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重聚 弯湾开张
因为孩子们对老校区有感情,2009年9月,徐琴先在杨绫子老校区租了一间教室。
“开始我这么做,说实话,只是想给弘毅找些玩伴,就把他同班的7个同学召集到一起,请了老师和阿姨照顾他们。”
但在老校区待了3个月后,徐琴放弃了。
“学生们只能吃快餐,12月份,天气很冷,快餐送到已经凉了,我就买了电饭煲,让他们自己淘米做饭。”
也是受到淘米做饭的启发,徐琴觉得再教弘毅他们简单的语文、数学或者凑在一起玩,对他们的帮助已经不大了。
“从年龄上讲,他们其实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该有他们该知道的事情,我觉得教会他们适应现实生活更重要。”
2009年12月,徐琴在钱江四苑租下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房子,三室两厅。
客厅摆了两张大桌子,学生们可以围坐在一起上课;主卧被改造成风雨操场,里面有呼啦圈和一些简单的运动器材;次卧是老师办公室;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摆了一个落地柜,每个学生有一小格,放一些生活用品。
刚进小区,徐琴最担心的是:居民们接受不了这帮孩子,而且社区能不能同意开办这样的机构,也是个未知数。所以,一开始,她和孩子们都默不作声,只有趁着中午,小区的老人、小孩在家休息,她才悄悄地带孩子们下楼活动一下。
直到2011年5月,弯湾托管中心正式注册,在残联和民政局的沟通下,社区表示支持,徐琴才算安心了。
之所以叫“弯湾”,徐琴说,是受日本教育家升地三郎写的《小,就小了弯,就弯了》的影响。
给托管中心取名时,徐琴本想就直接叫“弯弯”,但又觉着这么拿了人家的东西不好意思。后来想到他们每天反反复复地教孩子们一点一滴的知识和技能,就给第二个“弯”加了三点,同时也象征着爱的港湾。
努力地教
是为了尽可能少地帮
地方安置妥当,徐琴开始一点一点琢磨怎么教学生。
“我们所有的生活都是离不开小区的,所以我觉得教室放在小区是有道理的。从进小区门口、学生跟保安打招呼开始,他们就开始上课了,这是学与人打交道;然后,他们必须要学会按门铃,不然就进不了楼道,这是基本技能。”
每天早上,徐琴先开车把弘毅带到学校,然后接上生活老师和其中一名学生去农贸市场——老师要教这名学生买菜,回来后再教他洗菜、做饭。
把老师、学生送到农贸市场后,徐琴去公司处理业务——不送学生回去是故意,学生买完菜后,由老师带着坐公交回去,这也是为了培养他们的一项生活能力。
“学生们8:30上学,第一堂课安排他们说新闻,让他们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锻炼他们的语言能力。这些孩子的逻辑能力是很弱的,所以,他们只能一个词、一个词地说,最后,再要求他们用这些词组成一句完整的话。”
如果公司不忙,上午10点多,徐琴会赶回学校,教他们一些日常英语。徐琴说,其实她的英语很烂,上课只是为了让孩子们开心。
“中午,他们吃饭、吃水果,都需要自己拿钱向生活老师买,当然,这个钱也是生活老师给的,也是为了锻炼他们的生活能力。下午,如果天气好的话,我们会带他们到小区里活动一下,还会安排老师教他们做简单的手工。”
徐琴发现,这些学生的通病是眼睛、心和手不会集中在一个点上,明明是跟你面对面地说话,脑袋却总是歪到一边。为此,她又买了几台笔记本电脑,让他们玩游戏。
“心里想着玩,眼睛盯着屏幕看,手里再捏着鼠标,这样就能三位一体了。”
这些课程,“弯湾”每天都在不断地重复,它更像是一个又一个指令,学生们反反复复地记着。
“这些孩子做事情也好,讲话也好,一遍两遍是不可能学会的,只有重复性的,小步骤的,一点一点让他们接受,这样比较好。有些事情,他们往往在一闪念当中就接受了,但他们学得慢,忘得快,他们的记忆力还是跟常人不同的。
徐琴说,‘弯湾’的核心就是帮助这些学生减少帮助。
“尽管他们需要一辈子的牵手照顾,但我们努力地在教,少帮一点是一点。”
目前最大的愿望是买个农庄
让弘毅们在地里真正地劳作
“弯湾”每年的开销需要二三十万,都是徐琴出资的。
除了弘毅和他杨绫子学校的同班同学,“弯湾”还接收了其他几位智障学生,现在共有13位学生,由5位老师、1位阿姨负责训练、照顾他们,带班老师叫李金凤,是弘毅在杨绫子学校的班主任,2008年退休后被徐琴请来了。
“弯湾以后的发展我也想了,我们的规模最多接收30个智障孩子,这是我的极限,因为我希望弯湾是可以复制的,有能力的家长合起来就可以办一个,这样就能帮到更多的人。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能买下一个农庄,大概30亩左右,孩子们可以在地里真正地劳作,不一定要干多少活,但一定要动起来,现在他们吃了睡,睡了吃,对身体非常不利。农庄我会请工人打理,种出的绿色蔬菜除了给孩子们吃,还可以义卖。对这个农庄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五公里范围内必须有卫生院或者医疗机构,孩子们一旦生病,可以及时送医。”
都市快报 记者 郑建芳 摄影 陈中秋
凡注有"浙江在线"或电头为"浙江在线"的稿件,均为浙江在线独家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或镜像;授权转载必须注明来源为"浙江在线",并保留"浙江在线"的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