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她为什么如此决绝?近日,该事件有了惊人突破——死亡女子系台州人,三十出头,男孩是她惟一的儿子,今年才5岁。而她的死因,大致是为地下六合彩所逼。
事件回放
2005年12月27日,隆冬之夜,一声闷响,一位年轻女子带着幼小的男孩从宁波第二医院住院部楼上纵身跃下,两人当场死亡。
事后,院方证实,女人和孩子既不是病人也不是家属。(都市快报曾作报道)
亲人看到报纸来认尸,看到照片的刹那脸色煞白,有人当场失声痛哭,更有人咬牙切齿地说,“赌博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警方排除了他杀,由于死者身份暂时无法查明,女人的死因在当时成了一个谜。
事情发生后,宁波警方通过都市快报征求线索,希望能找到两人的家属。消息见报后,警方很快接到一个从台州打来的电话,打电话的人详细问了女人和孩子的年龄与衣着后,声音颤抖着问能不能来看看尸体。
事后民警说,几名亲戚在看死者照片的时候,脸色煞白,有的人当场失声痛哭。“她生前很疼孩子的,怎么舍得……”有人更是咬牙切齿地说,赌博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她沉溺于地下六合彩,使她彻底崩溃的是圣诞节那天输掉了1万元,那是她输掉的最大一笔。
死亡女子姓翁,台州人,生前在路桥公交公司上班。为人不错,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她太喜欢赌博了,赌瘾很大。近一年来又沉迷于地下六合彩。
因为输多赢少,翁某不得不经常神情尴尬地问人借钱。
12月25日,她输了一万元,这是她玩地下六合彩以来输得最大的一笔。这之后,她就去娘家带上自己的儿子,神情自若地与母亲告了别。
翁某的母亲说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翁某有点异样,本来是每周六把孩子放外婆家,周日来带孩子走的,但25日这个周日问了孩子一句:是跟妈妈,还是跟外婆?儿子上前拉上了妈妈的手。
岂料,两人这一走再没回来。直到当天很晚翁某的现男友(翁的丈夫在2004年因病去世)上门来找她,说傍晚翁某给他打过电话,说钱输光了。男友叫翁某过去,帮她解决钱的问题。可直到晚上10点,翁某也没过去,男友顿感不妙,这才找到了翁某的娘家。
此后的几天,翁某一直音讯全无,因为她没怎么出过远门,家人找遍台州各个区,最终报了警。没想到报纸上传来了噩耗,当时他们还是不怎么相信,因为翁家在宁波并无亲戚,翁某也从未去过宁波。
地下六合彩不是死因的全部,但绝对是导火索,哥哥分析她在出事前接到过逼债电话。
翁某的哥哥说翁某玩地下六合彩是从去年开始的。“她也没有自己的账号,每次玩,都是和同事拼在一起买的。”
在这段时间内,翁某向她哥哥借过五六次钱,每次2000元至4000元不等。而且过不了几天,翁某总会还上,直到这次出事也没欠哥哥一分钱。
哥哥说,他经常劝妹妹别玩这个。因为妹妹性格比较急躁,怕拌嘴影响兄妹感情,他后来就不和妹妹当面讲这些了,改为发短消息规劝。
“最后这一次1万多元应该是输得最多的。”哥哥说,死前妹妹问老妈都借过500元,但离欠债数额相差甚大。
但在哥哥看来,妹妹之死,地下六合彩仅仅是个导火索———1万多元欠债并不是一个大数目,妹妹的这次出走连放在家里的好多首饰都没带走。
2004年,翁某的丈夫因为患癌症去世。哥哥说这对翁某来说,打击也很大。翁某平时爱看三毛、琼瑶,常常自己动笔写点东西,她曾这样写道:“我折断了翅膀,我是个并不坚强的人……不想让儿子再有丧母之痛。”现在,这些文字全被当作遗物给烧掉了。
翁某的哥哥分析,“肯定是出门的路上又被人逼债,她实在受不了了。”
其实她不想带走儿子,为什么选择宁波,可能是想让从没坐过火车的儿子坐趟火车
“现在想想,那天其实她是不想带儿子走的。”哥哥说,妹妹当时还从公交公司拿了些外币和纪念币说要给儿子作留念。但儿子执意要跟妈妈走。
通过警方的帮助,翁的家人得知,翁某是在27日从杭州坐火车去了宁波,在杭州逗留的两天还给杭州的朋友打过3个电话,说连吃饭的钱也没了。
当时杭州的这位朋友以为她在开玩笑,再加上自己在超市里声音很杂,信号也不好,回头再打过去时发现对方用的是公用电话。
翁的家人说,翁某这次离家是带着身份证和小灵通的。但为什么在跳楼现场没有看到任何证明身份的物品?
翁家人猜想,其实翁某是想走得越远越好,最好家人不会发现她的死,就像她的父亲一样从1992年失踪以来音讯全无,只是据他们所知翁某这次离家外出身上可能就400块钱,根本走不远。
至于为何选择到宁波,翁家人的理解是,翁某极可能想让从没坐过火车的儿子坐一回火车。“她儿子当时就带着一辆玩具火车。”还有一点,可以佐证她很疼儿子的,就是在她现场遗留的包内,放的绝大多数物品是儿子吃的零食。
讲到地下六合彩,当地人讳莫如深:“小搞搞,没关系的”
翁某丈夫死后,去年家里人给她介绍了现在的男友,这个人对孩子也不错,现在两个人也正谈着。本来,翁某的哥哥正计划着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给翁某住,已经特意装修了一番。
现在,这些都成了徒劳。而也许债主还不知道翁某的自杀,尚没人上门逼债。
对母子俩的离去,附近的不少居民认为,孩子无辜,太可怜了。而对于地下六合彩,人们却不大愿意过多地去议论它的害处,都称“小搞搞,没关系的”,然后就不愿意跟记者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