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想不起来……”黄姑娘一直说记不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见习记者 陈中秋 摄
爸爸接到医院电话从宁波赶来
11月27日17:28,朱先生来电:萧山医院重症病房有个外地女孩,听说被人抢劫强暴了。头被石头砸伤,现在还昏迷。是钱塘江边的村民发现报警的,当时女孩躺在江边,身上全是血。
记者陈锴凯核实报道:受伤女孩姓黄,江西广丰人,病历上的年龄是刚刚赶来的父亲提供的:1994年生。
昨天上午11点,浙江萧山医院住院部11楼的重症病房,小黄躺在病床上,头发被剃得只剩薄薄一层,头顶右侧有一个比拳头还要大的肿包,右手臂上挂着点滴。
小黄意识还算清醒,两位民警正在给小黄做笔录。
征得民警同意后,记者单独和小黄交谈了约两分钟。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是头痛,很痛……”
小黄的声音非常微弱,要凑近才能勉强听清。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想到来杭州?”
“22日,我从江西过来杭州打工,坐大巴车过来的,当时我也没想好去哪里,在江西的汽车站里面看到有去杭州的车次,我就买了票。”
“到杭州后,去了哪些地方,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还记得吗?”
小黄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不记得了。”
“听说你是在钱塘江边被人发现的,你去钱塘江边干什么呢?”
“我去找住的地方。”
“为什么会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找住的,是有人带你过去的吗?”
沉默……
“不用勉强,大家会尽力帮助你,如果你愿意,能想起来就告诉警察发生了什么。”
小黄:“谢谢你……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只要涉及来杭州后发生的情况,小黄的回答都是“想不起来了”。
民警说:“整个上午,小黄对在杭州遭遇的事情都说回忆不起来了,具体情况,目前我们也不清楚。”
病房门外,小黄的父亲刚从外面吃了午饭回来。
黄父42岁,个头1米7左右,穿一件绿色迷彩服,深色运动裤,布鞋。
黄父说——
我在宁波定海打小工,是木工活。23日下午,接到这边医院的电话,问我是不是黄××的父亲,我说是。医院说,你女儿在杭州萧山医院,出事住院了,我就连夜赶了过来,转了好几趟车。
我离过婚,她母亲离家出走了,孩子一直由爷爷奶奶带着,在江西老家念高二,一个多月前退学了,拿着退学结算的200多块钱,来杭州打工。
因为我常年在外打工,和女儿一年才见一两次,交流不多的。可能是我们离婚的缘故,孩子性格变得内向,也没什么朋友,她有什么想法我也不清楚。
她现在也不愿意多说,我也没多问。她前几天昏迷,醒过来后,脑子有时候清楚,有时候不清楚。她清醒的时候给了我一个QQ号,让我把密码和QQ号写在纸条上,她说趁她清醒的时候记下来,免得以后忘记了。
这个QQ具体对她有什么意义,我不清楚。
记者问他平时和女儿是怎么联系的?
黄父说,女儿自己买了个300多元的手机,平时一个月通个电话,问问她的学习和身体情况。女儿退学前,在电话里提起过,说不想念书了,想出来打工。“当时我没同意,但是一个多月前,她还是瞒着我退学了……我心里一直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不敢问,怕她受刺激。我听说是被人抢劫了,因为她的手机,身上的200块钱,都没有了。现在我只想她能把伤治好。”
当班医生说:“小黄伤情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硬膜皮下血肿(即头皮下血肿),另一个是颅骨骨折。从伤势看,不像是她自己跌倒摔伤的,应该是被外力——某种钝器所伤。另外,她是否被性侵犯,我们也不清楚,因为她本人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接受妇科检查。伤情暂时是稳定的,没有生命危险,情绪有点激动,不宜受刺激。”
回到报社,记者用黄父提供的QQ号登陆,基本确定这就是小黄在使用的QQ。
小黄的网名叫“梦*樱”,QQ签名:love is my love,wei yi de love(大意:爱我所爱。惟一的爱)。QQ资料显示地区:江西上饶,生日:1994年2月1日。
QQ是今年11月初申请的,有五十多个好友,两个QQ群。其中12月14日下午4点多,小黄通过手机QQ发布了一条“说说”(类似微博),一个登记地址为杭州的网友回复了多条信息。
记者浏览了最近联系人,发现这个回复小黄的网友,是最近联系人里面,唯一一个杭州网友,这个杭州网友还是小黄所在的交友QQ群的群主。
记者严峰从警方了解到:萧山宁围派出所是12月23日下午3点03分接到附近一个菜农报警的。说有个姑娘在七家闸东面钱塘江边,被人打昏了。民警赶到现场,发现姑娘躺在江堤旁边的一个斜坡上,头部有血。当时,姑娘神志不清。
120赶到,把姑娘送到医院,因姑娘颅内出血,动了手术。直到昨天,姑娘才能开口说话,但说起话来还是模糊不清。
姑娘姓黄,1994年生,江西人。
姑娘的父亲在宁波打工。至于她是怎么到杭州的,怎么会到钱塘江边的,现在,她还说不太清。
姑娘的父亲说,女儿身上有只手机不见了。
至于这只手机是被抢走了,还是掉在江边了,也要等姑娘完全清醒才能作进一步调查。
报警的是张大伯。
七家闸钱塘江边有条马路,马路右边有块空地。这块空地有一块是大伯家的菜地。菜地边上有条小河。
当时,张大伯就在这块菜地里种菜。大伯说,他家菜地离姑娘出事的地方大概二三十米远。还有两个菜农离姑娘出事地方要近一点。
“下午3点左右的样子,我抬头看了看,就看到一个姑娘披头散发蹲在河边。我开始还以为是疯子,没有在意。后来,她很弱地向我叫,救救我!我就过去了。看她那样子,是刚刚从河边爬上来的,头上都是血,头发很乱很乱的,都并在一起了。里面穿了一件内衣,黑色长外套没扣,长裤子,颜色我忘记了。个子有1米6,跟我女儿差不多大。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被人打的。我说,你怎么在这里被人打呢?她说,我是被骗来的。”
大伯说,其实他也没具体问,他一看到她这种样子,很紧张的,马上打110、120。
不过,大伯说,他听离姑娘近点的两个菜农说,刚才,他们看到有两个人蹲在河边的,一个是姑娘,还有一个是男的。
民警说,案件的性质,警方还在进一步侦查。因为姑娘伤势较重,萧山警方已就此案成立了专案组。
都市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