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记者陈荣辉摄
昨天(9月14日)李先生来电:我是余杭区鸬鸟镇仙佰坑村13组的,这里属于山区,前几天村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猴子,不知道是野生的还是动物园里逃出来的。这猴子经常到我们家里偷东西吃,现在还在吃,已经好几天了,我们看到时都会给它一点水果吃。
出了杭州市区往西北走,沿04省道到余杭区黄湖镇,进了山再七拐八弯,1个多小时车程后,就到了发现猴子的小山村。
《西游记》里,孙悟空的花果山水帘洞号称洞天福地,眼下这个属于鸬鸟镇的小山村也是个绝好的去处:周围群山环绕,村子沿溪而筑,屋后一片青翠竹林,依山绵延不绝。这条溪流就是仙山谷激浪漂流的地方,隔壁坐落着山沟沟风景区,往西翻过山就是安吉。
村口有一棵360年的银杏树,枝叶参天。村子不大,约100多户,住的多是李姓族人,村里长辈说祖上定居此地已有数百年。
溪边一栋二层砖瓦房后的四方院落里,十几位村民围在一角,仰头盯着山脚边一棵碗口粗的梧桐树,指指点点,情绪兴奋。
“它折腾了一上午了,刚吃完西瓜跑上去。”
“人不要动,把梨子放墙头上,猴子马上就下来了。”
“昨天我给了它一把西瓜子,我吃,它也吃,呵呵。”
看到爆料的小李带我们来看猴子,大家都笑着说,猴子在梧桐树上呢。
梧桐树约有三四层楼高,和几根竹子挤在一起,树叶掩映中,一只灰黄色毛发的猴子端坐在枝丫上,背着身子,它不时扭过头来,向人群瞅瞅。
猴子来家里偷玉米
这只猴子在村里出现已经一星期了。
最初引起人们的注意是因为它老跑来跑去找东西吃,动静挺大。慢慢地,大家发觉,猴子的活动范围不大,基本都在村后山坡上的竹林出没,前后两公里之内,其中有两棵梧桐树(相距二三十米)是它最喜欢呆的地方。
晚上9点多猴子就在梧桐树上睡觉,夜里很安静,不过它在白天找东西吃时却并不安分,至今已多次进出过两户村民的家,小李的叔叔李大伯就是其中之一。
大伯是村医,今年70岁,家住的三层小楼离梧桐树就十几步远。大伯种有1亩多地的玉米,目前正是成熟季节,他常常摘玉米回来,搁在三楼平台角落的一个竹编篾箩上晒,等三四天后干了就收起来,留着自家磨成粉,做玉米饼吃。
猴子来大伯家偷吃玉米是昨天下午才发现的。当时,大伯走出家门,刚好看到猴子从隔壁楼顶窜到了自家三楼,他跟上去看,猴子正站在篾箩边的栏杆沿上,手里抓了根玉米棒在啃。它一看到大伯,连忙扔下玉米棒,一跳跳上了三四米高的楼梯间屋顶,接着又跳到旁边木瓦房顶,往西面竹林逃窜。
事后,大伯拿了个捕鼠器放在篾箩边,想抓住猴子送去当地林业部门,可猴子再没来了。
被猴子偷过的另一户村民家中无人。小李说,他们两家都经常拿东西给猴子吃,大概它记住了,饿急了就自己进去找了。卫生间的沐浴露、洗发露都给猴子挤了出来,屋里垃圾桶被打翻,垃圾扔了一地,它还在房里拉屎。
这只猴子很爱雪糕
猴子喜欢吃苹果、香蕉、梨子、西瓜等水果,也喜欢吃玉米、瓜子,不过对于村民拿来的月饼、包子,它只是抓起来闻了闻,很快就扔掉了,至于米饭,它连碰也不去碰。
围观的村民中有人拿来了一支雪糕,剥了包装纸,放在院子里靠墙的木头堆上。
“对,这个它最喜欢吃了。”几位村民纷纷点头。
