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2000多个日日夜夜,丈夫俞春林放弃了在湖州搞建筑的养家工作,当起了妻子赵梅利的“全职保姆”。他说,我没有一天离开过她,最远也就到附近的理发店,理发时间不过半小时……
原本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住进了一幢三层小洋楼。然而,一场车祸改变了这一切。2005年11月10日中午,妻子赵梅利在萧山党山一块租用苗地上干活回家,被一辆汽车拖着跌倒,头部颈椎骨断,中枢神经挫伤,造成高位截瘫。
俞春林说,因为高位截瘫,妻子口腔内的痰要依靠脖子上的“开口”,用人工吸出来。“这些年来我也请过保姆,但保姆一到,一听一看,工资高一点也不愿意留下来。”
采访中,我们问俞春林,你这样伺候辛苦吗?你有没有放弃的念头?他说,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亲的人,她的病痛我有义务有责任担当。
“她不能说话,她听得懂”
一楼略显昏暗的十平方米房间里,摆放着两张床,相隔不到一米。俞春林和妻子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六年,他们唯一共同的娱乐,只有看电视。
俞春林每天都要伺候妻子的吃喝拉撒,每过15分钟都要为妻子吸一次痰。他说,白天还好,晚上确实难熬,家里晚上电灯都亮着,睡在妻子边上打个盹,一听到妻子气急起来,我都要爬起来,给她吸痰。“如果一马虎,痰堵在器官里,就会闷死。”
妻子的大小便也全靠丈夫帮忙,家里的导尿管和开塞露一箱又一箱。有时候用开塞露还不行,要用手挖出来。
这些年,俞春林把妻子照顾得很好,尽管在病床上躺了六年,妻子赵梅利的身上没有一粒痤疮,皮肤白白净净。
病床前,同行采访的新街镇干部对赵梅利说,“你丈夫是最称职的丈夫。”赵梅利没有说话声音,只回应了一个“咔咔”咳嗽声。“她不能说话,她听得懂。”相濡以沫二十年,夫妻俩练就了言语之外的情感交流。
“我要尽好丈夫的责任”
“家里有一亩多地,都是亲戚在帮我管理,我顶多是去看一看。”俞春林说,儿子白天在厂里打工,晚上才回家。夫妻俩一日三餐都由他自己做,有时候只吃两餐。
俞春林说,当初连续治疗了一年多,花费了三四十万元,几乎用光了家里积蓄。现在,家里依靠一家三口低保户一季度1000多元,和儿子两千多元打工收入维持着生计。
为了节省开支,为妻子吸痰用的管子,俞春林是一天之内重复使用,并用盐水简单消毒。俞春林利用一小段一小段的闲余时间,在自家屋后的地上种了茄子、毛豆等蔬菜,家里吃的蔬菜也大多自家地里采。
因为要花钱,外加妻子不方便走动,妻子至今未去复诊。
由于长期待在家里,俞春林原本黝黑的脸变得白净了,只是右小腿上一处皮肤今年开始糜烂。医生上门给俞春林看病,说是伤筋,需要住院治疗,等年纪一大,治疗效果会大打折扣。但是,俞春林要照顾妻子,还因为只够温饱的收入,他只有擦点药水吃点药拖着。“我要尽好丈夫的责任,照顾好妻子,希望她能多活几天。”
据杭州日报 作者 方亮 应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