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自从浙师大发现一处宋代古墓之后,有关墓主人身份的猜测一直众说纷纭。在本报上一篇报道中,有关专家抛出一个观点:墓主人系许谦祖先。
1月23日,关于墓主人身份的调查,似乎有了转机———东阳市画水镇文化站的许春明给记者来电,他说:“根据许氏家谱和目前考证的材料看,浙师大古墓墓主应该就是许谦之祖先许章。”
修家谱的许氏后人的观点
24日,记者赶往东阳画水镇,找到许春明了解情况。许春明是该镇文化站一名工作人员,是东阳许氏家族后人。上世纪90年代,许春明开始组织重修东阳当地的《许氏宗谱》。
在看到本报有关浙师大古墓的报道后,他仔细查阅了几套家谱,从而得出墓主人是许章的结论。
许春明的依据主要有以下几点。
古时候的“陆村”,是现在倪家村一带,而许谦的墓,也是在现在的倪家村发现的。“师大东边过迎宾大道至倪家村,当时都应该是许氏家族的墓地。”从许章往下,包括许经国、许应龙、许觥在内的不少许氏后裔,死后基本都是葬于“陆村之原”。
“孙应龙皆儒业”:专家考证的说法是,墓主的孙子名叫应龙。根据《许氏宗谱》记载,许章生一子,名叫经国,经国生一子,名叫应龙。墓志铭上出现“孙应龙”,墓主人应是许章。
墓志铭中出现了“己丑归”的字样,有专家曾表示,“归”在古代人口中,便是“女子出嫁”之意。许春明对此有异议,他从《许氏家谱》中找到:“许章,字炳华,自哲宗元符三年,庚辰九月初九生,至孝宗乾道五年,己丑九月初四卒。”他认为,这个“归”字是“归天”、“卒”的意思,而且年份吻合。也就是说,许章死于1169年。
家谱记载:“娶汪氏……合葬于婺女乡陆村之原。”说明许章的妻子是汪氏,夫妻合葬墓,也与考古发掘结论吻合。
许氏后人带记者寻踪许谦墓
许春明还提出,许谦墓就在距浙师大古墓仅一路之隔的勤俭社区。2005年,家谱修完之时,他和几名许氏后人根据旧家谱的方位指引,曾去浙师大附近寻找许谦墓。
许春明说,许谦作为儒家学者,曾迁居东阳。根据线索,许谦墓就在倪家村。那么,许谦墓的具体位置究竟在哪里?许春明告诉记者,家住金华老地委大院的许正华老人曾参与考证,他是许谦墓的发现者之一。
24日下午,记者随许正华老人前往寻找许谦墓遗址。在浙师大东侧、杭金衢高速金华市区出入口西侧的倪家自然村,许正华老人找到村里的一处民宅院子,那是一片菜园子,地势倾斜,南高北低。“就是这里。”他说。
记者在现场,丝毫看不出墓地的痕迹,只是就地形和位置上看,和家谱图上颇为相像。“1958年时,这个墓已经被毁,周围房子一造,就更看不出来了。”许正华描述,5年前,他们来找墓时,当地一位姓章的老者,将他们带到这处园子,说他年轻时,看到大大的牌坊,还有许谦的墓碑,章老说,这里就是许谦的墓。
记者试图寻找章老,未果。村里人说,如今村里大多住着外地人,上了年纪的老者越来越少。
在《许氏家谱》中,有一幅许谦墓的墓图,墓建在一处山坡上,坐南朝北,面朝尖峰山,墓的南侧有倪家、章村(今婺城区新狮街道章宅)等多个村庄。墓的中轴线上有一条墓道,墓门口有一块大大的牌坊,墓两侧有一对华表,西北角有一口塘。与荷花塘角近在咫尺。
许春明也证明说,在解放之前,许氏的后裔,每年冬至都会到许谦墓前祭拜,但是解放后,这样的习俗就渐渐地淡去了。
“按照族谱的描述,许谦的墓也是在传统意义上的许氏祖坟的范围之内,那按照这样来说,师大挖出的墓主人,就更有可能是许章了。”许春明说。
专家表示:几乎可以认定墓主
24日晚,为了论证墓主人的身份,记者带着族谱材料,再次拜访了当时提出墓主人是许谦祖先的浙师大硕士生导师龚剑锋。在查阅了相关史料之后,龚剑锋表示,几乎可以认定墓主就是许章。他还就这一论断给出了解析:
问:“陆村之原”在哪里?是否与古墓发现的位置相符?
答:几乎可以肯定,当时的“陆村”,应当就是今天的“鹿村”一带。根据《浙江省金华市地名志》记载,陆村中的人家原本都姓陆,但是后来陆姓湮灭,吴姓迁入。而“陆村之原”指的就是陆村周边的原野,也就是现在浙师大周边区块。
问:墓主人的年代是否与文献记载相符?
答:按照《许氏宗谱》的记载,许章夫妇同一年生(1100年),老头子69岁卒,而许夫人汪氏则活了62岁。汪氏27岁时,生下独子许经国(1127年),和老爸一样,活了69岁。经国40岁的时候,才有了儿子许应龙(1167年),应龙70岁卒。按墓碑中出现“嘉定乙亥”(1215年)字样来看,墓很有可能是墓主人的孙子许应龙在爷爷死后40多年重修的。
问:“归”字是否可以解释为“归天”?对于墓志铭又有什么新解?
答:按照现在的发现,墓志中的“归”,可以认定是“归天”的意思。
而这一观点,恰好使之前提出的另一个观点也可以得到证实了:墓中发现的墓志铭是一块夫妻合用的墓志铭,右边为墓志,楷书撰写,写的是墓主人的一些生平;左边为铭,隶书撰写,是为墓主人歌功颂德的内容。墓志铭为左右断裂,并非上下断裂。初步判断为后代在两位老人都过世以后,后人为其共同撰写后放入墓廓的外面。
有人提出,两块墓志铭颜色和材质不同的疑问,其实也是因为一块为晚上拍摄,一块为白天拍摄,是光线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女主人先逝,男主人在7年之后卒,合葬。
而如果墓志铭真为左右断裂,两边各用楷书和隶属撰写,那么,这块墓志铭可以说是相当的罕见。
图为许谦像。许健楠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