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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让他们有家的感觉 在第二故乡过年也很开心

www.zjol.com.cn  2006年01月30日 09:24:08  浙江在线新闻网站

  也许回家过年是每个中国人梦寐以求的开心事,但杭州这个城市已经成为越来越多外乡人的第二故乡,杭州让他们有了家的感觉,他们也为我们这个大家庭辛勤劳作着。

  大年初一,我和一户在杭务工的陕西人家度过了愉快而充实的一天。

  家庭小档案:

  父亲:袁晓勇,26岁,陕西柳树镇人,杭州富春工程机械有限公司员工。

  母亲:聂光霞,24岁,与丈夫是青梅竹马的老乡,在家照顾孩子。

  儿子:袁荣强,去年12月24日平安夜降生在杭钢医院,出生时7斤2两(整个采访过程,这个胖小子几乎都处于酣睡状态)。

  给宝宝穿件大红唐装

  昨天一大早,我换上了新装,和摄影记者一起乘车赶往丁桥镇西庙路21号袁晓勇的家。

  一路上柔柔的阳光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丁桥镇上到处充满了喜庆。我感觉这次采访不是去工作,而是去给一个外乡的朋友拜年,心情特好!

  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昨天早上8点,我准时赶到了西庙路口,老远就望见了一个瘦瘦的小伙子站在村口朝我招手,“他怎么知道我就是记者?”正当我纳闷的时候,袁晓勇已经站在了我面前,“我已经在杭州丁桥镇住了3年多了,一看就知道你俩不是我们镇上的人。”袁晓勇热情地把我们领进家门,不停地往我们手里塞糖,他的妻子聂光霞正坐在床边,给宝宝起床穿一件大红缎子的新唐装,“年初一小孩都要穿新衣裳,我们的宝宝也不能落下啊!”

  袁晓勇的家是一间只有12平米的出租房,屋子里的家具简单但很齐全,写字台上排满了糖果和花生,还有婴儿专用的痱子粉;一台小型的洗衣机外面的塑料纸还未剥去,21寸的彩电直接摆在了橱柜上;床和衣柜都靠着墙,床上一对印有“双喜”字样的枕巾显得特别喜气,床头的墙上还挂着两人的结婚照,“我都说浪费钱别拍了,但晓勇说结婚一辈子就一次,非得留个纪念不可。”聂光霞轻轻地用手戳了戳丈夫,红着脸说。

  听到乡音如见亲人

  宝宝起床后,聂光霞简单地吃了点早饭,就忙着给我们泡茶、拿水果,“今天中午我们老乡聚餐,饭桌被他们借走了,你看,连茶杯都没地方摆,你们就当捧着暖暖手吧。”聂光霞搓着双手,不好意思地说。

  等妻子忙完活,袁晓勇拿起电话机,准备给远在陕西老家的父亲打个电话。拨号码时袁晓勇显得特别激动,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地重复着几个数字,一指一顿地按号码,但电话那头始终没人接应,“哎,这大年初一,老爸能上哪儿去呀?还是我拨错号码了?”袁晓勇手忙脚乱从枕头下掏出一本通讯录,让妻子帮忙找父亲的电话。

  “喂!爸——”我刚走到聂光霞身边,打算帮着找号码,袁晓勇突然冲着电话机话筒大喊一声,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原来电话接通了。袁晓勇中气十足地用家乡话和父亲聊着天,尽管我一句都没听懂,但却能真切地感受其中的深情厚意。此时儿子强强已经在妈妈怀里再次进入梦乡,但袁晓勇却突发奇想地把电话机话筒放在儿子的耳朵边,“宝宝,叫声‘爷爷’,快叫啊!”要求一个刚满月而且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宝宝喊声“爷爷”,袁晓勇的这一举动令我忍俊不禁,聂光霞似乎发觉了我的变化,便尴尬地用胳膊顶了顶丈夫,“你儿子才多大啊,你真是傻得让人笑话。”我连忙摆起了手,拼命地解释:“我不是笑话小袁,只是他刚才的样子太可爱了。”袁晓勇在一旁憨憨地笑了。

