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本报创意并主办的《天籁·文化寻根》文艺雅集受到关注的程度是出乎我们预料的,无数读者来电讲述对古典艺术的向往;9月4日,中央音乐学院教师、青年古筝演奏家袁莎古筝独奏音乐会将在杭州红星剧院举行,消息见报后,不少读者打来电话询问;继越剧交响音乐会之后,著名作曲家何占豪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再次来到杭城,与袁莎合作古筝版《梁祝》;10月21日,二胡大师闵惠芬的音乐会将在杭州大剧院举行……
沉寂多年之后,在浙江,传统民乐再度热了起来。
-如今民乐到底有多热?
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秘书长张殿英日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最近十年内,中国民乐有了很大的发展。从人数上来说,学民乐的孩子逐年增多,据不完全统计,全国青少年学古筝有100多万,二胡有60多万,学扬琴有50多万,学笛子也有40多万。
张殿英表示,浙江省是国内民乐发达地区,浙江人的笛子在全国是有名的,“江南笛王”赵松庭就是浙江人;学古筝的也不少,有专门的流派即浙派古筝。
为什么现在民乐这么热?张殿英说,学民乐,可以自娱,也可以娱人。在物质生活得到满足后,人们就要追求精神生活。
二胡演奏家沈凤泉用“热火朝天”来形容现在二胡学习者的情况。他说,从浙江举办的三届二胡独奏比赛中可以看出,二胡演奏者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优秀者也越来越多。
-被音乐本色的美所打动
方乔薇是售楼小姐,她学习古筝已有三年了,她说,自己平时工作很忙,不停地与客户打交道,心态比较浮躁。弹筝的时候,可以让她忘掉一切,完全沉浸在琴声之中,一颗心都沉静下来。
对此,二胡演奏家孙以诚分析说,青少年学民乐,主要推动力在家长。“在我接触的家长中,大部分是为了圆自己年轻时因为客观条件限制未实现的民乐梦。相对于西洋乐器而言,民乐乐器的门槛低,购置费用和学费相对便宜,还可以培养一个人的气质。”
而袁莎也告诉记者:“近几年,20多岁的白领女性对古筝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除了培养气质的
目的以外,学习和演奏民乐也是她们舒缓工作压力的有效渠道。同时,有文艺才能,也能使她们在单位里更引人注目,获得成就感和满足感。”
-热潮之中也有暗流涌动
在民乐热潮里,并非完全是一片光明,依然有暗流汹涌、问题丛生。接受记者采访时,几位名家对此直言不讳。
问题最集中出现在考级之中。著名笛子演奏家杜如松告诉记者,“音乐考级源于英国,本来是一项十分严谨的检验制度,但是进入了国内却变了味,拔苗助长现象非常普遍,充斥着很多短期行为。这两年民乐学习人数增长很快,业内都看中这块大蛋糕,于是出现了各路考级单位,以“低门槛”吸引考生。而民乐的学习功利性太强,往往只是针对考级曲目教,老师不注重培养学生扎实的基本功,一上来就让学生学《二泉映月》、《鹧鸪飞》这样的名曲。家长的攀比心理,使“今年一级、明年四级”这样的“奇迹”频频出现,甚至一些不正规的单位只要收下了报名费就能让考生过。这些都让考级存在着巨大的水分。
另外一个问题是乡镇好苗子出不来。“热爱民乐的好苗子,很多出在乡村里,相对城里的琴童,他们对民乐更加热爱,也更有天赋。然而当地的老师水平有限,在家乡他们得不到足够水平的训练。”省民族管弦乐协会副秘书长陈杭明透露,“老师无法照顾太多这些天才的穷孩子,只能爱莫能助。”
“都说现在有民乐热,我倒觉得升温的时机还没到。”杜如松直言,“我经常去香港、台湾参与民乐活动,港台的小学把民乐当作正式课程,每个学校都有民乐团、每年都有校际比赛,所有人从小就接受传统音乐文化的熏陶,这使民乐在大众中间有着非常深厚的根基。而在浙江,民乐还远未如此流行、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