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平24岁,柯城区九华乡人他正从事着时尚的行当――入行已有8年,在市区新一派造型店当美发设计师,他的目标就是开一家自己的美发店。
邱伟芳33岁,衢江区高家镇人邱伟芳正在润香源美容院为顾客做护理。她已有十几年女士美容的经验,还兼做保险业务。她的目标就是安安稳稳过日子。
赖圆圆24岁,江山市四都镇人做过多年酒店管理的她,两年前为了爱好,放弃了酒店管理工作,选择到小时候儿童摄影店当摄影师。她的目标是开家摄影工作室。
林剑波20岁,常山县球川镇人碰到小林时,他在维修电脑配件。他现在在市区忆安电脑经营部做修理,阳光朝气的他还是一副孩子气。他说他想赚大钱……
今年1月31日,国务院发布中央一号文件《关于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进一步夯实农业农村发展基础的若干意见》中,首次使用了“新生代农民工”的提法,并要求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着力解决新生代农民工问题,让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
然而,新生代农民工的理想究竟是什么?他们将来的归宿又在哪里?他们会和他们的父辈一样,再回到农村吗?在当前一片用工短缺的呼声中,记者走近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触摸这一代农民工特殊的“进城梦”。
新一代农民工印象
他们来自农村,他们有文化、有主见、有技术、会生活、不“安分”,他们都想成为“新城里人”。就像王宝强演唱的《农民工之歌》里的歌词一样,他们“为了一个梦进城闯天下,城市的新主人意气风发”。卫东摄
●新观念要“饭碗”更要有发展
第一代农民工认为打工是为了多挣钱,但“农二代”可不单纯为了这个。“有属于自己的事业”是他们中不少人的最高理想,在他们的言谈举止中也透露着只属于这一代人身上才有的自信和乐观。
与父辈单调灰暗的务农生活相比,26岁的外来务工人员闫海涛更倾向于把自己定位为城市人,他不准备回农村老家,希望能够像城市人一样快节奏地工作生活。
闫海涛来自四川省渠县加禾乡,9年前他从四川成都中专毕业后就来到浙江仙鹤特种纸有限公司。从一名普通的车间工成长为特种纸车间生产主管,最近他对公司的设备进行节能减耗技改,节电又节气,因此成为今年衢江区“金锤奖―――衢州杰出职工”中的一员。
五一节阳光灿烂,但闫海涛还在公司加班加点。闫海涛说,最近公司上了新项目,新进了一台涂布机用来生产啤酒瓶标签纸,这个月底就要开机生产。“为了能在技能上有提高,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看专业书、上网查资料。”闫海涛说,如今他的妻子在四川老家待产,但是自己却抽不出时间回去,“公司设备每天都在更新,我必须花更多时间去提高自身能力。”这几年,公司每年都要进行不下十次的业务培训,闫海涛将每次培训作为发展的好时机。
要“饭碗”更要有发展―――这一想法在新生代农民工心中早已扎根开花。和他们的父辈们不同,老一代农民工属于生存型农民工,为养家糊口到城市打工,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城市的“过客”。但二代农民工属于发展型农民工,较不缺吃穿,进入城市打工是为了寻求更好的发展,真正脱离“农门”入“城门”。
“只要前方有希望,哪怕一个月工资只有300元,我也愿意!”这句话出自27岁的郑建清口中,让人惊讶不已。郑建清来自柯城区姜家山乡三山村,高中毕业后,就进了温州一家大型企业装配电动机和开关机,“干了两年就换工作了,人不能总呆在一个地方重复一个简单的工作,总要有希望和发展的。”郑建清不停地强调着“希望”二字,“在我看来,即使现在一个月拿着四五千元的工资,但前方若没有出路,心里也是不踏实的,因为总有一天,这些工资会随着前途的丧失而消失。”
如今郑建清选择在浙江红五环集团工作,这个五一节他也在车间忙碌,虽然每天工作很忙,但是他仍然抽空去衢州中专上维修电工培训班,一边学经验,一边学新技术,一边攒钱,“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买属于自己的机床,发展属于自己的事业。”郑建清说。
●新本领由体力打拼到技能淘金
和第一代农民工大多靠体力劳动在城里打拼不同,新生代农民工对技能培训消费的欲望强烈。他们希望通过培训,掌握技能,得到技术性强、收入高的工作。技能“淘金”已成共识,新生代农民工和父辈农民工思想的差异,使他们的出路更宽广。
已在东港开发区一家企业工作了两年的张齐良,表现其实很不错。然而去年7月,他还是辞掉了这份工作,决定到清远技校学习半年汽车修理,然后换一个工作环境。对于将来,张齐良自己有了打算:“有了一技之长,我就要到深圳这些大城市去闯一闯。”
如今,在各类农民工培训中心,学技能、做城里人,是藏在一张张年轻面孔后的共同梦想。经过培训的新型农民工正加快转变为技能型工人,提高就业能力和工资待遇。
