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8月以来,浦江、兰溪、永康等地频频发生抢劫轮奸大案。色胆包天的恶魔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区将妇女劫持上车,然后将其带离市区实施抢劫轮奸。由于受害者的眼睛和嘴巴全部被蒙上,没有一名受害者能确认其真面目。此案成了浙江省近年来最大的系列抢劫强奸案。经过近三个月的艰苦侦查,10月20日,金华、浦江、兰溪、永康警方终于联手破获这一恶性大案,葛松柏、杨笑阳等六名犯罪嫌疑人被抓获。为首的杨笑阳曾叫嚣说:“被抓的话,横竖也是死,还不如‘快活’一时,因此我们每天想的就是抢劫强奸,尽量‘享受’人生。”
11月7日,金华、浦江、兰溪、永康四地警方联合调查组在浦江县向社会公布了系列抢劫、强奸案的详情。喜闻特大抢劫、强奸案团伙的六名主要成员落入法网,浦江人民举城欢庆,人们纷纷拥向浦江县公安局,向侦破此案的刑侦大队民警献上鲜花。一些受害者的家属紧紧握住民警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们,是你们帮我们伸张了正义!”
惨痛经历
8月22日,对于25岁的浦江女青年胡某来说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日子。当天晚上9时许,正在家里休息的胡某突然接到朋友小应的电话:“好几天没见了,我们出去吃夜宵。”“好啊!”见好友相请,胡某高兴地答应了。不一会,小应开一辆豪华轿车来接胡某。胡某与小应来到一家饭店,两人炒了几个小菜。带上四瓶啤酒后,小应就驾车向桐梧岭方向驶去。10余分钟后,他们将车停靠在桐梧岭的路边,拿出酒菜放在车头顶部,两人边喝边聊,沉浸在浪漫情怀中……
酒过三巡,他们收拾东西后准备回浦江县城。这时,一辆桑塔纳轿车急驶而来。他们以为是过路车,没加理会,可正当他们钻进轿车时,却看到车前出现了四个拿着明晃晃大刀的男青年,还没等他们发动车子,车窗玻璃就已经被敲碎了。
“快下车!”见势不妙的小应一钻出车门就趁着空隙快速往山上逃去。四个男青年逮住了胡某,将胡某拖进桑塔纳轿车,用透明胶布蒙住了她的双眼。然后,桑塔纳轿车一路狂奔。当时胡某害怕极了,可是她没办法呼救。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转弯上坡处。紧接着,胡某遭受了惨不忍睹的折磨,她被轮奸了。
次日凌晨,胡某被带到浦江县城北工业园区,“心满意足”的四名犯罪嫌疑人将她绑在一棵树上后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天还很黑,以泪洗面的胡某一边喊叫一边摆动着身体。经过一番挣扎,绳子渐渐松动,胡某咬着牙忍着痛一点一点往树上磨捆绑自己的绳子,最终双手挣脱了出来,随后她解开了捆绑着的双脚。胆战心惊的她跌跌撞撞一边哭喊着一边朝几百米外有灯光的人家跑去。一位好心人帮她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惊天大案
接到胡某的报案,浦江县公安局高度重视,副局长丰炳春调集刑侦、派出所民警组成专案组,紧锣密鼓地开展调查访问。但事情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一个多月,案情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10月7日,浦江县城再次发生一起抢劫轮奸大案。当晚10时许,27岁的骆某在县城一家网吧上完网回家。她刚走到江滨西路南群桥时,突然听到一声很响的急刹车声,只见一辆面包车与一辆小货车差点相撞。看到这一幕的骆某正暗自庆幸“好险”时,突然有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并夺去了她拎在手上的包。她连喊:“救命!”可还没等她喊出第二声,她又被另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随后,她就被拖上了一辆面包车。上车后,一人猛按骆某的头,并大声吼道:“低下头,不许叫!”
