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5日下午，楼天城和浙大ACM冠军队的三名队员交流比赛心得，“楼教主”的手势像是对三位“后生”拱手作揖。

　　在浙大科技园UU咖啡创业沙龙论坛上，王灿老师每当讲到“楼教主”时，就十分兴奋。

　　如果不是浙大拿下了全球总冠军，很多人可能不会知道ACM程序设计竞赛，很多人也不会知道江湖上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楼教主”。

　　浙大代表队是北京时间5月31日凌晨在美国佛罗里达拿了总冠军的。几天后，三位队员巫泽俊、欧阳嘉林、莫璐怡回国不久，在接受快报记者专访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楼教主”，满脸都是敬服的表情。

　　作为35届国际ACM决赛总冠军浙大队的教练，近段时间，邀请王老师去作报告的单位很多，王老师也领着队员赶过几场。

　　王灿，浙大计算机学院教师，浙大ACM竞赛队教练。王老师个头不高，身材偏瘦，声音略微沙哑，每次报告当他讲到两个环节，整个人就会变得格外兴奋：一是讲到自己的队员在比赛进入最后一个小时，接连超过清华大学和美国密歇根大学，夺得总冠军的时候。再一个，就是讲到“楼教主”的时候。

　　他讲“楼教主”如何被公认为“中国大学生编程竞赛第一人”，如何在国内一系列编程竞赛中“打得大家抬不起头来”，如何“以一人之力单挑人家一个队”“只要比赛有他在，别人就只能想着怎么拿个第二名”……

　　王老师连比带划，绘声绘色，听众们听得投入，如痴如醉。

　　6月25日，下午三点，紫金港校区蒙民伟楼电脑机房。

　　从美国归来在杭短暂停留的“楼教主”忙中抽空来到浙大，莫璐怡、巫泽俊、欧阳嘉林三位冠军队员得以亲见仰慕已久的“教主”真容。王灿老师闻讯，也兴冲冲从玉泉校区赶来。

　　那天下着小雨，“楼教主”撑着一把雨伞，稳稳地一路走来。

　　上身穿一件浅色细条纹衬衣，下着深灰色裤子，脚蹬黑色皮凉鞋。高大，微胖，戴近视眼镜，看上去有些憨头憨脑，让人想起电影《功夫熊猫2》里的主角阿波，憨态可掬，亲切和蔼，却是绝顶高手。

　　听说“楼教主”要“驾临”机房，不少计算机系学生逃了课专程跑来，争睹其风采神韵。

　　莫璐怡上午刚参加完毕业典礼，专程带着学士服赶来换上，这个清瘦文静的女孩跟“楼教主”合影时，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

　　“我是你的忠实粉丝。”莫璐怡仰望着身形高大的“楼教主”说。

　　“我们也是！”巫泽俊和欧阳嘉林抢着说道。

　　“楼教主”在杭州只呆了四天就匆匆回到北京。上周五，记者找到楼天城的母亲——浙大化学系老师李秀玲，和她长聊了一个上午。

　　李老师详细讲述了楼天城从小到大的所有成长经历，在她的叙述中，那个光芒四射、被业界众人顶礼膜拜的“楼教主”，一圈一圈褪去了耀眼的光环，还原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

　　见到楼教主这天，莫璐怡正值毕业典礼，她穿着学士服和楼天城合影，为他们拍照的是欧阳嘉林。

　　2007年，日本东京，清华大学ACM队与总冠军失之交臂，获得每二名，上台领奖的清华队队员和教练脸上全无一丝兴奋。个子最高，紧咬嘴唇的就是楼天城，另两名队员是鬲融和胡伟栋。——王灿老师用相机在现场记录下这一幕。

　　上周六晚12点半，浙大ACM队员巫泽俊在实验室参加在线竞赛。当晚，数千名世界各地编程高手同时在线。楼教主位列世界第三，第一名是位白俄罗斯高中生，有人说他会是继俄罗斯PETR和中国楼天城之后的又一个超级天才。

　　1986年，天城出生在山东济南，小学六年级时随调动工作的父母来到杭州。父亲楼宇大学学测绘专业，现就职于浙大公共管理学院，母亲曾是化学系才女，现在在浙大化学系任教。

　　在普通人眼中，夫妇俩对天城的教育，有时候宽松得离奇，有时候又严格到苛刻。

　　天城小时候是个相当调皮的孩子，每天放学回到家，不是一身土就是一身泥，校服和红领巾不知道丢过多少次，但从没被打过骂过。

　　李秀玲一天下班回家，一推卧室门被眼前一幕惊呆：七八个孩子在天城的带领下，像一群小猴子钻上爬下，一个接一个爬到衣柜顶上，笑着叫着一跃而下，在席梦思床垫上跳跃翻滚……

