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4月29日讯 据《青年时报》报道昨天上午，余杭法院刑事审判庭，一高一矮两个年轻男子，被法警押解上庭受审。

　　走在前面的矮个男子，昂首挺胸，面带笑意。高个男子则耷拉着脑袋。矮个男子名叫王保涛，30岁，高个男子叫王西杰，23岁。

　　去年9月4日，余杭径山镇一临时仓库内发生了一起特大抢劫杀人案。仓库老板楼某夫妇及木匠华某当场死亡，楼某父母受重伤。5天后，犯罪嫌疑人王保涛和王西杰在河北老家被警方抓获。

　　因为两名犯罪嫌疑人行凶手段特别凶残，此案当时曾震惊全国。

　　昨天，这起杀人抢劫案在余杭区法院一审开庭审理。

　　作案经过“记不清了”

　　起诉书中提到，在案发前，两人在河北老家就曾预谋抢劫。检察官问王保涛，“当初从老家出来，是为了什么？”

　　“为钱。”王保涛回答，“想不劳而获。”

　　“怎么个不劳而获？”检察官问。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具体记不清了。”王保涛晃了晃身子。

　　检察官提高嗓门大声说：“抢劫杀人这么罪恶滔天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对！”王保涛的语气仍然很冲，他当庭改了口供，先说自己捅了4个人，后来干脆大包大揽，“5个人都是我杀的。”

　　“那具体细节呢？”检察官问道。王保涛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回答说，“记不清了。”

　　接着，轮到王西杰受审。

　　“我对起诉书有异议。”王西杰说，当时并没想杀人灭口，“钱都抢了，而且他们(受害人)也很配合，让干啥就干啥。(我)已经想要走了，看到他(王保涛)在那里捅人，他还让我去把那个女的‘办了’，我就去了。”

　　两凶犯的“抢劫路线”

　　警方查明，他们的“抢劫路线”是这样的：先去了河南郑州，在当地的超市买了作案用的胶带、手套、弹簧刀、墨镜和雨伞。接着，两人先后去了许昌和洛河，不过都没有下手。他们对此的解释是，“这两个地方都比较穷。”

　　后来，两人来到上海，一开始准备去一个别墅区抢劫，不过没能得手。“我们去踩过点，别墅边上有一条人工河，大门口还有保安，我们进不去。”王西杰说。

　　在上海实施了两起抢劫后，两人去了海宁，但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住宾馆的时候，我没有身份证，被带到派出所登记过身份。我想自己露过脸，不好再动手。”王西杰供诉说。

　　之后，两人来到德清。9月3日，两人坐车来到余杭，经过径山镇一个小山村时，王西杰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应该很容易得手。”

　　经过商议，两人决定第二天行动，又坐车回到了德清。

　　杀人的刀都已经变形了

　　法庭上，王西杰对在径山抢劫杀人的作案经过做了详细供诉：

　　第二天(9月4日)早上8点多，我们坐车返回到那个村子。村口有人，我们在旁边一个小树林里躲了一会再出来，看到一个仓库，院子里放了好几只油桶，心想这户人家应该有钱。

　　推开院子的铁门，里面站着一个老太婆(郁某，63岁)。正好有些口渴，我们问她讨水喝，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阵，我们没有听懂，大概意思是没有水。王保涛火了，便大声地骂她，屋子里也没人出来。

　　我们估计家里应该没别人，王保涛把老太太推进中间的一间屋子，拔出别在腰上的弹簧刀。老太太又逃到北边的屋子，我们用胶带把她绑牢，怕她被闷死，就在她嘴巴的地方戳了个洞。老太太不肯交钱出来，王保涛懊恼了，就在她肚子上捅了四五刀。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脸上有疤的男人(郁某的儿子楼某，41岁，仓库老板)，我出去拿刀威胁他不要动，他是没响，跟我进屋，交出了钱包，里面有几百块钱和一张银行卡。我逼他说出密码，我还打了银行客服电话，证明他说的密码是对的。

　　后来，又陆续进来了一个木匠(华某，到楼家来做工的)和一个老头子(楼某，72岁)，他们同样被我们控制住了。

　　人越来越多，我们心里有点慌，我把房门插上，这个时候又有个女人开着货车进了院子。我们以为她是来送货的，我脱掉沾有血渍的上衣，光着膀子走出去，告诉她今天不营业，后来才知道她也是这家的人(吴某，41岁，郁某的妻子)。我们把她也关在了同一间屋子里。

　　我们用床单和蚊帐把5个人重新绑了一下，准备走的时候，王保涛用刀开始捅他们，我知道他想灭口，我便上去捅了最后进来的那个女的。

　　两人用来捅人的弹簧刀已经变形扭曲，王保涛在捅人的时候因太过用力，右手小指甚至戳进了被害人的身体。

　　既然已经抢到了钱，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呢？在法庭上，王保涛始终不肯回答这个问题。后来，公诉人在宣读警方笔录时提到，王保涛当时认为，既然已经捅了老太太，“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

　　此案没有当庭宣判。

　　陈逸清 刘波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