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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洗澡 低层住户采光……朱建委员关心的全是天大的小事

  省政协委员朱建 摄影 韩丹

  架着眼镜,面庞秀气,身形清瘦……朱建是来自基层的省政协委员。她当主任的杭州朝晖街道大木桥社区有万余名居民,履职4年来,她在会议发言中讲的,提案中呼吁、支招的,几乎都是居民身边的小事。

  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推荐全省干部读一本叫《天大的小事》的书,告诉大家,只要事关群众生活,哪怕再细微的事情,都是“天大的小事”。在朱建心中,把社区的家长里短搬到省政协会议上来讨论一点也不为过,那些是天大的小事。

  有老人整个冬天不洗澡

  杭州是全省老龄人口最多的城市,将视野聚焦在朱建所在的大木桥社区,这是老人们的聚居区。据预测,5年后每5个浙江人中,就有一个是60岁以上的老人,而在大木桥社区,这样的老年人比例早已达到。

  朱建多希望行动不便、子女不在身边的老人都住进服务好设施好的养老机构,但养老院一床难求是全中国多数城市的难题。大木桥的2000多位老人中,能在养老院度晚年的不过1%,剩下的只得居家养老。

  在大木桥,有5位专职助老员。眼下隆冬季节,80岁以上的高龄老人、身患重病的老人,助老员每天要走访两次,盛夏亦如此——都是老人身体容易出状况的季节。助老员能帮出门困难的老人们代买点东西,配点药,碰上危险送老人去医院,但老人们的好些事,他们的确无能为力。

  比如说洗澡,行动不便的老人将其视作冬季最大难题,就算装上浴霸,钻入上世纪80年代老房子中的冷空气仍让老人们不敢轻易尝试洗澡,抵抗力弱的老人易感风寒,年轻人得个感冒算不得大事,但老人的感冒则可能引发严重并发症。

  就算克服了寒冷,老人们还是觉得家中的澡洗得不舒服:想擦个背,手脚不利索,没法完成,找老伴帮忙,浴室太小难转身;脚指甲好些日子没剪了,老人的脚指甲格外厚,没有专业的技术真剪不动;家里洗澡还有精神压力,浴室湿滑,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能走进宽敞的公共浴室,有专人服务该多好,可社会上的绝大多数浴室都对老人说“不”:洗澡费用不过几十块,老人万一洗澡时摔一跤,赔偿的费用吃不消。

  好几位老人告诉朱建,整个冬天都没洗过澡。她把这件难事讲给人听,有人觉得难以想象,“杭州城区家庭洗个澡有那么难吗?”

  其实,全杭州只要有个七八家老人浴室,或许就能解决问题。这样的老人浴室,得配备老人防滑设施,得让老人坐着、躺着洗澡,得有氧气罐,有急救医生,还得有人全程陪同为他们搓背、剪脚指甲。

  浴室里有了这些,依然不够,浴室离老人家太远,体弱老人如何抵达?朱建设想了一条接送老人洗澡路径图:老人想洗澡了,就告诉上门探望的助老员,敲定洗澡时间,助老员将老人们的洗澡需求汇总起来告知老人浴室,老人浴室派专人专车,依照各个社区的洗澡需求登记,转着圈在城里接送老人。

  若新建七八个大型的老人专用浴室,老人们或许还得等待好几个冬天,朱建设想,能不能政府补贴,让现有的大型公共浴室辟出一块区域来,专为老人服务?好些大型养老院有老人浴室,能不能扩大这些浴室的规模,向全杭州的老人开放?

  大财富下面的小烦恼

  大木桥社区有让外人羡慕的地方:社区里能够种树的空地都被绿色覆盖。浙江平原地区最缺绿色,省里想花大力气让杭嘉湖绍平原的绿化率3年后达到18%,而大木桥社区因为30年前盖房子时遍种樟树,这些樟树长成十多米高的大树后,绿化面积远超过一般社区。

  居民们呵护这片绿,满眼翠绿也成了大木桥社区居民的骄傲,但最近几年,“大财富的下面出现了小烦恼”。樟树越长越高,树冠覆盖面积越来越广,社区1-3层的房子采光变得困难。尤其到了冬天,被子上没有阳光的味道,终日不见阳光让人心情压抑。

  砍树,万万不可,连被遮挡阳光的低层住户都不答应。要怪就怪楼房之间的距离短了些,树栽得密了些。朱建算过一笔账,樟树长到30岁,要移栽到别处存活,每棵可能要花十几万元,大木桥社区遮挡阳光的樟树有数百棵,移栽费用是天文数字。

  于是,社区一年又一年向园林部门申请修剪树枝,但能在高空修剪树枝的技术工人实在太少,多个社区提出申请,轮到大木桥往往已是夏天,那时已是大家最需要树荫之时。一年修剪一次,也难对付这些樟树,它们长得快,最好像理发一样,隔两三个月修剪一次。朱建觉得这个做法也不太靠谱,高空修剪树枝的确是高危的活,前年一位师傅就在社区修枝时锯断了手。

  左不行,右也不行,朱建说自己感觉惭愧,身为政协委员只能提出问题,而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她希望借助快报向达人求助:为大木桥的采光难题支个招。

  回忆当政协委员4年来的提案、建议,朱建感到欣慰,前几年发现电视黄金时段少有公益广告,经大家一番呼吁,如今电视里的公益广告一天天多了起来。据都市快报 记者 王中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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