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康是上虞市上浦镇东山村人。“我万万没有想到,老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家人和村干部如此关心我。”这些天,73岁的方余康心情十分激动。
“我是听说福建的生活比我们好,才想到去看看的,想不到这一走就是36年。”老人十分感慨。
方余康曾在舟山群岛嵊泗列岛当过炮兵。退伍后分配至长兴煤矿,后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主动报名返乡。回到家乡时,遭遇洪水灾害,堤坝被冲毁,房屋田地全被淹没,生活变得异常艰难。
37岁那年,尚未成家的方余康,在听说“福建比较好”的话后,就悄悄地离家出走了。
他辗转来到福建省邵武市一个偏僻小乡村,没想到,种田割稻的生活与家乡如出一辙。
“基本上是10天打工,5天休息。”方余康告诉记者,因为漂泊在外,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没有保障。36年来,在那个小山村里,他割过稻、种过田,做过泥瓦工,还当过保安。如此艰辛的36年,他却只攒下了6700元。
直到现在,那个山村的很多地方尚未安装电灯,照明全靠点老式油灯。
思乡之情促使他回家
方余康说,随着年纪的增大,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回乡。一天,方余康竟无意中听到了熟悉的上虞方言:他碰到了两位在邵武市做生意的崧厦人,在他们口中,方余康得知,家乡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夜,方余康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11月2日,归心似箭的他带着被子、毯子、脸盆等所有家当在厦门至杭州的火车上坐了10个小时,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11月3日中午12时许,他来到了妹夫方宝富家门口。面对眼前这位满头白发、衣着褴褛的老人,方宝富只觉得眉眼有些熟悉。
“宝富,我是余康啊。”见对方已认不出自己,方余康哽咽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话音未落,两人便抱头痛哭。
36年杳无音信,亲人都以为方余康早已离世,在每年祭祖时都会给他焚香烧纸钱。
一听说失踪36年的方余康回家的消息,亲戚朋友都纷纷赶来。
“大家”和“小家”都把他当亲人
回到家乡的方余康,对于周边所有的环境陌生而新奇,一切都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他不懂得怎样开关电灯,好几次试图用嘴吹气将电灯熄灭,他也没有使用过煤气灶,更不用说电视机、电话机,他常将家中的电灯点亮了又熄灭。
由于其他兄弟姐妹都在外打工,照顾哥哥方余康的任务就全落在了方宝富的身上。回家当天,方宝富就带着方余康去理发、洗澡,还买了几身合适的衣服。由于失踪过久,方余康的人事档案早已丢失。于是,方宝富四处奔波,并在当地有关部门的帮助下,帮助方余康办理了身份证和户口簿。
“我们一个是惊喜,一个是同情,再一个就是责任。”上浦镇东山村党总支书记应新林说,方余康回来后,村里为此专门为方余康安排了两间平屋的地基,为他到民政部门及长兴煤矿等处补办了退伍军人和国家困难回乡职工等证明,为顺利办好他的养老保险打基础。
方余康的兄弟姐妹们决定共同出资为他建房,还为他交了3万多元的养老保险补交金。目前新屋的地基已打完,明年就可完工入住。从明年起,方余康老人每个月就能领取900元左右的养老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