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军,杭州市公安局景区分局水上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今年已经50岁了。作为负责管理西湖水域及湖中三岛的民警,他以救人为本职,与时间赛跑,从警30年来,和同事们共同挽救了近80名落水者的生命,默默守护了一方平安,受到了媒体、群众和社会各界的广泛赞誉。
“与时间赛跑,就怕慢了半步”
西泠桥,俗称“情人桥”,古老传说“苏小小”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桥面距离湖面有5米高,每年都有人想在这里结束生命。周翔军每次巡逻经过此地时,总是分外留意。
去年冬天,一位姓黄的湖北姑娘因感情纠葛,从西泠桥上纵身跳下。正在湖面上驾艇巡逻的周翔军远远看见后,立即开足马力疾驰而至,来不及掏出身上手机,他便跃入湖中。两分钟后将姑娘从西湖里救起。周翔军叹着气,拍着姑娘的头,学着湖北话说“小丫头,有什么想不通的,看你长得如花似玉,追你的小伙子怕要排成长队了!”一番开导的话令小姑娘破涕为笑。
在水上派出所,周翔军一直负责管理湖中三岛及西湖水面。俗话说“水火无情”,作为西湖水面的“片儿警”,周翔军更能体会这句话的含义。相对于岛上的治安管理,西湖水面的管理难度更大,湖面上经常有意外情况发生,不慎落水或跳湖自杀的人也为数不少。对于周翔军来说,“警情就是命令”,面对西湖水域的突发事件,周翔军总是在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全力施救。
一般情况下,人落水后,先是慢慢垂直下沉,然后背朝上漂浮,再渐渐下沉,这个过程就在10分钟左右。当落水的人第二次下沉后,即使被救上来,也很难救活。所以每一次出警救人,周翔军总是在与时间赛跑,就怕慢了半步。
今年1月某日,傍晚5时半左右,在苏堤东浦桥附近,一名中年男子跳入湖中。正在巡逻的周翔军立即驾驶摩托艇赶来,他三把两把脱掉身上的厚警服,一个猛子扎入湖水中。此时湖水冷得刺骨,周翔军一把抓住正在水中胡乱挣扎的男子的后领,将其紧紧地夹在腋下,使劲拖上岸来。随后,周翔军又将其带回所里,让他洗澡换衣,却一直没顾上自己的冷暖。
“救人是我的工作,我愿意吃这个苦”
“你是不是水性很好,就像‘浪里白条’?”面对旁人好奇的询问,周翔军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怕笑话,初中时学会了狗扒式,姿势不标准更谈不上优美,但很实用。”
周翔军第一次救人,是1981年,那年他刚退伍回来,21岁。“有一天,我在花港中队值班,发现湖面上有一个女的在水中挣扎,因为心里没底有点发怵。但若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你眼前消失而无动于衷,我想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因此当时也顾不了什么,先游过去把她拖回来再说。后来救的人多了,胆子也大了,逐渐积累了一点经验”。
1993年,周翔军因公负伤,左腿拿掉了一块骨头,不久在一次治安大清查时右脚又不慎骨折,伤愈后,每逢阴冷潮湿的天气,他的双腿总是隐隐作痛,更别说泡在水里。每次下水救人都能让他疼上两三天。
最长的一次,周翔军在水里泡了整整7个小时。那是2002年10月的一天,上午9时56分,一女子在北山路与保俶路交叉口的西湖边投湖自尽。接警后,周翔军立即下湖开展营救工作。他采用潜水、手摸、脚踩等多种方式试图发现自杀者,露头换气后又不断潜下搜寻。从上午10时一直到下午5时左右,才与同事们一起在离岸边50米的湖底将跳湖女子的尸体打捞上岸。那一次,周翔军的膝盖好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劲来。
随着年龄的增大,周翔军得了心脏病、糖尿病,去年还因心脏病在医院里住了很长时间。曾经有媒体询问他这么多年来下湖救人的心理感受,周翔军若有所思,然后回答:“怎么说呢,这是我的本职工作。现在年龄大了,体力也差了,下水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但我是警察,我热爱这个工作,只要我还在这个岗位上,只要能把人救回来,我愿意一辈子吃这样的苦。”话虽朴实,却是他真情的自然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