战战兢兢的骆某不敢出声,嘴也被贴上胶带。面包车开得飞快,骆某只知道车子好像往乡下驶。一段时间后车子停了下来。随后,有人朝骆某身上乱摸,她不仅被抢走90元现金,而且被三个男子轮奸了。直到次日凌晨4时,骆某才跌跌撞撞地回到家。
10月11日,浦江县境内又发生一起抢劫轮奸大案。当晚8时,浦江某厂女工周某和陈某下班后一起骑自行车回家。她们骑到浦江东塘附近时,一辆跟在后面的白色面包车停了下来,车上快速下来四个男青年,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尖刀。他们迅速捂住周某、陈某的嘴,将她们拖上面包车。周某、陈某被吓哭了。一见此状,凶残的四人拿出胶带纸贴在了她们的嘴和眼睛上,随后抢走了周某的项链、耳环、钱物后,将她俩轮奸了。
短时间内,浦江连续发生三起轮奸大案,这引起了上级公安机关的高度重视。金华市公安局副局长高宪政、刑侦支队长马尚伟立即指派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古锦华、侦查一大队副大队长朱茂均等人赶往浦江县增援。
专案组侦查发现,嫌疑人曾用抢来的银行卡到银行取过钱,银行监控录像显示面包车系诸暨牌照。据受害人反映,这伙人中有人是浦江口音……警方根据查获的线索迅速在浦江布下了天罗地网。
10月14日,兰溪市公安局来到浦江县公安局串并案侦查,因为几天前兰溪市也发生一起类似的轮奸案。而此前,永康市也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一男一女被抢走一辆桑塔纳2000型轿车和56000元现金等财物。经过侦查和技术认定,证明这几起案件系同一伙人所为。
金华、浦江、兰溪、永康四地警方迅速组成联合调查组开展侦查。
10月20日,正在浦江县上宅附近巡逻的巡警和派出所民警发现一辆衢州牌照的白色面包车从眼前疾驶而过,车上好像有六个人,除了牌照与通报的不符以外,人员长相、车型均与通报情况相符。巡警立即向指挥部报告可疑情况,同时迅速跟了上去。
面包车里的人很快发现了有警车跟随,于是加大油门往前窜。警车也立即加速,于是在浦江县一级公路上上演了警察抓罪犯的追车镜头。接到指令的特警也从城里驾车围了过来。当面包车驶到高桥时,车内的人加大油门想冲过前面警方布置的重重关卡,结果面包车撞上了最前面的一辆警车,面包车被迫停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荷枪实弹的刑警、特警迅速冲了上去。眼见不妙的几个车内人员钻出车就往北边小路逃窜,来不及钻出车的三人当即被抓获,拼命逃跑的另两人很快也被训练有素的民警抓获。跑得最快的团伙成员葛松柏眼见前面有一条河,他没多想就跳进了淤泥中。随后追到的民警潘俊和协警楼兴光毫不犹豫地跳进淤泥里,将葛松柏缉拿归案。
葛松柏被抓后,一开始不管侦查员怎样审讯,始终不肯交代。后在刑警们的凌厉攻势下,六名犯罪嫌疑人最终不得不交代自己的罪行。此前他们曾叫嚣:“反正我们犯下的罪行已足够送命,如果警方不早一天把我们抓获,我们就继续作案,过着在世一天‘享受’一天的神仙日子。”
残暴罪行
今年25岁的葛松柏,是浦江县郑家坞镇西山下村人,父母均在杭州打工。上世纪90年代中期,眼看着许多人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葛松柏也想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发财和光宗耀祖。初中毕业后,他先后摆过肉摊,当过水电安装工,到石家庄卖过服装。那时他勤劳肯干,也赢得了村民的好评,可是不善经营的他并没有因此走上致富的道路。
去年一天,他看到身边走过一个身材高挑、美貌端庄的女孩,心里一阵骚动。由于那漂亮女孩手上拿着的物品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她在弯腰捡时,葛松柏不经意间看到了她丰满的胸部,葛松柏当时心怦怦直跳,他呆呆地看着她站起来。过后几天,葛松柏干活时常走神。那天偶尔见到的一幕情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种可怕的欲望开始在他头脑里滋生。
