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遗址北区发掘进入了第三周,3月27日本报开始的“纸媒直播考古”也渐入佳境。随着考古工作的深入,一件件“宝贝”露出真容。上周在上山遗址北区挖出的小宝贝,是一件有耳陶罐,当时,考古人员将这件陶罐从泥土中剥离后,便成了零零碎碎的陶片。昨天,修复兵马俑的陕西省考古研究所技工张农、王志龙等人,用他们摸过兵马俑的手把这些碎片复原成一个双耳的陶罐。
双耳陶罐,装了很多谜
虽然拙朴还是照样拙朴,但样子已经变得更加生动和漂亮了。它是一件敞口直领、宽肩鼓腹平底的陶罐,上口直径15厘米,高22厘米,领部有两只耳朵(其中一只残损,不见了),胎质为夹砂红褐陶。
浙江省文物考古所研究员、上山遗址考古队长蒋乐平说,这只陶罐在上山遗址北区的发现里值得关注,因为这是一件独特的陶器,在其他新石器时期遗址中还从未发现过这样的陶器。与陶罐一起出土的还有陶釜残口和一件喇叭形的不完整的豆把,这件喇叭形豆把乍看具有马家浜文化的特征。但在南区,这一阶段的遗存中多发现柱状鼎足,而北区到现在尚没有发现这类鼎足。从这一现象看,将这件陶罐定在马家浜文化年代证据不足。那么,它会是年代更早的跨湖桥文化阶段的东西吗?
看来,这件陶罐给人的陌生感也可能兼具地域与年代的双重意义。蒋乐平认为,上山遗址的重要价值不只局限在上山文化的确立上,也将为解决跨湖桥文化之谜寻找答案。上山文化和跨湖桥文化是两个相对独立的文化,也是浙江文明的源头。如果找到了这两个文化之间的关系,浙江的文明史可能会重写。
传说中的神秘武器——洛阳铲
出土陶罐的探方仍在继续发掘中,有关陶罐和陶罐所引发的话题也还在考古队里热烈讨论着。马上,又有一个令考古队员们兴奋不已的新发现在北区出现了。
在北区的中部,经过探掘,发现了一条长30多米、宽4米的“壕沟”。消息传来,记者赶忙过去探个究竟,但见几溜小麦、油菜和长着杂草的荒地,没见什么“壕沟”啊?一问,原来这只是探铲“侦察”出来的信息。这个由两截木柄和半封闭铁筒子组成的其貌不扬的探铲,就是考古圈大名鼎鼎的“洛阳铲”,也是圈外人眼中的神秘武器。
考古队的老张和老闫用一把长三米左右的探杆向下一戳,不一会就带上一截土来。空地上便留下一排整整齐齐圆溜溜的小洞和一截截不同颜色的泥土。“壕沟”便从这些探出的泥土中辨识出来了。在老张的指导下,记者也用手里的那把洛阳铲挖下去,带了半截黄土上来。蒋乐平说:“这是生土,表明这个土壤没有人动过。”
看着记者怀疑的样子,蒋乐平解释说,别小看这个简单的家伙,它虽然是当年盗墓贼发明的,现在却是考古队员的看家宝贝呢!国宝唐代铁牛,就是靠这个洛阳铲发现的。
万年前的壕沟是做什么的?
昨天发现的“壕沟”基本呈东西走向,东头一直到断崖,西头尾部往南拐弯,拐弯后宽度变窄,深度多在一米左右。从初探结果看,“壕沟”东部比较规整。蒋乐平说,他以前没有发掘过这样规模的沟状遗迹,暂时将它称之为“壕沟”,是因为在其他地方的新石器时代的早期村落中,确实发现过环壕式的村落防护工程,以对付野兽侵扰或外族的袭击。但这条“壕沟”并非在遗址的边缘,它的延伸情况也尚不明了。或许是一种水利设施,也有可能是一种半地穴的房屋建筑形式。
“壕沟”的出现,给上山遗址的挖掘和研究提供了新的课题,同时大大丰富了上山遗址的内涵。蒋乐平说,有这样一个新情况出现,他们肯定要适当调整挖掘规划了,今年要把这个“壕沟”的发掘研究作为一项重要内容。这个对考古队员来说也颇感陌生的大“壕沟”,现在还难有定论,只有通过队员们的发掘和专家们的专业知识去接近地下奇迹。同时我们也欢迎那些对考古有兴趣的读者展开你丰富的想象力给考古队员提供民间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