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的近照
浙江在线09月21日讯65岁的周林亿,是舟山普陀救助管理站的退休员工。儿子也已经成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过,几年来,周林亿一直有个心结,就是盼着囡囡(南方对女孩的昵称)能跟真正的家人团聚。
囡囡是一位外地来的文盲哑女,甚至“说”不出自己的名字,6年前被送到普陀救助站。昨晚,在普陀救助站办公室,老周拉着哑女告诉记者:“中秋是个团圆的日子,我想帮她找到家人。”
6年前的夜晚,“父女”相逢
2004年11月24日,是哑女被舟山市西码头边防派出所武警送到救助站的日子。周林亿记得很清楚,当时她蓬头散发,衣服破破烂烂。
听武警说,是在码头拴缆绳的铁柱上发现她的。她从早上一直坐到中午,派出所指导员感觉不对劲,担心她想轻生,就特别留意了。晚饭后,发现她还在那,指导员过去跟她说话,才发现是个哑女。晚上8点多,她就被送到救助站来了。
“我儿子才比她大几岁,看到她这样怪心疼。”周林亿说,哑女在站里住下后,站里上下都帮着打听她的来历。
救助站书记陈祥征说,他们请了聋哑学校的老师来沟通,结果发现她不识字,而且手语也不正规。
因为始终无法准确表述自己的情况,哑女就在救助站待了下来。
一场病后,哑女开始跟周林亿亲近了
其实,当时的周林亿已经退休了,但仍留在救助站打杂。可能退休了,空余时间要多些,不知不觉照顾哑女的重任就落在他身上了。
但人生地不熟的哑女,对周围仍存有戒心,转机出现在2006年。
那年夏天,哑女生了场怪病。在社区医疗站治了一周左右,仍不见好转。周林亿带着哑女,去了普陀区人民医院。“带着验血、做各种检查,最后确诊是‘伤寒’,配了药水回社区打吊针。怕她一个人无聊,我经常会去看看她,顺路买些包子。”
那之后,哑女开始跟周林亿亲近了。“只要一有不舒服,她就会蹲在我家门口。”周林亿说。
有一天,她突然对着周林亿喊“爸爸”了
几年来,周林亿一直照顾着哑女的生活。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哑女生病的时候,周林亿带她去挂盐水、给她送饭;过年时周林亿叫上她一起回家吃年夜饭,给她压岁钱;她买衣服时,周林亿去帮着还价;周林亿还找牙医给她镶上了3颗牙齿,她见人再也不用捂着嘴了;周林亿甚至还帮她找了份工作……
“我相信,只有真诚地待她好,让她觉得自己像在家里一样,她才会多一份安心和快乐。”周林亿把哑女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哑女有没有可能说话?
后来,救助站又特地带着哑女去舟山市人民医院五官科检查,医生说她耳膜并未损坏,可能是小时候用药不当造成了聋哑。建议多跟她说说话,买个助听器,会有帮助。
助听器戴了一个月左右后,一天哑女突然对着周林亿喊“爸爸”。“那一刻,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哑女的发声让周林亿激动万分。
回家,是哑女与救助站全体的心愿
慢慢地,哑女能“呜呜啊啊”的讲一句整句了。
看着哑女说话的同时,周林亿的心情复杂。
“看到这几年来哑女一点一滴的进步,我挺开心。但我已经65岁了,哑女才30岁左右,我总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她虽然叫我爸,但我毕竟不是她的亲爸爸。”周林亿说。
在哑女的比划和简单的发音中,救助站逐渐了解到,她是被三个人贩子用麻袋套着头带走的。大概是人贩子发现她是哑巴后怕卖不了好价钱,就又扔下了她。
周林亿说,这几年,每到过年家家户户放鞭炮时,哑女就会跟着发出“嘭、嘭”的声音。一开始很兴奋,但没过一会,她准会眼眶红红地跑开。
“丢了女儿,他们家人肯定很伤心,说不定这几年来都在四处寻找。”陈祥征说,几年来,他们在舟山本地的报纸、电视台都登了消息,但没人来认领。
哑女可能是河南或阜阳以北人士
“按照推断,她极有可能是河南或者安徽阜阳以北人士。”陈祥征说,通过简单交流,他们知道了一些信息,或许有助她找到自己的家人。
按照她的比划,哑女今年30岁,父母健在,另有2个姐姐、2个哥哥,她是家中老小。老家那片住的都是平房,没有山,应该是平原地区。家乡都是泥土路,路边种满白橡树,家乡也不吃竹笋。田地里种的都是玉米、小麦,还有大蒜也很常见。
哑女的饮食以面食为主,吃面条时会拌入薄荷叶。周林亿说,沈家门城区有家面馆,是安徽师傅开的。听他说,在安徽的农村见过这种吃法。
在聊到哑女家乡的这些特征时,每说一句,周林亿就会细心地停顿几秒。他说,就盼着报道出去后,她的家人能看到。一个多小时的采访中,哑女也一直陪在周林亿身边。当记者记完最后一个字,合上笔记本时,她升出大拇指,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如果,6年前,您家曾走失过年约24岁的女孩,请您联系我们。或者,您有任何线索,也请拨打我们热线96068。在这,我们先替哑女和老周,道上一声“谢谢”。记者 周文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