柯城区石梁镇下静岩村28岁的村民郑昌艺是个很有主见的青年。2001年从浙江机电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后,就开始了自己的打工岁月。做过配件工,做过操作员,辗转多份工作后,他决定参加电工技能培训,学习一技之长。“技能有多高,我们就能走多远。”郑昌艺像说电视广告般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前年他和舅舅合伙开了煤球厂,卖蜂窝煤球。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决定退出不做了。“现在国家大力提倡环保和低碳,煤这种不可再生资源总有一天会被淘汰,而环保的‘电力’更有发展。”郑昌艺拿准这个想法后,马上进了学校培训电工技能,如今很快就能取得中级电工资格证了。“技能高的人,工资并不比白领低。”郑昌艺说,为了能在电工技能方面再上一个台阶,接下来他还想拿个相关专业的专科文凭。
据市人事劳动社会保障局培训就业处处长吕筱青介绍,今年劳动部出台的“特别职业培训计划”中,将学校刚毕业的农村新成长劳动力作为培训重点对象,提高他们的技能和就业能力,以帮助他们能更好地在城市有立足之地。
衢州中专培训处主任林敏介绍,目前学校为了让更多的农民子弟工参加培训,每年的衢州劳务大会上,学校都会开设报名点,接收将近200名农民工,为他们培训一到两个月的电工、数控、计算机、家政等专业技能。加入其中的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些新生代农民工,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经历,却奔着同一个目标而来:学习技能,然后用手中的这块“敲门砖”继续人生的下一站。
●新态度融入城市展现自我价值
说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时不时地从包里掏出名牌手机,基本没有务农经历,受教育程度较高……和第一代农民工“大包小包、一头乱发”截然不同的形象,新生代农民工们更向往融入城市生活,展现自我价值,也更有自己的想法。
K歌、蹦迪、泡酒吧、玩网游……江山市淤头镇的24岁青年毛永利一样也不少。在他看来“怎么样都行,只要不在家里种田就好,希望有一天能在城里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因为要辞去先前已经做了四年的工作,在家务农的父母百般劝阻,毛永利有自己的想法:“过去父母总觉得干一行就认一行,这个我赞同,但是得看自己做的工作是否有发展空间,不适合还是不会坚持下去的。”
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自我意识、维权意识更强,也更有底气向没夜没日的加班说不。
柯城区华墅乡金坂村26岁的甘建军2001年从衢江区工贸职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江苏太仓的一家自行车厂装胎。在甘建军看来,一天15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天天加班,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虽然在2004年,一个月2000多元的工资待遇还算可以,但是他还是辞职了。
24岁的龙游县庙下乡村民陈林敏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在广东工作已经5年了,先后干过销售、保安以及电子加工等。最近的一次工作经历是从事电子加工,因为经常要加班至半夜,他觉得自己的权益无法保障,于是“炒”了老板。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新生代农民工在选择工作时,非常关注“是否被尊重”,希望被尊重和被社会认可。调查中,第二代农民工对一些公司控制加班时间,进行人性化管理非常满意,认为这样会得到精神上的满足,工作的信心和动力更大。
不仅如此,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梦”也比他们的父辈更执著,无论在穿着、饮食习惯、价值观念、谈吐或是思维方式等方面逐渐与城市接近,城市的“向心力”日益增强。外出、赚钱、回乡、建房、再出来,已经不是民工们外出打工的唯一选择。融入城市,通过展现自我在城市里寻求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这才是80后、90后新生代农民工真正的心理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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