　　这次疯玩的代价是，席梦思床垫弹簧断了好多根，平整的床垫成了高高低低的丘陵。夫妇俩临睡前铺了三张褥子，还是被半夜硌醒。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过多责备天城。

　　管得严的，比如初一那年父亲就送给天城一套新概念英语教材，要求他每星期一篇课文，必须按时学完。

　　有次父亲从外地出差回来，已是深夜，天城已经睡下。一问，天城今天英语没学。“这不行，定下的事必须完成，马上叫他起来。”母亲虽然心疼儿子，但还是半夜三更把天城叫起，穿衣洗脸，学习英语。

　　“那次天城在被窝里哭，孩子困啊，可怜巴巴看着我。他爸爸说不行，一定要学，我就跟他说，儿子，你爸说得对，妈妈帮你穿衣服，定好的事必须你自己完成——这种时候大人不能让他有任何指望。”

　　再比如，李秀玲带天城参加学校老师聚餐，菜很好吃，很多小孩子一拥而上，爬到桌子上争抢，桌沿上一圈小屁股。天城也努力往上爬，被李秀玲死死拉住，越挣扎越拉得紧，哭闹也没用。李秀玲教训天城“不能见了好东西就抢”，“桌上只要有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就不能先动筷子。”

　　记者问，你们对天城的管教，宽松和严格到底怎么区分？

　　李秀玲说，人品和道德方面，一定要严，要定规矩。而玩耍是孩子的天性，只有玩的时候让他尽兴，把能量耗尽，学的时候他才会安静，坐得下来。

　　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小学和中学时代的楼天城，都以“玩得疯”和“坐得住”而著称。数学成绩总是全班第一。

　　若干年后，这个当年经常玩得泥猴一般，曾把家中席梦思床垫跳坏的男孩，学习起来出奇地安静刻苦，特别是保送清华之后，几乎没有玩过一天，连体育运动的时间都缩减到几乎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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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三月，天城在杭九中上到初三下半学期，获得了保送高中的资格——他前两年半在全年级总分排名第五，前四名保送到杭二中和学军，都是女生。天城第五，只能保送十四中。

　　当时母亲李秀玲有个想法，想让天城参加中考，按老师的说法，天城考上杭二中一点问题也没有。但天城不愿意，他不是怕考试，而是不喜欢再花时间去学已经掌握的东西。他对母亲说，我如果参加中考，要再学三个月旧知识，我保送十四中，就能多学三个月新知识。父母最后表示尊重并同意了他的选择。

　　事实证明，天城的选择是对的。

　　当别的同学奋力中考时，他集中精力自学了高中数学全部课程，9月开学时，他已经把高中数学学完了，试着做了两套高考数学试卷，满分150分，能拿到120多分了。高二暑假，就能拿140多分。

　　也正是这时候，天城第一次接触电脑编程。

　　十四中为提前保送的学生开了信息课，学习三个月，成立兴趣小组，天城是小组里学得最起劲，最刻苦的学生。

　　李建江老师回忆，天城经常下午一下课就进机房，一般走得都比他还晚。经常是李老师要下班回家了，他还像个钉子一样钉在电脑屏幕前。李老师临走交待一句，天城记得把门锁好啊。那段时间，经常是天很黑了，十四中电脑机房还亮着灯，里面坐着的神情专注的学生，就是楼天城。

　　高一上半学期，天城接触信息学只有半年，参加全国青少年信息学联赛（浙江赛区）就拿了一等奖。兴趣陡增。

　　信息学奥赛，中学生五大奥林匹克学科竞赛之一（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浙江每年五千多名优秀学生参加省级联赛。联赛一等奖中，前三名代表浙江参加全国比赛，全国一等奖中，只有最顶尖的十五名选手进入国家集训队，集训队再通过考试选拔，最终选出四名最优秀者组成国家队，代表中国参加一年一度的世界中学生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简称IOI）。

　　天城高三上半学期入选国家集训队，以总分第一入选国家队。

　　那一届国家队四名队员是：杭十四中楼天城，唐山一中鬲融，另外两位是同为湖南长郡中学的胡伟栋和栗师。和楼天城、鬲融的知识分子

　　记者对话楼天城

　　记：网上一直有个关于你的传说，说你比赛时的队友主要都是给你打下手，有一次你要上厕所，就跟其他两个人说，我去一下，你们不要动键盘。真有这样的事吗？

　　楼：当然没有了。我前几年就在帖子里澄清过，不知道这样的传言是怎么出来的。我和其他队员之间肯定会有分工有合作，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那一部分，不可能发生网上说的这种情况。

