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老房子里摆满蟋蟀罐子。 胡元勇 黄佳健 摄
浙江在线10月15日讯一般来说,城里人家如果谁家房子多,早就热火朝天搞出租创收,杭州市有位57岁的老赵偏偏把原先住的80多平方米精装修房子腾空,为的是让他的蟋蟀宝贝们住得舒心些。
最多时他养了几百只蟋蟀
老赵的这套房子在景芳五区,蟋蟀们已在此专享了3年多。
前天,我专门去赵家“蟋蟀豪宅”一探究竟:哎呀,房子真不错,位于居民区,附近购物便利;房子在一楼,3室一厅一阳台,墙壁刷得雪白雪白,屋内蟋蟀鸣唱阵阵,窗外树影横斜,别有野趣。
老赵,土生土长老杭州,穿着一件普通T恤衫,站在我面前。他出门大多骑车或坐公交车,家境一般。
3年前,老赵和家人搬到西湖区居住,空下的这套房专门用来养蟋蟀。
老赵家的蟋蟀,最多时有几百只,最少时几十只。
在阳台上,摆了密密麻麻的蟋蟀罐子;在一个近10平方米房间内,养了三四十只蟋蟀,它们齐齐鸣唱时,屋里像奏起交响乐。
一旁的老赵痴迷地注视着蟋蟀,眼睛透着一种孩童般的纯真。
他把蟋蟀当孩子一样来养
每年的8月至10月,进入蟋蟀繁殖期。在这几个月,几乎每天,老赵都要坐公交车,往景芳跑,就为照顾蟋蟀,会会虫友。
前天傍晚,到了饭点,老赵像对自己孩子说话似地对他的蟋蟀说:“该吃饭了!”他打开冰箱,拿出一包黄黄的粉末,拌一点到烧好的小米粥内,小心地打开罐子,把粥挑到比罐内硬币大些的青花小盘里。蟋蟀们欢快地开吃了。
黄色的粉末是什么好东西——竟是数万元一斤的冬虫夏草。
今年7月,老赵去西藏旅游,特意花三四千元钱,买了点冬虫夏草。回到杭州后,他去药店把它磨成粉,和着进口米粉或小米,全部用来滋补他的宝贝蟋蟀。“呵呵,我自己舍不得吃,它们需要吃得更好一些。”
晚上7点,老赵的七八个虫友捧着自家的蟋蟀来赵家,要和老赵家的蟋蟀斗一斗。
斗蟋蟀难免有输赢,有些虫主斗输了,就会把怒气发泄在蟋蟀身上,要么碾死,要么拧断它们的大腿。可是老赵从不下这样的“毒手”。
七八个虫友纷纷说,蟋蟀中的老弱残兵,老赵或放生或给它们养老送终,他总是善待蟋蟀。这几天,老赵家的一些蟋蟀慢慢老了,每死一只,老赵都要一阵揪心痛,他把死掉的蟋蟀收集起来,放在罐子内,在花坛边挖个小冢埋葬它们。
养蟋蟀让他的人生充满乐趣
在别人眼里,养蟋蟀是“撤空”,老赵却不这么认为。
平均每月老赵花在蟋蟀身上就要一两千元。
“这房子我如果要出租,每月有3000多元租金,而且还很抢手。”老赵说。
如今,房子已空下3年。朋友们给老赵一算,3年来,“跑掉”近10万的租金。
好在老赵年轻时在一家电器公司跑销售,现在退休了,一个月的退休金4000多元,因此,他一点不计较养蟋蟀的利益得失。
其实,5年前,老赵对蟋蟀并不热衷。
当时,对面住着一位老邻居,不幸患上白血病,老赵常去看望老人家。老人临终前,送给老赵不少精美的蟋蟀罐子和器皿。
自此,老赵逐渐尝试自己养蟋蟀,慢慢地,他爱上了这个小生灵。自从迷上蟋蟀后,老赵觉得自己的人生越来越有乐趣。
“我喜欢听着它们的乐声入睡,而且睡得特别香。”老赵说,晚上,雄蟋蟀放下剑拔弩张的好斗一面,温柔地跟雌蟋蟀谈情说爱。情到浓时,蟋蟀发出悦耳的声音,声音犹如天籁,洗涤心灵。
因为同样喜欢蟋蟀,老赵结交了七八名铁杆死党,每隔一段时间,大家就组织起来,到老赵的景芳“蟋蟀豪宅”斗虫子;或带着蟋蟀,到梅家坞等地玩一玩。
起先,老赵的老婆觉得玩蟋蟀“玩物丧志”。可后来,她看老赵养虫后身体、精神越来越好,就不再反对他养蟋蟀了。
临走前,老赵特地向我道出养虫心得:“人活一世,金钱、名利一场空,反而活得有滋有味更重要。大家不一定要像我一样选择玩蟋蟀,但一定要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的圈子,只有这样人生才不会觉得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