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3月26日讯“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正如歌谣所唱，每年农历春分前后，总有燕子来北仑霞浦街道方戴村朱师傅家“做客”。场面最壮观时，有近30只燕子在屋里绕梁追逐。

　　3月22日，农历春分的第二天，天还有些微寒，两只燕子已经迫不及待上朱师傅家来“打探环境”。

　　说起自己和燕子相处的经历，朱师傅有说不完的喜怒哀乐。

　　喜：家有9个燕窝，“可是吉祥的象征”

　　3月24日一大早，我们赶往朱师傅家。车窗外下着瓢泼大雨，我们也有些忐忑不安：突如其来的降温天气，不知两位“小客人”是否安好？一见到朱师傅，就迫不及待询问两位“小客人”的下落。朱师傅说，3月22日飞来“打探”后，两只燕子就飞走了，“估计要过些天等暖和了才会回来。”

　　抬头就看见房梁上的燕窝，朱师傅说是去年燕子走时留下的。往屋里走，发现4盏挂灯的灯罩上、柱子上、屋角的隐蔽处，还有8个燕窝。燕子有个习惯：每年都要盖新窝。若不是1999年下半年朱师傅家楼房翻新，估计现在留下的燕窝还要多。

　　民间有个说法：燕子在家搭窝是吉利的象征，燕子在谁家搭窝，就说明谁家风水好。朱师傅的家位于方戴村中心位置，面朝村路，站在家门口就能看到路旁田里绚烂的桃花。

　　朱师傅没动过清除燕窝的念头，因为“老人说了，拆了燕窝，家也会被拆散”。

　　闻讯而来的老邻居言语间充满了羡慕，“我家只有一个燕窝，像朱师傅家里这么多的，不仅在村里，估计整个街道、区里都不多见。”

　　怒：给燕子留门，“结果招来了贼”

　　燕子在朱师傅家做窝已经有近30年了。朱师傅说，翻新楼房时，也打算不让燕子继续在家做窝。燕子搭窝的这间屋子是朱师傅家一楼的工坊，平时有不少人干活进出，“燕子乱拉大便，挺脏的，也不方便。”新房落成的第一个春天，燕子又径直飞来做窝，俨然半个主人。

　　燕子挺勤劳，经常是天一亮就出门觅食、寻找搭窝的材料，要等到黄昏时分收工。朱师傅和家人出门，把门窗都关上，燕子就可怜巴巴地蹲在门框上等主人回家，有时一守就是一夜。

　　朱师傅心软，出门就不关窗，给燕子留个进出的通道。可谁曾想便宜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从窗子里翻进来，把房间里的零部件偷走了。”

　　事后，朱师傅宁可掏钱在窗户上安装了防盗栏，也不舍得把燕子进出的通道给堵死。

　　哀：水稻田少了，“燕子一年比一年少”

　　在朱师傅家搭窝的是雨燕。燕子从水稻田里衔来软和的泥、草茎，用唾液粘结，一层一层垒上去，窝里铺上细软杂草、羽毛、破布，还有一些青蒿叶。从开工到最终晾干入住，大约需要半个月。

　　灯罩上、柱子上、屋梁上、墙角……雨燕喜欢和人接近，屋内凡是能搭窝的地方都被利用起来。时间久了，朱师傅也看出些门道：“墙角和柱子上的窝都不安全，因为蛇容易爬上去偷吃燕子蛋和小燕子；屋梁上的窝附着物少，遇到风大容易被吹落。”不过朱师傅家的屋梁靠近大门，进出非常方便，“燕子搭窝也是精心选择过地形的。”

　　燕子一般在每年的5月至6月初和6月中旬至7月初繁殖，每窝能产四五枚蛋。朱师傅家曾同时住了3窝，20多只燕子，非常热闹。

　　朱师傅也留意到，近几年来，村里的燕子变少了，自家的燕子基本上维持在每年一窝，“村里已经没有水稻田了，软和的泥和燕子喜欢吃的虫子都少了。”

　　朱师傅也有些隐隐的担忧：说不定哪一年，燕子就不会再飞来做窝了。

　　乐：繁殖、喂食，“它们开心，我也开心”

　　每年农历的春分来，秋分走，和燕子相处了30年，朱师傅早已把燕子当成家里的一份子，“特别是心情好的时候，听燕子叽叽喳喳，很开心。”

　　到了五六月份，经过燕子爸爸和妈妈半个月努力，小燕子终于出壳了。之后的近一个月，也是燕子爸爸和妈妈最忙碌的时候，因为它们要共同喂养孩子，直到小燕子会飞，会捕食为止。

　　“有一窝小燕子特别聪明，老远就知道父母觅食回来，齐刷刷趴在窝沿上，张着嘴巴。”说起哺育小燕子，朱师傅深有感触，“因为一次只能喂一只小燕子，大燕子几乎一整天都花在觅食、喂食上，特别辛苦，就和人一样。”

　　燕子间也会闹矛盾，有时大燕子特别调皮，总是去捉弄别人家的小燕子，人家的爸爸妈妈自然不干，还击自卫。“一只在前面逃，一只在后面追，拼命用嘴去啄。”朱师傅说，所以一般不会有很多窝燕子在同一屋檐下做窝。

　　燕子还喜欢凑热闹，有时还会带朋友回来开派对，最多时能见到近30只燕子在屋里绕梁追逐，颇为壮观。朱师傅总爱开玩笑说，燕子之间也是有交流的，自家的良好环境和对燕子的和善态度，必然已在燕群中树立了良好的口碑，所以总有燕子不断来此安家。

　　虽然记者这次没有碰到燕子，但是朱师傅说，今年春天燕子肯定会来的，它们一来，他会立即向记者报告。我们也会在第一时间向读者报告，让广大读者在不久的将来看到燕子父母和小燕子的故事。

　　燕子的意象

　　燕子特别受古人青睐，经常出现在古诗词中，意象之盛，非其他物类所能及。

　　表现春光美好，传达惜春之情：“冥冥花正开，飏(yáng)飏燕新乳”(韦应物《长安遇冯著》)；“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乔吉《天净沙·即事》)。

　　表现爱情的美好，传达思念情人之切：“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晏几道《临江仙》)；“月儿初上鹅黄柳，燕子先归翡翠楼”(周德清《喜春来》)。

　　表现时事变迁，抒发昔盛今衰的感慨：“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刘禹锡《乌衣巷》)；“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晏殊《浣溪沙》)。

　　表现羁旅情愁，漂泊流浪之苦：“年年如新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周邦彦《满庭芳》)；“望长安，前程渺渺鬓斑斑，南来北往随征燕，行路艰难”(张可久《殿前欢》)。 （东南商报 记者 石承承 实习生 李晓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