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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居世界第三的温岭江厦潮汐试验电站。 金宗炳 赵雨棽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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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创新正成为浙江企业持续发展的新引挈。图为杭锅集团员工在即将发运日本神户的盾构刀盘前合影留念,欣喜不已的情景。 本报资料照片 |
电荒!人荒!钱荒!今年,当“三荒”成为经济发达地区发展瓶颈的时候,人们也不免为浙江捏着一把汗。
然而,最新出炉的数据,让人们长吁一口气。浙江省统计局最新公布的工业经济运行情况显示,从国际金融危机冲击中率先突围的浙江,经济质量进一步好转:今年上半年,该省亏损的工业企业在逐月减少,到6月底,规模以上工业亏损企业4673家,比一季度减少1600余家,亏损面降至14.6%。其中亏损率最高的小型企业较2010年同期和一季度均有所下降。
这组数据是浙江在要素资源制约加剧、生产经营成本上升等因素叠加影响下取得的,显得尤其可贵。
困局:“三荒”齐驱袭浙江
今年开年伊始,“三荒”便犹如“紧箍咒”一般,让浙江不少民营企业主头痛不已。
电荒首先发难。“‘开三限一’、‘开五停二’,生产节奏完全被打乱,合同完不成,开工不足工资还得照付……”望着静悄悄的厂区,宁波永正精密箔材有限责任公司设备部部长崔国明显得焦虑又无奈。
浙江“电荒”,与其传统的工业结构有关:改革开放以来,本身能源紧缺的浙江,依靠块状经济的发展,走出了腾飞的第一步。绍兴的纺织业、余姚的塑料业、慈溪的小家电、永康的小五金……大大小小块状经济构成了浙江民营经济的主力,轻工业、小五金成为浙江工业产业的根本。要发展轻工业,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能源。
而浙江又处于能源凹地:全省陆域尚未勘探出石油和天然气资源,煤炭资源接近枯竭。《2009浙江省能源与利用状况》显示,能源消费总量的95%以上依靠外省调入和进口。
浙江的区位,让能源“调”和“进”困难重重:浙江处于电煤运输、西气东送等能源输送线的末端,运输来源的单一,使得价格是否合理,途径是否安全,供应是否充分,浙江都不拥有话语权。从煤炭产地运至浙江,中间物流环节的运输费用能占到煤价的28%左右。
外购电模式,也存在诸多不确定性:三峡电及江苏、安徽、福建、四川等地的外购电占了浙江用电的1/4。随着各省经济快速发展,对用电需求量的增加,趋紧的电力直接影响浙江外购电的数量与来源。
此外,浙江出于对长远发展的考虑,毅然决然关停了一些小火电,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电荒”。
缺电之外,第二大问题是用人趋紧,尤其是熟练技工。“普通操作工月薪3000元,熟练的电焊工年薪七八万,就这样的薪水还招不到几个满意的。”杭州萧山一家钢结构厂老板赵先生无奈地感叹,“找个好的电焊工比找研究生还难!”据了解,随着产业梯度转移、东部城市生活成本上升、就业迁徙费用增加,中西部的农民变得“不爱出门”。
“三荒”之中,“钱荒”对浙江活跃的民营经济来说,影响更大。今年为了抑制通胀,实行货币紧缩政策,一月一提准,隔月一加息,很多中小企业的资金链一下子吃紧。
在绍兴、温州等地,中小企业排队“等贷”的现象并不少见。“即使贷到款,成本也高不可借。”萧山一家汽车配件厂老板给记者算了一笔账:银行往往实行基准利率上浮30%—50%的政策,加上存款回报、搭购相关理财产品、支付财务中介费用等,实际的贷款成本接近银行基准利率的两倍。
随着“钱荒”加剧,民间借贷利率也水涨船高。据温州市发改委公布的数据,当地民间借贷平均利率已在24%以上,甚至有些短期融资年利息高达50%—60%。
当原材料、劳动力、用电用地等要素叠加推高企业运营成本,那么,钱荒,对企业的重压就显得更为致命……
与此同时,一种更深的忧患正浮出水面——如果“饥荒”一直持续,工业小企业的利润将越来越薄,企业主或丧失信心选择逃离实体经济,转入金融投资和投机,进而吹涨资本泡沫;实体企业一旦减少,势必造成大量人口失业,引发社会动荡。
民营企业占据全省经济半壁江山、60%就业人口、四成税收,可以说,是浙江经济发展的生力军、解决就业的主渠道、社会和谐的稳定器。
这些企业的生存与发展,对浙江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