　　记：你参加的两届ACM总决赛，清华大学队都在有优势的情况下，非常可惜地只拿了第二名，你自己是不是觉得特别遗憾？

　　楼：遗憾当然会有，但不会太多。我觉得做一件事情最重要是享受过程，结果并不是最重要的。

　　记：清华大学的学生在国内被公认实力最强，可是参加这么多次ACM总决赛，却没有拿过一次总冠军，你自己觉得主要原因是什么？

　　楼：我们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用在训练上吧，我和队友很多时候，往往都是比赛前几天才开始组队的，有些学校为了比赛会投入很多时间、人力和财力，给特殊政策，清华在这方面也不是特别看重比赛结果。

　　记：你现在清华的普通一天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楼：很简单。晚上十二点左右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就去图书馆或者实验室，除了吃饭，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再回去睡觉。

　　记：明年你就博士毕业了吧，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准备做研究？还是进公司企业？

　　楼：我现在博士还没上完，所以这事暂时不会考虑。一切等将来毕业以后再说。

　　（楼天城的妈妈李秀玲说，楼天城未来的选择，确实还没想好，但他跟父母说过，将来很想做一些连我在上电脑时都会用的东西，看来志向还不小。有一点，网络游戏他是肯定不会做的，尽管很赚钱，但天城一直认为这种东西毒害青少年，将来肯定不会去做。）

　　家庭出身不同，胡伟栋和栗师的父母祖辈都是种田养牛的农民，两人上高中前完全没摸过电脑，全凭天资聪慧和踏实勤奋。

　　那次比赛是中国队赢得痛快淋漓的一次，总分以绝对优势遥遥领先第二名，而且十多年来再次全部夺金。楼天城当年的成绩是世界第三，这也是杭州历史上第一枚国际信息学奥赛金牌。

　　楼天城开了杭州学生拿国际信息学奥赛先河。此后六届国家队中又出现两名杭州学生：俞华程和赖陆航，都来自杭二中，拿的都是金牌，俞华程还是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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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IOI的国家队选手，几乎全部保送进了清华。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五大中学生学科奥赛，没有一个像信息学这样，一所学校把绝大多数最优秀的学生招走。信息学国际金牌选手不上清华的极其罕见，这几年可能只有两例：一个是2003年的何林，另一个是2010年杭二中的赖陆航。

　　何林，高中就读于湖南长沙雅礼中学。楼天城高一开始学计算机编程，而何林起步比他早得多，小学就开始学编程了，初一就和几名高二高三学生一起进入湖南省队，拿过全国比赛金牌4块，银牌1块，4次进国家集训队，2003年，高一的他就获得第15届国际信息学竞赛中国队的惟一一块金牌。当所有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要进清华时，两年后，这个男孩子经过独立思考，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放弃清华保送，赴美国就读耶鲁大学。

　　2005年6月17日，何林给清华大学吴文虎教授写了一封长信，这封信后来在业内被广为传看。

　　从本科的专业上来说，清华的计算机系综合是要强过耶鲁大学的。但是耶鲁大学有一个很大的优势：他们的学生能够、也必须选择除专业课外的大量其他学科，比如经济学、心理学、语言学都是对任何学生开放的；而且所有的学生都被要求在不同的领域选择足够的学分。我觉得在本科阶段能够接触尽量多的学科对于一个人长远的发展会更有好处；听说在后期的一些顶尖的科学研究中，心理学、语言学甚至音乐等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耶鲁大学的这种做法和美国的大部分本科都类似，这种大而全的做法有一点牺牲专业课的时间，所以我感觉四年下来，清华学生的专业课扎实程度肯定要强得多。但是美国的这种做法却铸就了不少的大师……

　　另一个例外，是杭二中的赖陆航，是继楼天城之后，杭州的另一个计算机编程天才。

　　赖陆航小学四年级才开始接触电脑，五年级自编了一个小游戏《坦克大战》，小学六年级，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居然是一本清华大学计算机专业的本科教材《数据结构》。迷上电脑编程后，赖陆航发现课堂上数学知识远不能满足编程需要，初中时就在班主任的建议下，自学完了高中和大学的数学课程。

　　杭二中的同学曾为赖陆航写过一首打油诗，《只有赖陆航》

　　我们都是芸芸众生，只有赖陆航是永远的真神

　　我们都是机房的过客，只有赖陆航是永远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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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陆航高一就被北大招生老师捷足先登，提前免试录取。高三拿到国际金牌后，因为已经定下了北大，就没去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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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教主”的尊号，是天城进清华两年后开始广为传播的，主要是因为他在国内外一系列编程竞赛中取得的骄人成绩。