今年以来,葛松柏想赚大钱和“碰”女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春节期间,在一次亲戚聚会中,葛松柏认识了妹夫的弟弟杨笑阳。杨笑阳是一名货车驾驶员,家有妻室,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可是,杨笑阳吃喝嫖赌俱全,18岁那年,就因盗窃罪被浦江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悔改的杨笑阳对财色的欲望更加强烈。今年初,杨笑阳的哥哥成为葛松柏的妹夫,两人相识后便臭味相投。他们整天想着怎样赚钱更轻松,于是想到了抢劫。葛松柏叫上了葛某等人,杨笑阳则拉上了席继前等人,他们还买来了西瓜刀、塑料绳和胶带纸等作案工具。
一切准备就绪后,今年8月初的一天下午,他们四人带上刀、绳子等作案工具,来到永康市区寻找作案目标。他们发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2000型桑塔纳轿车,车内坐着一男一女。一看机会来了,葛松柏立即走上前拉开车门。杨笑阳等人则用西瓜刀架在两人的脖子上,并吼道:“不准动!”接着,他们用绳子和胶带纸快速地把两人的嘴和眼蒙住,将男的牢牢捆绑住,杨笑阳心花怒放地坐进驾驶室,将车快速往诸暨方向行驶。开了一段路后,车停了下来,他们从这两人的包内找到了一本存折,并逼迫两人说出了密码。随后他们在诸暨牌头一家银行储蓄所取出了存折里全部的56000元现金,拿走了两只“三星”手机,到安华水库后就将受害人推下了车……
第一次尝到甜头后,葛松柏等人决定干更狠的,既抢劫又玩女人。10多天后的8月22日,他们将先前抢来的桑塔纳轿车换上偷来的牌照,带上西瓜刀后开车寻找作案目标。不久,胡某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觉得这样还不爽,决定连续“出击”。被抓半个月前的一天下午,按照预先商量好的抢劫方案,葛松柏等人来到诸暨大唐,以45元的价格租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当车开到他们指定的清塘沙场时,他们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正在那里候着的杨笑阳等人一起冲了上去,还没等车主边某反应过来,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边某吓得浑身哆嗦,葛松柏等人用胶带纸蒙住了边某的双眼和嘴巴。他们从边某身上搜出100元现金、一只手机后,其中一人恶狠狠地问边某:“家里有没有钱和存折?”后来他们见边某实在没有什么油水可榨,就将车子往兰溪方向开。大约10分钟后,到了兰溪梅江镇山间公路,他们将边某拉下车并绑在路边的一棵树上,随后开着抢来的车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葛松柏等人将这辆面包车换了牌照后,连续在浦江、兰溪、衢州等地抢劫作案10多起,强奸或轮奸妇女五名,制造了一起又一起轰动当地的大案。
10月18日晚上,他们开车到衢州,对一名女孩实施强奸后连夜赶往宁波。到了宁波后,六人发生分歧,于19日回到浦江,刚到高桥就被警方逮了一个正着。这真应验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个作案手段并不高明的色魔团伙一次次疯狂作案,近三个月里使六名妇女惨遭不幸。办案民警在追溯这一罕见案情的原因时,心情十分沉重:由于一些人自我保护意识淡薄,遇到危险时又手足无措,没能寻找机会报警,致使一次又一次让犯罪分子的阴谋得逞;而轮奸案发生后,一些受害者为了顾全名声,不愿报案,从而使悲剧一次次重演;而且因受害人不愿报案,也阻碍了法律对色魔及时惩处。该案带给人们痛心的反思。
因此,警方告诫广大市民:女子晚上出行到偏僻路段时应尽量让人陪同,勿单行,包勿拎在身后或腰间;车内谈恋爱的男女不要将车子停在偏僻路段;万一遇到被劫持等紧急情况时,要冷静,随机应变,尽量拖延时间和争取机会脱身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