  “小黄记者你不知道,一个电话对你们本地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对我们外地人,在大年初一能听到老家亲人的声音就已经很满足了,我老爸肯定也在老家等着听我的声音。通过电话,我们父子就算见过面了。他还没见过孙子呢!”袁晓勇的一番话说得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真怕他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掉眼泪。

  为了让妻儿过得更好

  因为中午要去老乡家吃饭,袁晓勇帮忙切完菜后,夫妇俩就空了下来。聂光霞搬出小凳子摆在了狭小的院子里,在阳光的陪伴下,我和他们夫妇俩聊开了。

  1998年,18岁的袁晓勇带着16岁的聂光霞离开陕西老家,南下广州打工赚钱。“当时我俩的收入很低,交了房租,除去日常开销,每个月月底口袋里几乎剩不下一分钱,这样打工还不如回老家种地。”袁晓勇回忆道。为了改善两人的生活,2002年袁晓勇决定来杭州闯一闯,但他却把一直带在身边的聂光霞留在了广州。“刚到广州,我俩什么都没有,光霞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到了杭州什么都要重头再来,我不能让她再跟着我受苦,所以我决定自己先来杭州落脚,等收入稳定了再把她接过来,然后……”还没等袁晓勇把话说完,聂光霞就抢着和我说话:“其实我根本不怕受苦,我们俩一块离开老家,晓勇就是我在外面惟一的依靠,分开的那段时间我心里可真不好受啊!”聂光霞的语气中带着点埋怨。

  “2003年7月10日,”袁晓勇突然十分严肃地说道,“那天是我第一次去杭州富春工程机械有限公司上班,单位工会的领导和同事都很关心我。有个老乡还偷偷地告诉我,这家单位的效益很好,外来务工人员在这里最多一年能拿三四万元呢!”经过了10天的冷战,他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远在广州的聂光霞,半年后,聂光霞也来到了杭州。去年12月10日,两人在杭州筑起了属于自己的家。

  现在袁晓勇在杭州富春工程机械有限公司负责开行车的工作,每个月的收入有1200元至1400元不等,“去年加上年终奖,我大概赚了2万元左右,今年他们母子俩可以生活得宽裕些了,再怎么苦,也不能苦了老婆和儿子。”袁晓勇说这番话时眼里闪着光,聂光霞歪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那一瞬间阳光刚好照射在他们脸上,还有酣睡的宝宝身上,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没有鲜花,没有巧克力,没有烛光晚餐的爱情也可以这么美好,这么感人!

  希望能成为“杭州人”

  袁晓勇刚到杭州时,早在杭州打工的舅舅给了他不少帮助。昨天下午,袁晓勇和聂光霞抱着睡着的儿子去给舅舅拜年。舅舅杨长福一家也住在丁桥镇西庙路上,我们的到来令杨长福大吃一惊,非得和我聊上几句。

  1997年,杨长福带着妻子来到杭州打工,至今已有9年未回老家陕西过年了。如今儿子女儿都在杭州成家立业,杨长福称自己已是大半个“杭州人”了。

  “3年前我一个人来到杭州,身边什么都没有。3年后我有了老婆,有了儿子,身边还有了不少积蓄,是杭州给了我一切,我想我们全家都不会离开杭州了,儿子荣强也会在杭州茁壮成长。”

  离开丁桥镇前,袁晓勇说了一段一听就是事先准备好的话,但这些话足以让我们每个杭州人都为之感动,我们为他们一家三口拍了新年里第一张全家福,父亲母亲笑得很开心,可爱的强强也在睡梦中咧开了小嘴,我拨开一颗袁晓勇早上塞进我口袋里的糖果,放在嘴里,感觉特别甜。

  


来源: 浙江在线-今日早报  作者:  编辑: 何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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