始,他们根本不相信信件丢了——这些信件跟随他们从外地到杭州,搬了7次家,每次都收藏得很好。
“今年四月底,又搬了一次家,一直在想这些信件在哪里,以为在家里,没有整理出来,谁知道会被人在文二路捡到,可我们搬家根本不会经过文二路。”阿姨说。
拿到信件,阿姨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对叔叔说,“这个装信的塑料袋是联华的,没错,可怎么所有的信件都在里面,我记得只有我们的通信放在里面。”
叔叔摇摇头,不说话。
我想再数数一共有几封,他俩相识一笑,阿姨说:“不用数,1979年到1989年,11年的全部在这里。”
“一封不少?”
“一封不少!”
叔叔说,第一次见到阿姨就觉得特别投缘,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那时搞测绘要全省到处跑,那时又没有电话电脑,只能通过写信。你来我往,收到一封又回一封,几个月后再相见,两个人把信又放在一起,所以直到现在,一封不落。
阿姨说,其实很多是家常话。结婚后,叔叔常不在家,家里有什么事情我都跟他说。你看,那次换纱窗,我量好数据,也写给他,让他放心,他又写信给朋友,来帮我安装好的。
叔叔说,不常给阿姨抱怨自己工作上的不顺心,她在家里要上班,还要带孩子,已经很辛苦了,不能让她更担心。
阿姨说,她去年刚退休,但每个星期还会去教培训班;“他说我太辛苦,买了车,每次下班都会接我回家……”
叔叔、阿姨开心地走了,我送他们时,还听到他们的不解:跟随自己三十多年的信,从来没丢过,怎么会丢的……都市快报 通讯员 周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