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为濮奶奶剥葡萄。
濮奶奶嘱咐江建“不要心急”。林云龙/摄
浙江在线10月20日讯
江建寻找父母的报道进入第3天后,我们有了更多的线索。
10月19日,江建与两个重要的线索源相遇。上午,他在杭州江南专修学院,见到了当年送他去福利院的濮素贞奶奶。中午,一通自称知道江建身世的电话打进学校,给江建提供了一连串看似清晰的线索,其中有地址也有姓名。
线索增多的同时,疑问也随之产生。找寻、辨别、等待,到底书信中的“南方陈家村”在哪里?我们与江建一起,继续找寻。
“濮奶奶,你就是我的亲人”
想着要见濮奶奶,江建凌晨3点才入睡
当江建得知,送自己去福利院的“阿姨”找到了,就提出要去见一见她。“我家住5楼,他走楼梯不方便,还是我来学校看他吧。”濮奶奶提议。
想着要见濮奶奶,江建凌晨3点才入睡。
“一直在想见面的事,这位阿姨是当时的经手人,可能知道一些线索。说不定这些线索,就能带我见到爸爸妈妈了。一直在想,直到3点多才睡着。”
江建一早起来,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一件黑条子的T恤和一条红色运动裤。
站在教学楼路口等待的他,忐忑紧张。当看到一位白发的老人颤巍巍地朝自己走来时,“居然是位奶奶”,江建一时“很难用语言形容心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一直以为,送她去福利院的是阿姨,今年该有五六十岁了。
“长白了,比照片上漂亮。人也出息了,真当赞!”一见江建,濮奶奶笑着竖起了大拇指。江建,还是那样羞涩,拉着奶奶的手,抿着嘴笑,不说话。
听着濮奶奶的回忆,江建的脸上写满急切
江南专修学院的教室里,濮奶奶跟江建说出了当年送他去福利院的情景。
江建一直看着濮奶奶,听着她的描述,脸上写满了急切与紧张。当濮奶奶说到,他那时“很安静,不哭也不闹”时,他会腼腆地笑。
“听她讲我小时候的事时,我心里很乱,一片空白,只想知道得更多,急切地盼望着能从奶奶的口中,搜集更多寻找父母的线索。但是,奶奶知道的也很有限。”江建袒露,濮奶奶只能记起那时江建的穿着,而列车的方向及列车员的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
江建不断地问濮奶奶,“还记得玉佩吗?什么样的?”听到濮奶奶“不记得了”的回应,他有点失落,“我想这块玉佩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如果知道它的样子,说不定就能……”
这块玉佩是福利院保育员叶阿姨告诉他的,“阿姨也不记得玉佩长什么样了。什么时候丢的?丢在哪里?”
虽然没有获得更多的线索,但江建说,“谢谢奶奶,将我送到福利院。”他还问濮奶奶,“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你就是我的亲人。”
会像寻子的男人一样,直到找到父母
送走了濮奶奶,在这个教室里,江建又迎来一位来认亲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来自四川宜宾,叫李炳清。他的孩子在24年前,被两名男子入室绑架劫走。“那天,只有我老婆一人在家,我在外打工。”
为了找寻这个孩子,他们在接下来的24年里,走遍了云南省、贵州省、山东省、河南省、江苏省。这两年,来到了杭州。“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就一边打工一边找,但一直没有结果。”说到这里,李炳清放低了声音。
每到一地,李炳清都会买当地的报纸。江建找父母的事情,他就是从报纸上获知的。“我的孩子是1986年生,1988年被人劫走。江建是1988年生,我想,时间接近,就想过来看看。”李炳清满怀着希望说。
被劫走的儿子叫“李洪”,一只耳朵上有个小针眼。李炳清凑近江建,前后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耳朵。“没有小针眼,看来不是。”李炳清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等他走后,江建说,“他找儿子找了24年,我想我也会像他一样,如果找不到,也不放弃。”
江建说,他在上学时,就萌生了找父母的想法,但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就放弃了”。两三年前,在看到自己的档案里有书信和玉佩时,他就想“有线索了,可能会找到。”
福利院的保育员、学校的班主任,都四处帮江建找“陈家村”。“找了杭州、台州和宁波的陈家村,电话写了满满一纸,但没有结果。”有的电话已成空号,有的打通了,对方却不清楚此事。
一通神秘电话自称知道江建身世
送走濮奶奶后,江南专修学院学生处接到了一通神秘的电话,“我找江建,我知道他父母是谁。我要单独跟他说话,我只等10分钟,我用的是公用电话。”
“听上去,像是一个中年男人打来的,夹杂着方言和普通话。”江建回忆了这段对话:“他跟我说,我其实不姓江,也不姓陈,姓王。他说,我妈妈叫陈翠青(音),爸爸姓王,具体名字他记不清。他还说,陈翠青家在萧山南阳街道永利村陈家门,王家在靖江镇安澜桥社区老街。他还说,爷爷叫王滨海,奶奶叫庞荷香,现在都已去世,他们生前在村里的药店工作。他还说,大伯叫王永颜,上世纪70年代下乡去黑龙江。”
江建一直在电话里追问这位中年人的身份,“但他不愿透露,说自己跟这家人没关系,是通过特殊途经知道这些的。他说目前只知道这些情况,等了解到更多信息后,会再打电话给我。他不愿留联系方式,这电话也是用公用电话打的。”
听到这一版本的身世,江建很犹豫,“我有很多疑问,他说跟这家人不认识,那么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有关这家人的信息?也许他其实是认识这家人的,只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好意思承认。我听上去,觉得他不像是纯粹来编一段故事骗人玩的。”
核实暂无果
两村书记均未听说陈翠青
这位中年男子提供的线索可靠吗?于是,记者开始帮江建核实。多方打听后,记者拿到了萧山区南阳街道永利村卢书记和萧山区靖江镇安澜桥社区项建华的电话。
听完记者的描述后,永利村的卢书记说,“我在这里做书记30年了,陈翠青(音)跟这事,我都没听说过。这里没有陈家门,不过倒是有很多姓陈的。”他又给了记者一个妇女主任的电话,“她姓陈,是陈家的,你可以问她,也许她知道情况。”可是,联系上这位妇女主任后,她还是无法告诉记者一个肯定的答案,“我没听说过,或者,帮你问问吧,有消息就联系你。”
随后,记者又拨通了王家所在的安澜桥社区的电话。“我们这里是有一条老街,有一家药店,上世纪80年代就有了吧,现在的老板就姓王。”听到这句话,记者心里一阵惊喜,并把那位中年男子提供的王家人姓名都告诉了项建华。但接着,他却说,“好像没有这样的人。现在药店的老板,有80多岁了。店员有没有姓王的,这个我还得去问问。这样吧,你发给短信给我,我明天帮你去打听。”
今天,会有进一步的消息吗?我们继续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