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玉在家里喂潘奶奶吃饭。
浙江在线05月18日讯 5月11日晚上9时许,汶川地震最后离温伤员杨萌玉的父亲杨清林,为赴一个约定,在汶川地震4周年时重返温州,“回到温州就像回到家一样。”而这时,温州健身义工队的志愿者潘少容已在机场焦急地等待着他。
“萌萌很想你,天天吵着要来温州。”这是杨清林见到潘少容的第一句话。他们热情相拥,心中有千言万语要一吐为快。
四年前,许下一个约定
萌玉一家与潘少容的不解之缘,还得从四年前开始说起。
那年,汶川地震震惊全国。5月28日,来自震区的70多名伤员被送至温州医院,小萌玉就是其中一员。她才7岁,灾难发生时,沉重的木板不偏不倚压在她的右小腿上,让她前前后后经受了16次手术。她的不幸和坚强,让当时在医院做义工的潘少容很是心疼。
从萌玉入院治疗的第二天开始,潘少容每天都会来为她加油打气,还时不时地送去衣服、玩具。萌玉亲切地称她为潘奶奶,“奶奶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啊?”“萌萌今天很乖呢,奶奶有什么奖励给我吗?”潘少容在时,萌玉的话总是特别多,有时候就连身旁的爸爸都“吃醋”了:“她和潘奶奶的感情比和我们还好呢,有时候爸爸妈妈都得先站一边。”
令萌玉印象最深的,是2008年除夕,由于爷爷病危,爸爸和妈妈急匆匆赶回老家了,只留下她孤零零在医院。潘少容得知后,急忙赶到医院,将萌玉和另外两名小伤员接出来,带他们去江边看烟花。“萌萌后来告诉我,那一夜,是她受伤以来最开心的时光。”杨清林说。
萌玉离开温州时,抱着潘少容不放手。“奶奶与你约定,每年5月12日都会和你一起过。”潘少容许下了一个承诺。
三年间,约定不曾断过
这个承诺,从来没有失信。每年5·12前夕,潘少容都会带着礼物从温州飞到萌玉的家乡——四川汉源县。
“每当约定的时间快到时,萌萌都会变得特别乖,连讲话都高了一个音,”杨清林说,“她知道,就要见到奶奶了。”
每一次,萌玉都会和爸爸一起去机场接奶奶回家,一路上缠着奶奶说个不停,“最近我都帮一个比我受伤更重的同学拎书包、打饭,还会逗她开心。”萌玉将潘少容教给她的乐观互助精神牢记在心,让潘少容倍感欣慰。
吃饭时,萌玉总是亲手喂奶奶吃。她说,以前,奶奶就是这样照顾她的,现在她伤愈了,就要照顾奶奶了。潘少容乐得合不拢嘴,“有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奶奶生病,约定由我履行”
今年,潘少容抱歉地告诉萌玉,因为关节炎发作,她恐怕不能去四川了。“约定不能中断,我要带着萌萌的想念,代她来见见奶奶。”杨清林决心把约定延续下去。
萌玉现在已是三年级学生,为了不耽误她的学业,怕她知道后跟过来,杨清林一个人悄悄上了飞机。
杨清林下了飞机,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他还是坚持要去萌玉当时住的温州附二医手外科病房看看。遇到相熟的医生、护士,他拿出萌玉现在的照片,“那时候多亏了你们,才保住她的一条腿,现在她连自行车都能骑了。”说着,杨爸爸还送上了老家带来的土特产,还有萌玉妈妈亲手绣制的十字绣。
潘少容收到的十字绣是一幅松鹤图,寓意健康长寿。在温这几天,杨清林的吃住行都让潘少容包了。最后,他们在鼓楼前合影留念,潘少容还一直将杨清林送到机场。
这期间,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萌玉不知从哪里得知爸爸去温州的消息,闹个不停,马上打电话给潘少容,哭诉心里的委屈。这几年,她和奶奶的联系从来没断过,电话、短信里,萌玉总会把自己的近况详细地跟奶奶说,倾诉对奶奶深深的思念。
一场地震,萌玉一家经历了不幸和痛苦,但是也收获了一段时空无法阻隔的情。他们与潘少容的约定,将一直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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