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0日,两名温州人来找江建认亲时哭成一团。
面对江建,来认亲的“父母”泪流不止。
“父亲”手写毛笔字与当年遗留的笔迹对照。 林云龙/摄
浙江在线10月21日讯
“我从没恨过(爸爸妈妈),只是在路上看到一家人走过,就会想起他们。现在,他们忽然站在我面前……”江建,仍如以往,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一旁听的人,却难掩心头的起伏。
10月20日突然出现的一对夫妻,扰乱了江建的思绪。“我当然希望他们就是我的父母,”江建笑着说,而亲子鉴定的结果,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对此,江建与这对夫妻均表示,“希望尽快做”。
前来认亲的男人哭道
“对不起,当时是我把你丢掉的”
“江建,是我对不住你,当时是我把你丢掉的。”10月20日上午11点多,从温州平阳县赶来的一对中年夫妻,哭着走进了杭州江南专修学院的教室。陪同前来的,还有其他4名亲友。
中年男人叫陈叔国,今年48岁,中年妇女叫余丽辉。陈叔国哭着叙述了21年前的那个故事,而余丽辉,则在一旁俯身哭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给他取名叫陈艺,小名叫‘阿艺’。在他1岁半的时候,突然发了高烧,我们带他去镇里求医,那个医生叫林中怀。打了四五天吊针,没有好转。我们又去了温州城里,那时候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也不能走动。医生诊断说,他得了小儿麻痹症。为了医治,每天要花两三百元。就这样医了一周,共花了一千三四百元。但还是没有效果,医生又建议我们去针灸。”
“那段时间,家里人经常吵架。”
“后来,我们带孩子回家去算命。算命先生说,孩子病气缠身,不适合在这里居住,建议搬去大城市。”
“我和孩子的舅妈坐汽车,从温州到金华再转车到杭州。在城站招待所里,我在过道上来回走了半个小时,做不下决定。那天,下着雨。后来,我在孩子身上放了320元钱,自己口袋里只剩下回去的路费了。”
“我们欠了一身债,一共借了1700元,向两家人借的,一家借了1000元,一家借了700元。那天之后,我和阿艺的舅舅来杭州找过两三次,每次都呆上四五天,但都没有结果。”
笔迹看着有点像
看照片也和陈家兄妹有些像
陈叔国得知江建寻亲之事,是因为一通来自杭州的电话。
10月19日,一位在杭州做生意的家人给陈叔国打了电话,“放在杭州的那个孩子,你还记得信的第一句话吗?”陈叔国说,“只记得第一句了,‘南方陈家村’。”电话那头继续问道,“你还留了什么?”陈叔国接着说,“一张红纸和白布。”
就这样,家人和盘托出了他在报上看到的所有情况。于是,陈叔国与妻子,还有其他家人,连夜赶往杭州。
现在,陈叔国家里的条件好转,做起了小生意。
其实,温州平阳县并没有陈家村,“只是因为我姓陈,家在农村”,所以陈叔国写下了“陈家村”。
那么,白布上的家信是谁写的呢?何时写的呢?
“信是写在尿布上的,墨水和毛笔都是当时买的。”说着,陈叔国当场用毛笔写下了“我是南方陈家”几个字。“‘我是’两个字,和家信上的有点像。”江建说。
至于福利院阿姨提到的那块玉佩,陈叔国说,“留下的不是玉佩,是个银制的长命锁。”说着,他在纸上画下了长命锁的样子。
陈叔国还带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大儿子和小女儿,江建是他们的第二子。
“(跟我)有些像吧。”江建看了照片后说。
至于阿艺小时候的照片,“没有了,”陈叔国解释。
江建很困惑 双方都想尽快做亲子鉴定
面对突然出现的“父母”,江建一时无所适从。在他的宿舍里,记者跟他聊了心事。
“犹豫、很乱”是他反复提起的感受。他说,“一开始,我信了,我觉得故事挺真实。”但随着他们的叙述,江建的心中有了更多的疑问,比如“为什么遗弃”。
但每次疑问出口,得到的又是失落,“每次他(陈叔国)的话都会被打断。”而打断对话的人,自称是陈叔国的朋友,叫林瑞勇。“我觉得,陈叔国一直很想对我说什么,但都会被他打断。”
“为什么要打断呢?他到底有怎样的顾虑?”江建疑问地看着记者。
顾虑,是因为害怕道出那个遗弃背后的真实原因吗?“其实,我只想知道真实的情况,无论是什么。我希望他们能把事情原本讲给我听。”江建说。
即便,那个原因是患疾而弃吗?面对这个,江建仍平静地说,“我从没恨过他们,我不恨。”
在江建的内心,只有一个愿望,“找到父母,认亲”。说起这个,他的脸上有了笑容。因此,他特别急切地想与陈叔国夫妇做亲子鉴定,“越快越好。”
对此,陈叔国也说,“希望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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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我们曾报道了一个线索:一位中年男子声称江建父亲,为萧山靖江镇安澜桥社区的人。当地社区书记也表示,第二日给记者反馈。
10月20日下午,记者接到了萧山靖江镇安澜桥社区书记项建华的电话,“我帮你问过了,王滨海这个人的确有,但是已经过世了。据他的儿子讲,他没有患小儿麻痹症的孙子,不是你说的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