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写手王路。记者 崔引 摄
浙江在线8月3日讯 1999年,“痞子蔡”的网络作品《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在读者圈里一石激起千层浪,网络小说随之破闸而来。
“年入百万”“自由职业”“码字机器”……这些是外界给网络写手们安上的标签。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在现实生活中可能是话不太多的宅男宅女,在网络世界中却可能是缔造玄幻世界的魔术师。在“年入过百万”等既定标签的背后,网络写手们的生活是否真的充满了光鲜与自由?记者走进了他们的生活。
不乏年收入过千万元的高手
初次见到陆晓宁时,他正背着一副拍子准备去打羽毛球,穿着简单随意的他正是著名的网络写手“苍天白鹤”,在起点中文网上有超过16万的粉丝。
他笑着告诉记者:“我从2007年开始创作第一步小说《苍天霸血》,一共是13.9万余字,当时的成绩也是勉勉强强,每个月有1万元左右的收入。”之后,主打仙侠玄幻类作品的陆晓宁又陆续写了《星际之亡灵帝国》《异界之光脑帝国》等作品。
他表示,收入与网站上的点击量是挂钩的。与一些只将作品放在网站上的写手不同的是,他同时还选择将小说进行出版。除了在台湾出版了每部作品的繁体版以外,他从2010年开始陆续出版了《武神》等两部简体版本的作品。
据悉,苍天白鹤名列2013年度中国网络作家富豪排行榜第13名。对此,陆晓宁表示,相比以往来说,他更喜欢目前稍显平稳的日子,目前年收入在200万元左右。他同时也表示,在网络写手中不乏年收入超过千万元的高手。
记者还采访到了我市青年作家王路。他在现实生活中是记者、儿童文学作家,同时也是拥有两个ID的(“在南方的毛豆”与“路人飞”)著名网络写手。
“从真正意义上来说,我的网络文学创作生涯是从2012年开始的。”王路说。当时他创作了一部小说《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在网上俘虏了大批读者的心。2014年,他签约了腾讯的创世中文网,并将《尸兄》改编成小说版本,最终完成了250万字。他说,网络文学相对传统文学来说更加自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第一个月写的时候发现只有1000元左右的收入,但是后来的收入比较可观。”王路表示,文学网站中还有打赏、奖励等功能,也是作者收入的一部分。“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一个粉丝直接打赏了我10000元,令我非常惊喜。”他说。
没有节假日每天工作10小时
王路表示,判断一个作品是不是网络小说,主要看3个元素:日更新、字数以及是否靠点击量来赚钱。
“初入网络写手领域时,我还为此碰过壁。”王路表示,一开始他直接将自己的传统文学作品放在了网络上,以为这样就算网络文学,后来发现效果并不好。一部普通的传统文学有20万字就已足够多,但是这在网络文学世界中却只能算“小不点”,许多读者根本就不会点进去看。
而这对于刚入门的网络写手来说,压力是非常大的。据王路的写作经验来看,一般需要日更新5000字左右,有时候遇到高峰期甚至要求能达到10000字。刚开始入门时,他的写作速度稍慢一些,完成5000字的文章需要花费8小时左右,而现在则只要3小时左右就可以完成。“起初高强度低收入,要靠绝对的爱好与激情去坚持。”他说。
“我是记者,本身的写稿压力就比较大。一般出门的时候,我会随身携带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有空就掏出设备见缝插针地写作。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我是没有节假日的,即便是春节也要在家里写作。”王路回忆道,“记忆最深的是,一次生病,我在医院一边挂点滴,一边单手打字写稿子。”
这样的工作强度,陆晓宁也曾经历过。“在创业初期真的很辛苦,平均每天至少要花10个小时在写作上。现在,我依然会每天上午关掉所有的通讯设备,进行‘闭关式’写作。”
不过,尽管辛苦也有许多乐趣。王路说,他的作品《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在受到广大粉丝的欢迎,读者们还自发建立了一个贴吧。“甚至我还听说有一个网友,拿着这本书来到了宁波,沿着小说中的路线走了一遍。”他认为,诸如此类的这类故事都会令网络写手们欢欣鼓舞。
而陆晓宁则认为,做一个网络写手最大的乐趣在于可以将自己的兴趣转为职业,这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入门的不少,坚持下来的不多
近年来,涌入网络写手这个世界中的人越来越多。互联网世界中人人得以发声,是不是意味着这个行业的门槛很低?
王路表示,虽然表面上看入门十分容易,但是真正能坚持到最后的人却并不是很多。“我见过很多写手,在写了几十万字之后发现并没有见到什么起色就放弃了,这事实上就是给自己埋了一个坑,也有部分读者会对断片的文章感到非常失望。”
陆晓宁也说,由于这一行业的工作量比较大,他看到不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
此外,读者的口味也在越来越挑剔,普通的题材与内容可能很难吸引到读者的目光。王路认为,这就很考验一个网络写手的写作能力,并不是说写写简单的“小白文”就能混过去的。与此同时,他表示自己很庆幸拥有记者这份职业,得以在工作的过程中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物,为自己的小说提供了丰富的素材与原型。
除了以上两个现状以外,陆晓宁也表示,这一行业中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因素,是否真的可以出名并获得相当可观的收入,其实是未知的。
浙江万里学院文传学院的副教授郭鉴则认为,网络写手需要面对更为庞杂的读者群以及高速的传播模式,这也意味着这一职业的人群需要承受更大的压力,要在其中做到游刃有余事实上十分不易。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也给了年轻人更多的渠道与机会去表现文学,这也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IP作品发展空间无限
近年来IP剧与IP游戏受到了许多公司的追捧。这是否属于网络写手们的一个全新契机?
在王路看来,IP剧与IP游戏是文学作品的不同呈现方式,它们之间是有共通之处的。
据陆晓宁介绍,目前仙侠玄幻类的作品大多成了IP游戏,而IP剧则倾向于在都市类、历史类、青春类的作品中扎堆。
电视剧《战火红颜》的编剧黄姗姗对记者表示,一些写得好的作者可以名利双收,甚至形成自己的写作团队,成为精准输出商业产品的流水线,从小说开始进行影视、游戏化的多种改编。以戏剧为例,一个具有良好口碑且有大量群众基础的优质IP,在经过好的编剧、制作以及营销等环节之后,会成为一个“爆款”级的作品,带来良好的收益,但是大部分作品还未被制作出来,就胎死腹中了。
她建议,如果一个写手在写完之后,觉得读者反响不错,那么可以有意识地把它发展起来,比如在文案上多契合一点时下的热点,包装一下,或者打听一下出版社或者影视公司的朋友有没有感兴趣的,再或者携带大纲直接去接触影视行业以及参加影视剧作方面的比赛。对于一些具有高人气的作品来说,也会有影视制作公司自己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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