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治理，玉环湖重现浩淼烟波。颜道明 摄
昔日，玉环湖上网箱星罗棋布。颜道明 摄
养殖户黄友青，正在制作新网箱，积极配合迁移。陈 萍 摄
浙江在线02月15日讯 一度被誉为海岛盛景的网箱养鱼，竟是玉环湖污染的罪魁祸首。曾经清澈无味的湖水，荡漾着黑绿的波，散发着鱼腥的臭。
为了还玉环湖以本来面貌，3年前，玉环政府成立水域管理大队，说服玉环湖上160多户养民拆除近2万只网箱。到目前，最后一批300多只网箱正在移除中。玉环湖部分水质已从五类提升到符合国家养殖标准的三类——
2月2日上午8点多，天空飘着小雪，面积达2.4万亩的玉环湖上，6至8级的东北风凛冽刺骨。但玉环经济开发区水域管理大队队员林国还是叫上队友，前往玉环湖畔石子岙段。本月，将是玉环湖道头港最后一批养殖网箱迁移的期限，新选址分水山水域的围网布箱工作得紧锣密鼓地做起来。
在石子岙，芦浦镇道头村养民黄友青和黄开仕等已经开始组装第六组网箱，年前就完工的五组网箱漂浮在近处的玉环湖里。“道头港最后一批养殖网箱共有300多只，移到新养区约需要17组、400多只网箱。按照这样的进度，再过20天左右，迁移就可以进行了。”林国放心地说。
网箱养殖之祸
今年36岁的林国堪称与玉环湖有缘。2002年，玉环县漩门二期蓄淡围垦堵坝形成面积约2.5倍于西湖的玉环湖时，他正在县水利局水政监察大队工作。那时的玉环湖，成为全县最大的调洪区，“自从玉环湖‘出世’，港北三镇再无涝过。”林国笑着说。
但林国很快没得轻松，2009年他被调任玉环经济开发区水域管理大队，参与玉环湖治理。
其时的玉环湖，经过7年的蓄淡，上层5米水深左右的湖水已褪掉海咸味，但水环境却日益恶化，污染最严重的区域水质监测为劣五类。而让林国最初难以置信的是，让玉环湖沦为“污水缸”的祸害，首当其冲竟是被誉为海岛盛景、美其名曰“海上人家”的网箱养鱼。开发区委托地质部门所作的河床探测报告显示，玉环湖底积淀着大量的鱼食，其中最严重的道头港片，沉积达到6米多厚。过度养殖还同时造成大量鱼儿缺氧病死，每到夏天，玉环湖水变得黑绿，散发出阵阵带着浓厚鱼腥味的恶臭。
以大换小放鱼归湖
“玉环湖治理2009年启动，分网箱清理、湖底清淤、环湖管理、生物治理四步走，最难的是网箱清理。”林国说，这两年半，水域管理大队13名队员，几乎就在做一件事——说服玉环湖160多户养民，拆除近2万只网箱。
其实早在2006年，漩门二期管理局即与养殖户签订协议，允许他们在玉环湖上网箱养鱼至2009年底。但是协议到期，养民们却不肯收手。考虑到养民的实际损失，管理局推出了“以大鱼换小鱼”的放流增殖方案：养民放弃网箱养鱼，统一生态放养，放下多少重量的小鱼，3年里，还给同等重量的大鱼。以后，玉环湖不再人工投入鱼苗，不再投放饵料，让鱼群逐水草而居，形成完整自然的生态系统。
起初，管理局的方案没有养民搭理，林国和队员们就挨家挨户上门去讲法理，说政策，算细账：“玉环湖现有网箱近2万只，每只网箱的鱼量都超过了正常标准的5倍。如此高密度的养殖，养殖的效益已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大家鱼也养不大，钱挣不到，湖也毁了！”
终于一位名叫毛财斌的芦浦镇青年被说动了，他和9个养民合股成立养殖公司，与漩门二期管理局签下协议，由他来收购养民们的网箱，开展生态放养事业。2010年2月起，管理局全力帮助毛财斌分两批拆除了玉环湖上的上万只网箱，500多万公斤白鲢、胖头鱼、鳙鱼自此摆脱网箱的桎梏，回归自然。“看到原先被网箱分割得支离破碎的玉环湖，一下子恢复了烟波浩淼的气势，我们也很开心。而且生态放养后，玉环湖水质越来越好，这样原生态的鱼，价格也比网箱鱼卖得更高！”去年，毛财斌分三次捕回了150多万公斤大鱼。
鲈鱼搬家科学暂养
而至2011年底，道头港的22户养民、1440只网箱依然没动，成为玉环湖的最后一枚“硬钉”。55岁的黄友青是个老钉子户，2007年管理局整治玉环湖无序养殖时，他家很不配合。这次他不肯拆除网箱的理由是，他养的42箱鲈鱼和经济鱼类投资几十万，放养的经济损失无法承受。
开发区认真考虑了实际情况，制定了新的工作步骤：一、2011年底前，其中的1100多只网箱白链、胖头鱼全部实施生态放养；二、余下的300多箱鲈鱼等，迁移到水质良好的分水山区域，暂养一年后不再续养。2011年12月9日，黄友青等22户养民与玉环经济开发区签订了网箱迁移协议。
分水山水域就在距离石子岙不足100米处，极目望去，水波潋滟。实行一年生态放养和两期湖底清淤后的玉环湖水质明显改善，分水山水域的水质监测已达到三类，水质和水流均符合国家规定的养殖要求。年前，开发区就在这儿划定了300米×700米的矩形区块，并围上了5米深的绳网，准备接收道头港鲈鱼网箱的迁移。
“新养区将严格实行科学养鱼，首先300只小网箱的鱼要分装到400只大网箱里，保证合理的密度。”林国说。为了有效消化饵料和鱼粪产生的污染，春节前，开发区已在围区投入了上万尾“贪吃”的鳊鱼和鲫鱼，“只等另11组网箱完工，迁移即可进行。”
期间，黄友青和林国的关系也在发生着微妙变化。新养区围网布箱及迁移的所有费用由开发区承担，但业务方面的事情，只要林国讨教，黄友青都积极支招，还主动出工赶制网箱。石子岙离黄友青家远，林国和队员则每天从食堂打饭菜给他们送中餐。“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个人恩怨，不都是为了治理玉环湖吗？”林国说。
台州日报 骆战红 陈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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