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塘,新千年第一缕曙光普照地,仍保留着独特的渔村集镇特色,长长的古街,漂亮的石头房子,被称为“画中镇”和“东方的巴黎圣母院”。
多年来,渔民都过着安宁祥和的生活,但这种平静,在2月2日晚上被打破了。当晚,石塘发生一起骇人的杀人案。昨天,温岭市公安局通报:案件告破。
路人
闻到房子里飘出烟火味
当晚11时许,徐先生路过老街,闻到一户人家飘出了烟火味,还伴着臭气。他趴到窗户上,发现一楼空无一人,煤气灶在空烧,塑料天花板已被烧化了,在地面上溅着火花。
“会不会是高压锅爆炸?”边上的居民围过来敲门,没反应,砸开窗,灭了火,并报了警。
民警赶到后,发现女主人郑琴芳倒在血泊中。法医认定,死亡时间为当晚10时许。
凶手
就在案发地附近
郑琴芳47岁,熟悉她的人说,她是个很节省的人,几乎没见她穿过新衣服。儿子在椒江工作。丈夫从去年9月就出海了,听到噩耗后才匆匆赶回。
警方抽调80多人组成专案组,在要坍塌的房子里勘查了三天三夜,但现场被烧得面目全非,没找到有效线索。
专案组走访了2000多人次,最后缩小在案发地附近,勾勒出凶手的特征:平时游手好闲,近期经济拮据、急需用钱的赌博、吸毒等前科人员,年龄在30到50岁之间。
警方认为,房门没有被撬的痕迹,可排除有人进房盗抢。现场也没有剧烈的打斗,事后还能放火,应该是年龄较大的熟人所为。
账簿
让嫌疑人定格
线索就在女主人老公提供的一本账簿里:有个叫许献云的欠了2000元钱,两年多没还。许献云家距离案发地50米。
办案民警说:“他今年40岁,说起他,邻居都不断摇头。”
几年前,许献云是当地有名的船老大,有2艘渔船,收入在当地首屈一指。据说,2005年投资地产失败,血本无归,欠了一屁股债,老婆也跑了。
民警说,当地许多人都被许献云借过钱,几年来,他都没还上。他觉得没脸混下去了,便将房子出租,跑出去了。有人看到2月1日他回来了,就寄住在案发地不远处他70岁的老母家。
2月6日,警方在石塘镇一出租房里将许献云抓获,他交代了作案情况。
两千元
引发一场杀戮
那天,母亲到温岭照顾小孙女去了,许献云一个人在家。
晚上碰上停电,冰箱里没什么吃的,他饥肠辘辘,9点多出门去买夜宵。
当时下着大雨,夜宵店没开。他饿着肚子回来,怕遇到熟人讨债,不敢走大路。
路过郑琴芳家,看到她还在织渔网,便敲门进去,想让郑琴芳将2000元的还款日期宽限几天。
话不投机,两人吵了起来,然后发展到斗殴。许献云一冲动,操起灶台上的菜刀砍向郑琴芳。郑琴芳受了伤大呼救命,许献云怕被发现,又砍了几刀,直至她断气。
因为紧张,他还去二楼洗了手,并拿了毯子盖住尸体,重回一楼时,他改变了主意,开始毁尸灭迹,打开煤气灶,在二楼和三楼都点了火,从侧门逃走。
逃亡
却借不到路费
许献云曾尝试坐车、渡船出海逃跑,但借不到路费,只好在家中躲藏,直至被抓。
当时,他租住在5元一晚的出租房,兜里只剩十几元钱。他说,本来是张50元整钞,其中25元买了彩票。
他一直想迅速翻本,没少参加赌博,但钱一直“回不来”。
他最愧对的是母亲和女儿,15岁的女儿在城区念书。在写给女儿的遗书中,许献云说,“爸爸曾经是个好爸爸,但现在不是了,爸爸很后悔,以后你要照顾好奶奶。”
这些遗书是民警后来在许母家二楼一个拉链包里发现的。被抓前一天,许献云还给女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出趟远门,有些东西放在二楼的包里,回去的时候拿去看”。
他给母亲、兄弟以及别的亲人共写了6封信,都在一个笔记本里。上面还密密麻麻列了许多账,他说自己欠人太多,如果有可能,这些债还是要想办法还上。(据都市快报金云国孙自鸣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