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多月前,我省5名边防警察带着维和使命,远赴非洲利比里亚。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他们的生活还好吗?工作还顺利吗?昨天,浙江边防总队维和民事警察包苞(本报1月12日曾以《婚礼相约一年后》为题,报道他踏上维和征程的消息)从非洲发来电子邮件,讲述他在利比里亚3个多月来的维和经历。
晚上巡逻涂满风油精
我被安排到利比里亚警察总局联合执法巡逻监督局工作,作为联合执法巡逻局第一组组长,负责首都蒙罗维亚的联合执法监督工作,每天都要直接面对骚乱和各类刑事、治安案件。
根据规定,我们在蒙罗维亚24小时全天候巡逻。组里有11台巡逻车,每台车配备2名维和警察,2名防暴队队员和2名当地警察。
刚到利比里亚时,确实有点不适应夜班。晚上,当地车辆全都晃着大灯直射你,眼睛很易疲劳。当地都是黑人,暗处很难辨认。只有对方张嘴时露出一口白牙,才知道前面有人,所以我们把风油精、清凉油涂满脑袋保持清醒,惟恐出差错。
巡逻车都装了防护钢丝。一旦发现异常情况,首先通过电台报告,然后带当地警察上前查看,视情处理。3月2日凌晨3点10分,中央大街以东棚户区发生盗窃案。我赶到现场后,发现一大群人正围殴两名盗窃嫌疑人。围殴者约20余人,现场混乱。驱散人群后,见地上躺着两名青年男子,身上多处血迹,头部重伤,疑被棍棒、石头所伤。
两名被打的青年男子,身上多处血迹,头部重伤,我赶忙指挥当地警察把被打青年就近送往医院,对被盗现场和殴打人员分别展开调查。不知不觉中,已经天亮了。
经手解雇6名当地警察
利比里亚当地警察的月工资只有10到20美元,有些人还常领不到工资。警察腐败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因此,惩治警察腐败,成为我们执法监督的一个重点。
利比里亚当地新招募的警察中,不少人属于以前不同武装派别的战斗人员,文化程度低、性情暴躁粗野,难于管理和约束。这三个多月内,凡是遇到他们公开收取出租车司机、各经营业主“保护费”和刑讯逼供、滥用私刑等情况,我都认真调查、严肃处理。目前,经我手已解雇6名当地警察。
3月5日深夜11点,我驾车在街上巡逻时,有一个当地市民面色焦急地向我挥手示意。我摇下车窗问他:“怎么了,朋友?”原来,他邻居家有位产妇难产,需急救。我忙让他带路。巡逻车无法开进产妇家,我们一起把她抬上车,迅速赶往就近医院,最后顺利把产妇送进急诊室。产妇家人感激不尽,我也为挽救了两条人命而高兴。
起床前要先倒一倒鞋子
在利比里亚,防范传染病是我们最感头疼的一件事情。霍乱、痢疾、肝炎等疾病到处流行,艾滋病、疟疾、黄热病、拉沙热等恶性传染病感染者比率也非常高。我们只有处处小心,注意防范,精神压力比较大。
整个利比里亚也没供电、供水、邮政、电信、医疗、交通网络等基本设施。需要电,自己买柴油发电机。生活用水靠井水,饮用水要到15公里外的供应点购买。
至于伙食,大米都是陈米,爬满虫子,每次都要洗上半小时才敢下锅。蔬菜则只有一种类似番薯藤的东西,味道极为古怪。幸好UN里有专供商店,供应着洋葱、土豆、鸡肉、牛肉等耐存食品。
在这里,蚊子、蚂蚁、蜥蜴随处可见。蚂蚁成群结队到处爬,而且能钻进蚊帐里来,睡觉时经常被咬,一咬就是一个小红斑,又痛又痒持续好几天。根据有经验的警察建议,我们早上起床穿鞋前,都要先倒一倒鞋子,怕蝎子、蜥蜴钻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