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12月02日讯
上午10点半,杭州看守所某监区礼堂内,十余名穿着橙色服装的在押人员围坐在一起。虽然室内气温很低,但穿着厚厚棉衣的他们并没有感到寒冷,表情相对轻松。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因为在社会上犯了不同的错误而来到了看守所,又因为同样染上了艾滋病毒而聚集在一个监室内。
昨天小诊是第24个“世界艾滋病日”,记者跟随公安民警走进看守所,听他们为其他在押人员现身说法。
有了病不敢上大医院
42岁的衢州人徐某直到现在还在为当初自己的一个决定后悔。
2002年,徐在临安的一家摩托车配件店,找了份售货员的工作。由于店刚开张,他一个月就拿500元。但他想着能再多学一门手艺,在店里一干就是六年后,工资也涨到了2000多元。可他总是徐觉得老板的父亲不相信他:“有时我在仓库理货,他还要叫女儿看着我。”对此,他一直憋着气。
2008年11月份,一气之下,徐偷了店里的一批价值2万元的配件,逃到江西上饶。但从此以后一直提心吊胆,日渐憔悴。
2009年,徐觉得头晕,但不敢去大医院,就随便去了一家小诊所。当时对方说要输血,但诊所里没有现成的血浆,需要现抽。医生打了个电话,找了个人,一个30多岁的男子,人挺精神的。
医生从男子身上直接抽了一袋血,然后直接给徐注射进去,收了700元。当时徐他也没多想,可过了几天,他感觉头晕并没有好。
今年7月27日,备感心理折磨的徐向公安机关自首。入狱体检的时候,民警告诉他感染了艾滋病。徐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得上这个病的,后来才联想起小诊所。
“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但想想家里还有老母亲,儿子刚上三年级。现在我想通了,家里人也都知道了,都安慰我,老婆说让我好好改造早日出去。”徐说。
“零距离”接触打消“涉艾”人员心结
看守所民警鲍建飞来到杭州市看守所已经有9年了,1年半以前,他岗位调动后,从重刑犯监舍来到“涉艾”在押人员监舍。
鲍建飞说,在接触这些涉艾人员后,他最大的感觉就是他们的绝望感受比那些重型犯更大。
“一审刚判决下来的重刑犯甚至死刑犯来到我们这里时,心中还是怀着再审能够减刑的希望的。但一些刚查出携带艾滋病毒的在押人员,却会觉得得了这个病等于最终判了死刑,一点希望都没了。”
因此,让“涉这些艾”在押人员正视自己就成了民警们很重要的一块工作。
“他们刚进来的时候一般都非常孤僻,而且警惕,甚至有敌对情绪。”为了能够打消犯人的心结,除了给他们提供药物以及比普通在押人员更丰富的伙食外,民警常年坚持和他们“零距离”接触,主动走进监舍,也不佩戴手套等工具,让他们感觉不到有色眼光。
鲍建飞说,其实刚换岗位的那会,他心里确实有波动,而作为一个4岁孩子的爸爸,他的家人也有想法。
但通过和老民警沟通,他渐渐放下了心结,最终也得到了家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