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价值问题上,我们要的是百花园式的统一
第二个,什么是“价值”。
足球比赛中,一个球踢进门了,是好事还是坏事?这要看对谁而言了:进攻一方是得了一分;防守那一方是失了一分;对观众而言,则是欣赏一个漂亮的进球。就是说,同样一件事情,它对不同人的好坏意义是不同的。这是价值现象特有的本质特征。
价值的根源在于主体。我们要知道什么东西对我们的价值,先要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有什么需要和能力。所以价值论的根本性质,是以人为主体,理解人、为了人的一套学问、一套思想。
我们讲价值论的时候,价值是指主客体之间那种客观、实际的关系。而人们主观上对它的理解和反应,我们把它叫评价。评价是主观的,你说它好,你认为它好还是不好,这可以是你主观的。而实际关系当中,他对你好还是不好,就是客观的价值,要区别开来。
按照马克思的观点,就是人的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我们讲社会价值的时候,是指人们客观的利益关系,叫利益链或者利益结构、利益关系,这是客观的价值体系。而人们主观上喜欢什么、追求什么,认为什么好,这叫价值观念。把价值观念和客观的价值关系看作是客观存在与主观反映的关系,主观反映要符合客观存在,不能对比客观关系。生活当中我们有时候讲“实效”和“虚效”,实效就是客观的效果,虚效才是主观的东西。
说到这里,道理好像很简单,但是接下来问题又变得很复杂。因为我们习惯对任何事情都想找一个唯一的普遍适用的结论,而价值问题经常导致多元化的结果。对同一个事物的价值判断必然是因人而异的。在社会上总有这种现象:一个事情客观发生了,说它好还是说它坏,一定是多元的。因为不同人的立场、利益关系不同。
那么如何统一呢?
在价值问题上,我们要的是百花园式的统一,多样化的统一。统一在两点上:一个是每个主体自身的权利和责任的统一;另一个是在共同问题上,符合整体主体的一致性。
拿穿鞋做比喻:当然不能下达这样的指令:“全世界的人都必须穿40号的黑皮鞋”(这叫单一化);但可以下这种指令:“全世界的人都穿适合自己脚的鞋”!这看起来是一个统一的指令,但它包含了每个主体自己的个性。这叫“特殊性普遍化”,就是把尊重每个主体的权利和责任当成普遍的原则。而有时必须使公众放弃个性、整齐划一的要求,则可以作为特殊情况下的指令,如“下场比赛必须穿球鞋!”这叫“普遍性特殊化”。“特殊性普遍化”与“普遍性特殊化”的结合,就是“多样化的统一”了。
所以说到价值,就必须懂得价值的主体性。“主体性”这个词,其实就是人的权利和责任统一的意思。
我们过去思考问题的毛病,就是常把权利和责任分开,权利归我,责任归你。总是有一部分人,认为他自己代表真理,所以有权利决定一切,而责任和后果却让大家来买单。
我们讲价值的主体性,就要主张权利和责任的统一,权利和责任相互赋予。你担多大责任,就看你有多大权利。每个人都要从权利和责任的角度来看问题,就能找到公平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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