　　算法类程序设计竞赛中，全球范围内公认的有三大赛事：

　　IOI（国际中学生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代表世界中学生程序设计最高水平。以国家为单位，每年一次世界总决赛。

　　ACM/ICPC（世界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以全球高校组队参加，代表世界高校的团体水平。

　　TOPCODER为代表的电脑编程竞赛。无国籍年龄和学历限制，分网络赛和总决赛，还根据每一场比赛的成绩，有一个全球总排名。

　　三大赛事环环相扣紧密相连。国际最优秀的编程高手，他们的中学时代大多都有参加IOI的经历，上大学后一面参加ACM/ICPC，一面投身TOPCODER等网络竞赛。三大赛事就像一条人才通道，一头连着世界上大部分中小学校，另一头直接通向一流的电脑和网络公司。

　　就像著名大学死死盯牢IOI冒出的尖子一样，世界各大电脑厂商和网络公司都会紧紧盯住ACM/TOPCODER等编程竞赛，这种比赛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目的，发现并网住最有编程天赋的人才，供全球各个著名赞助商择优挑选，比如IBM、谷歌、FACEBOOK……今年浙大三位学生获得总冠军之后，立即被IBM等几家国际公司看中，IBM中国区副总裁专程飞来杭州要人，但巫泽俊和欧阳嘉林还要继续读完研究生，莫璐怡已经准备赴香港大学读博士。这位副总临走时对莫璐怡说，我们在香港也有分公司，随时欢迎你来实习。

　　除此以外，中国也有若干顶级赛事，几乎都是著名互联网公司牵头，比如百度的“百度之星”，网易的“有道难题”，腾讯“校园之星”等，每年都吸引数万大学生参赛。

　　去年网易为“有道难题”竞赛投入100多万元，最终从优胜者中招到17名成为新员工。一位副总在接受采访时高兴地说，“这笔投资实在太划算了！”

　　2005、2006连续两年，百度之星冠军都是同一个人——楼天城。

　　2006年google编程挑战赛第三名

　　2006年TopCoder算法中国区第一名

　　2006年ACM/ICPC中国赛区各站冠军

　　2007年ACM/ICPC全球总决赛第二名

　　2008年google编程挑战第一名

　　2008年，临时代替受伤的同学参加ACM/ICPC杭州赛区，力压群雄夺得第一名。

　　2009年再次带领清华大学在斯德哥尔摩ACM-ICPC参加总决赛，因罚时再次与总冠军失之交臂，获得第二名。

　　2009年11月，谷歌全球编程挑战大赛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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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百科介绍楼天城——目前中国公认的大学生计算机编程第一人，经常以一人单挑一个队，在IOI、ACM界无人不晓其大名，人称楼教主。

　　“楼教主”的尊号也从那时开始，被人广为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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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所有人都在仰望“楼教主”，直呼“神人”时，只有他身边的人知道，“楼教主”是多么勤奋刻苦。

　　大学期间，天城和家里有个约定，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生病，就只在而且必须在每周五晚上八点，和家人通个电话。母亲李秀玲说，没有一次，电话那头的儿子在玩或者在逛街，不是准备去教室看书，就是刚从实验室出来。

　　天城的高中信息学老师李建江有时去北京出差，只要有时间，都会顺路到清华大学看看这个“得意门生”。

　　李老师告诉记者，以前他一直认为，天城这样的学生应该是天才型的，但到了清华后听他的同学和老师都说，楼天城同学实在是太用功了。这时候他才知道，在清华校园，天城其实不属于天才型，而是地道的勤奋型。他的学业总成绩在全年级一般排在第二到第六名之间的位置，排在第一名的，叫鬲融，要说天才型，这孩子才是。晚上九点你去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男生宿舍，鬲融肯定在，而天城肯定不在。

　　“我儿子在清华七年，没逛过一次街，没给自己买过一件衣服，天安门故宫长城这些地方一次都没去过，他这次去美国四个月，一天也没出去玩过……”

　　李秀玲还说，那天因为要见浙大的队员，得穿正式一点，天城身上穿的衬衣，是她几天前在建国路花40多块钱买的，而鞋子换了他爸爸的，这孩子在吃穿方面，从来没有任何要求……

　　李秀玲最后告诉记者，天城26岁，也到了该谈对象的时候了。作为妈妈，对儿子生活幸福的希望强过了事业有成，希望天城将来找一个能多照顾他，管着他，多顾些家的女孩子。

　　据都市快报 记者 何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