几秒钟后,猴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先在围墙上站了会,接着顺墙边的竹竿走到木头堆上,一把抓起雪糕,又不慌不忙回到围墙上,背对着人坐下来,舔起了手中的雪糕。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猴子侧过身子,望了望,仍自顾自吃。过了一会,猴子跳上树,坐到老位置上,继续慢悠悠舔着雪糕,神态似乎相当享受。站在十来步外,差不多能看到猴子张开的嘴里,左下边缺了一颗牙齿。
吃了五六分钟,猴子手中的雪糕还剩约三分之一,由于融化突然掉了一大块下来,引得几位村民发出一声惊呼。
一位村民跑去小店又买了一根伊利雪糕回来,照旧放在木头堆上。猴子很快照旧下来抓雪糕吃,在人面前一举一动并不显得慌乱。
不到二十分钟,猴子就“吃”完了两根雪糕。
黑狗来了猴子吓跑了
自从猴子出现后,它几乎立刻成了村里的“明星”,也成了村民日常谈论的“热点”话题。
李大伯说,上世纪80年代他还上山打过两条狼,此后就再没看到过了,虽然山上野猪野鸡不少,可猴子却从未见过。
大家的记忆和李大伯类似:村里从没出现过猴子,也没人领养过。从小到大,村民们难得看到几次猴子,而且差不多都是在动物园里,从没在野外遇见这样活蹦乱跳的猴子,如今自然兴奋不已,纷纷抢着来看。
最开心的就是村里的小朋友了。年纪稍大的自己跑来了,年幼的就磨着大人来看。他们眼珠子一动不动紧盯着猴子,几乎连呼吸也屏住了,有时又情不自禁地拍起小手来。
院子里的动静引来了外面的犬吠,先是一条狗叫,接着多了起来,连续不断。一条半人高、浑身漆黑的大狗跑了进来,伸着条长舌头。
树上的猴子纵身一跳,跃上了屋顶,站在上面往四处张望。过了两三分钟,它扭身往竹林跳去,嗖嗖几下就不见了身影。转到另一棵梧桐树,也看不到猴子。此后,猴子就“消失”了。
小李说,村子里养的多是体型高大的猛犬,性格很烈,看到猴子就要叫。这只猴子生气了也会吼个不停,但并不敢跟地上的狗干架。
“它要到晚上才会回来了。”一位大伯笑了笑。
有村民猜测
猴子可能是从别人手里逃脱的
村民张大姐前天才知道猴子的事。那天傍晚,她吃完饭站在家门口和人聊天,突然旁边的竹子摇晃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有只猴子,不停地跳上跳下,一会跳到这边,一会跳到那边。没多久,它又跑到附近人家的窗台上,坐下来挠手。
昨天近中午时,大姐在路边遇到一个骑摩托车的外地男子。他三四十岁,看样子很结实,从山下上来,停下来向大姐打听,可是嘴巴只能发出“呀”“呀”声,说不了话,他又双手比划着,不断朝山上指点。大姐问他是不是找人。男子没反应,用手指指自己耳朵。两人没法交流,男子就按原路下山走了。
张大姐后来想想,男子应该是个聋哑人,因为他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村里的猴子不怕生,很可能是人养的,刚逃脱,那男子说不定就是来找猴子的。
张大姐夫妇说,早年,偶尔也有外地的溜猴人带着猴子路过村子,那时他们通常会给村民表演几场,收点钱当天就离开,不过,最近一次看到溜猴人至少已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附近村子几年前曾有猴子出现过
临走时,遇上鸬鸟镇文体中心宣传干事盛先生,肩挎相机正赶来拍猴子。连着两天,他都扑空了。
“猴子有点怕狗,被吓跑了。翻过对面那座山有个村子,前几年那也出现过一只大猴子,住了好几天,后来走掉了。当时我还赶过去拍了视频呢。”盛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